竖日晨,陆纯熙瘫着一张脸从齐恒怀里爬出来。
齐恒表情无辜地看着她,“纯熙,你既然睡了我,就得对我负责啊!”
陆纯熙:......
“滚。”
齐恒身上还有伤,滚不了,陆纯熙自己滚了。
陆纯熙滚去了厨房,猎户要上山打猎,已经出门了,所以她只需要做自己齐恒的早餐就好。
如此,陆纯熙和齐恒在猎户家住了几日,因为要照顾齐恒,所以陆纯熙也没有时间出去看看。不过令陆纯熙高兴地是,用了猎户给的药膏,齐恒的伤势好得极快,比寻常伤药都要好用。
“猎户大哥,你这药膏是什么药膏啊?效果这么好。”这日,三人正在吃饭,陆纯熙想起药膏,问猎户,“可以给我一些研究一下吗?我对医理很感兴趣。”
猎户大口喝着粥,闻言,放下碗,道:“就是些普通伤药而已,我们猎户受伤都用它,没什么特别的。”
听出猎户并不想她研究,陆纯熙也不勉强,转了话题,闲谈其他。
这天,猎户和往常一样,拿着土制弓箭就出了门,陆纯熙吃完早饭之后,就坐在院子里发呆,忽然听见外面响起喧哗丝乐之声。
这些日子陆纯熙实在是无聊得紧,听见声音,心中更是好奇不已,想要出去,却又顾忌齐恒。
“走吧。”齐恒的声音忽然响在耳畔,陆纯熙回头,就看见齐恒从房内出来,穿着整齐,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去哪儿?”陆纯熙皱眉,“你身上还有伤呢。”
齐恒挑了挑眉,看了一眼院子外,道:“你不是想出去么?那就走吧。我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见陆纯熙还想说他的伤,齐恒续道:“我伤势如何,你早晨不是才看过?都已开始结痂了。”
闻言,陆纯熙点点头,“那走吧。”
二人出门,正好隔壁也有人出来。
“张大婶。”陆纯熙甜甜地唤了一声,猎户大多时候都在山上,很多时候都是张大婶帮了她,陆纯熙很是感激。
“熙丫头啊,这是要出门?”张大婶冲陆纯熙打了个招呼,问道。
“是啊。”陆纯熙好奇地问,“我刚刚在屋子里听见外面很热闹,是有什么喜事吗?”
张大婶笑道:“是咱们村子的节日,很是热闹,你们去玩玩儿也不错。有很多平常都不会有的东西呢!”
“谢谢大婶儿。不过大婶儿您不去吗?”陆纯熙看了一眼热热闹闹的街上,看张大婶端着筛漏又要回屋。
“不去了不去了。”张大婶连连摆手,“我都这个岁数了,还去啥呀。都是些小姑娘小伙子去的!丫头,你可得看好你相公了。”张大婶冲陆纯熙挤了挤眼睛,“你相公这么俊,小姑娘都喜欢着呢!”
陆纯熙立刻羞红了脸,丢下一句“大婶儿我们先去逛逛了”就拉着齐恒急匆匆地走了。
齐恒乖巧地跟在陆纯熙身后,在陆纯熙奇怪回头看他的时候,忽的一笑,“娘子放心,为夫一定紧跟娘子步伐,不叫那些小姑娘给拉走。”
“胡言乱语!”陆纯熙瞪他,耳朵却是悄悄的红了。
齐恒也不敢将人逗弄太过,就笑着看着陆纯熙,陆纯熙承受不住这目光,转过头去,“不是说去逛逛吗。快走吧。”
陆纯熙在陆家虽然并不受宠,但也是闺阁小姐,所以极少有机会上街,而齐恒幼时在暗卫营,长大后在皇宫,也没有机会上街,所以这对于二人来讲,倒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逛街。
其繁华虽不如京都,但却更多淳朴,让人觉得自在。
确实如张大婶所说,在逛的大多都是年轻男女,或一人,或双人,或看对了眼从单人变成了双人。
陆纯熙真正体会了张大婶的那句“都是些小姑娘小伙子去的!”
可不是嘛!这就是一个让单身男女相看的节日啊!
陆纯熙神色木然地看着又有一个小姑娘走到齐恒面前,含羞带怯地递给他一束野花。齐恒没有接,他微微侧身避开了小姑娘递过来的花,淡笑:“承蒙姑娘喜欢,只是在下已有娘子。”说着,回头柔情地看了一眼陆纯熙。
小姑娘手一僵,顺着齐恒的视线看过去,然后......然后狠狠地瞪了陆纯熙一眼,抱着野花走了。
陆纯熙:???这关她什么事?!
齐恒笑眯眯地走到身前,“娘子,为夫这样自觉,是不是觉得很高兴?”
“谁是你娘子?”陆纯熙瞪他,“别乱喊。”却是没法否认心底确实有隐秘的开心。
看着这样嘴硬的陆纯熙,齐恒只觉万分可爱,笑着去牵陆纯熙的手,陆纯熙别开脸不看他,手却是没躲开。齐恒轻笑,眼底浮现出浅浅的宠溺。
旁边正欲过来的几个小姑娘小伙子默默退走——都已经在一起了,做什么还出来逛?这不耽搁他们找对象吗?!
除开这些想要找对象的小姑娘小伙子,村中有些老人也会摆一些小摊子,卖自己平日做了小玩意儿。
陆纯熙拉着齐恒停下脚步,站在一个小摊前,道:“我想要这个。”她指的是一个吊坠,材质平平无奇,只是雕工极妙。穿着一根红绳,看起来小巧可人。
摆摊儿的是个老婆婆,见状,笑道:“两文钱,小姑娘喜欢就拿去。”
陆纯熙立刻去摸袖袋,手还没摸到铜板,一只修长白皙地手已经将两文钱放在了老婆婆的手心,回头,便对上齐恒带笑的眼,“娘子要什么,为夫给钱便是。”
“哼”陆纯熙白他一眼,却没有再否认。
“我给你戴上。”齐恒说着,从陆纯熙手里取走吊坠,绕到她身后为她戴上。
老婆婆看见二人相处,笑着问道:“我在村子里没见过两位呀,是才来村子?”
“是啊,这不,刚巧遇上村子里的节日。”齐恒为陆纯熙整理好头发,笑着答。
老婆婆道:“前边儿有个戏台子,唱戏的,都是村子从城里边儿请来的,好看得紧,二位可是去瞧瞧。”说着,老婆婆笑起来,“当初我家那个老头子就是城里唱戏的,后来就留在了村子里陪我。”
“婆婆可真厉害!”陆纯熙笑着道。世人虽都看不起戏子,但陆纯熙却觉戏子并比人低上一等,经商种田是营生,唱戏难道便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