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齐恒到了江西做了监军之后,辽疆与西瀛的交战,总是辽疆胜利较多,西瀛却当只是运气,对自己打听到的辽疆六爷就是个废物的消息深信不疑。
直到,他们输到内心崩溃。
“主将,又输了。”一个身上染血的士兵冲进了西瀛主将的营帐,一脸悲切,“应将军,战死沙场!”
“什么?!”西瀛主将豁然起身,怒道:“那辽疆六爷不过是一个废物!杨伟也不过和应将军差不离,怎么又输了?!我西瀛子弟的力量都哪儿去了!?”
“主将,或许那齐恒并不如我们探得的消息那般庸才。”坐在主将左下的一个将军道:“那齐恒说不定是假装庸才来迷惑世人的!”
若是叫陈鹤云听到这话,定会赞一句这将军聪明,而不是和大多数人一样,是个傻子。
西瀛主将皱着眉,回想自从齐恒来到辽疆和西瀛的战场之后,双方的战绩,也渐渐琢磨出不对劲来。从第一次的残缺兵器到今日的这场败仗
主将黑了脸,第一次辽疆残兵之计,他们皆以为是杨伟想出来的,然后和齐恒演的一场戏。现在想来,杨伟也就是糙汉,哪里会有那么的心思,这个计策定然是齐恒想出来。
而后,齐恒也有与辽疆战士一起上战场,表现虽然不是很突出,但是也比一般副将要厉害得多。
看来,是他们小瞧了齐恒!
但是西瀛的人现在才想到这一点,已经晚了。
但凡战争,最需要的便是粮草、武器和人。如今西瀛与辽疆开战数月,损耗了极多的人力物力,更何况如今辽疆连连大胜,士气高昂,而西瀛正好相反。
在这样的情况下交战,西瀛再败!
辽疆将士势如破竹,打得西瀛毫无还手之力!
西瀛皇眼见这样下去不行,只得下令休战,派人求和归顺。
“蒙使者请坐。”陈鹤云做出请的手势,对对面的人道。
蒙使者是西瀛皇派来求和的人,闻言,坐在齐恒对面。
“齐恒将军......”蒙使者看向齐恒,正要谈事,却被齐恒淡笑着打断,“本殿并不是将军,蒙使者同我辽疆人一般,称本殿六爷便好。”
蒙使者懵了懵,开口道:“好,六爷。”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他如此,便是直接把自己的地位又给放低了一些。但是话已出口,此时再反口,更是不好。蒙使者只好吃了这个哑巴亏。
二人就西瀛归顺辽疆之后,每年要对辽疆上贡何物以及多少,进行了讨价还价。然后蒙使者就痛苦的发现,人,真的不可貌相。
明明是风光霁月的公子,为何开口杀价如此狠?
蒙使者苦着一张脸,道:“六皇子殿下,我西瀛也不过是一个小国,每年收成都有限,能够上贡前面说的那些,已经是委屈了皇室。您这......”
齐恒勾唇,淡淡笑道:“蒙使者,本殿可是听说了,这彩云缎,你西瀛皇室每年都会上贡二十匹,我辽疆不过要了八匹,便舍不得了?”
蒙使者心中暗骂八匹还不多?这都快要去二分之一了!面上却还是苦笑,很是无奈的样子,道:“六皇子殿下,我西瀛不如辽疆,这好的绸缎,也就这彩云缎。一年统共就二十匹,能够上贡五匹,已经是极限了。虽然我西瀛愿意归顺上贡辽疆,但是,也不能为此让我皇如此委屈自己吧?”
齐恒笑道:“蒙使者这话可就不对了。如今你西瀛归顺我辽疆,那二国也会有一部分进行通商,这绸缎布匹便在其中。我辽疆江南的绸缎布匹乃是一绝,蒙使者届时自可多多采购。”
蒙使者心道我西瀛彩云缎哪儿是一般绸缎布匹能够比拟的?除了江南每年上贡给皇家的烟云缎,其他的,他还真瞧不上眼。
但奈何如今比人低一头,蒙使者又实在辩不过齐恒,只能无奈不甘的应下。
此类讨价还价,不下数次,齐恒满意带着陈鹤云与之告辞,蒙使者郁闷而归。
蒙使者回去后,向西瀛皇禀报了此次的议和,西瀛皇提出一些问题。齐恒回到军营之后,也将议和内容传回京都禀报齐烨。过了几日,齐恒与蒙使者再次会面相议。如此三番,终将议和内容敲定。
因为议和协议需要双方皇帝加盖玉玺,所以蒙使者将拟定的议和协议传回西瀛皇都等西瀛皇印了章之后,便带着议和协议,随班师回朝的齐恒一起去往辽疆京都。
打了胜仗,辽疆将士极为高兴,一路上气氛都欢快得不行。但是蒙使者就不了。
“蒙使者,可要出来喝口酒?夜里有些凉,喝烈酒暖暖身子。”陈鹤云掀开车帘,对蒙使者道,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囊。
蒙使者耳边还有辽疆将士欢笑胜利的声音,脸色僵硬,回道:“不必了,本使者困了。”说完,就扯过马车内的毯子盖在了身上。
陈鹤云摸了摸鼻子,把帘子给放下了,又灌了一口酒,心说自己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人蒙使者国家刚打了败仗呢。现在还是和他们一起去京都签议和协议的呢。
陈鹤云心里虚了一秒,篝火堆那边有人喊了他一声,陈鹤云回了一声“来了”,然后转头就丢了那点儿虚。
因为大军行进,回京的速度便慢了不少。十日后,京都的城门遥遥在望。
“要到京都了!”一高呼,声音里都是喜悦。
“是啊!终于回来了!”有人高兴道:“好几个月没见俺婆娘和闺女了,也不晓得咋个样。说起来,俺闺女也快是个大姑娘了。”
“哈哈哈,俺家是个小子,跟你姑娘差不多大,要不凑一对?”
“俺可去你的!”那人唾弃道:“你当俺不知道?你家那小子连毛都没长齐!”
“哈哈哈哈.......”
军队最前方,杨伟回头看了看后头欢呼的众人,笑着对齐恒道:“六爷,这次多亏了您,若不是您,此次或许不会这么快就胜利。”
齐恒唇角也勾着淡淡笑,闻言道:“并非我一人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