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嫣......”陆纯熙抬手推开门,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本该在房间内休息的苏瑾嫣并不见踪影。许是在睡觉,陆纯熙想着,把手里的药包放在桌上,绕过屏风进了里面。
床铺整整齐齐,并无人影。
“瑾嫣?”陆纯熙想起先前苏瑾嫣失踪之事,心中不免惶恐,转身便欲出门寻找,却听“咔擦”一声落栓的声音,接着是脚步声。
心中担忧的陆纯熙并未发现这脚步声略重,绝非苏瑾嫣的脚步声。
“瑾嫣?”陆纯熙以为是苏瑾嫣回来,略带喜色地唤道,匆忙从里屋出来,谁知刚绕过屏风还未看清屋内的人,陆纯熙就觉得手腕一紧。
“纯熙姑娘。”轻佻的男声响起,陆纯熙立刻认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北怗,眉头狠狠皱起。
陆纯熙抬起头,果然看见了扣住自己手腕的正是漠北三皇子北怗,陆纯熙冷着一张脸,问道:“三皇子,您这是做什么?”
“小美人儿不如猜猜?”北怗姑娘也不叫了,说话的时候更是凑近了几分,惹得陆纯熙直皱眉。
“三皇子请自重。”陆纯熙手下用力想要挣脱自己的手,但是北怗的力气极大,陆纯熙的动作对他并无任何影响,反倒令北怗眯了眯眼睛,扣得更紧了。
陆纯熙察觉北怗动作,心下只觉不妙,但心中对苏瑾嫣的担忧倒是去了不少——此时北怗出现在这里,定然是他出手引走了苏瑾嫣。苏瑾嫣乃是辽疆皇妃,不管顾忌什么,北怗都不会明目张胆对苏瑾嫣出手。
不过此时她更该担心自己的处境才是。
陆纯熙面无表情的看着压制自己的北怗,脑中飞速思考着脱身的办法,最后绝望地发现,既然北怗出手引走了苏瑾嫣,那定然是做了完全的准备的,她想要脱困,怕是没那么容易。
不管如何,至少要先从这房间内出去才行。若是能引来其他人,北怗或许会有所顾忌......想到此,陆纯熙张嘴就要呼救。
北怗好整以暇地看着陆纯熙,笑道:“小美人儿还是莫要白费力气了,不会有人来的。不如省点儿力气在床上叫?”
陆纯熙“刷”的一下就黑了脸。但心中也明白北怗说这话不是无的放矢,但是就让她就此放弃挣扎也是不可能的。
但奈何女子力气生性不如男子,北怗更是生得高大,陆纯熙根本挣脱不了北怗的钳制。
不能硬拼,只能智取。
陆纯熙挣扎的力道一泄,令得北怗多看了她一眼,笑道:“怎么,知道挣扎无用,所以打算放弃了?这才是正确的选择,成为本殿的女人,可比你做一个宫女好多了。”
陆纯熙扯出一丝假笑,似乎很是赞同地点头,道:“三皇子,奴婢也这样觉得。但是奴婢是个女子,还是想在成亲后再将自己交给丈夫。”
“哼”北怗哼笑一声,“你是觉得本殿上了你就不负责了?放心,本殿后院很大,不在乎多你一个。”
“奴婢在乎。”陆纯熙内心疯狂呐喊,我不仅在乎,还非常在乎。脸上的假笑都快僵了,“奴婢想成亲后再将自己交给三皇子,还请三皇子许了奴婢这个愿望。”
“啧”北怗不耐烦地瞟了她的脸一眼,身子一压,就要亲上去。
“等等......”陆纯熙大叫,想要说什么,却找不出能够说服北怗放过自己的理由,眼里不由浮现一丝绝望——她今日若是失身,日后该如何面对齐恒?
陆纯熙猛然想起那日在宫外出现救她出人群的暗卫,她相信,即便她来漠北,那暗卫定然还是跟着保护她的。但此时还未出现,想来是因为皇上的人在,刺青暗卫不敢靠太近。
想到此,陆纯熙张嘴就要叫刺青暗卫,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一阵响动,北怗的动作也忽然停止。陆纯熙不敢随意暴露刺青暗卫的存在,到嗓子眼的呼救从唇边荡了一圈又给咽回去了。
北怗弯着腰,与陆纯熙的唇瓣不过一指,脸上浮现出不爽的神色。半晌,他冷笑一声,对陆纯熙道:“你运气不错。”
陆纯熙眼露茫然地看着北怗,脑子一时没有转过弯来。北怗却已经站直了身子,大掌仍紧紧扣着陆纯熙的手腕,语气阴沉,“即使你不在皇宫,也依旧飞不出本殿的手掌心。”
一丝恐惧浮现在陆纯熙的眼里,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在池塘里的鱼儿,看似自由,生死却一直都在他人手中。
看到陆纯熙的反应,北怗满意地笑了,他松开手,推开了门。
时间拉回到陆纯熙出门为苏瑾嫣抓药之后。
北怗忽然来到行宫,告诉齐烨和苏瑾嫣漠北皇邀请二人去皇宫品茶。这些日子,齐烨次次见漠北皇,漠北皇都是病恹恹的样子,如今忽然要请他二人品茶,齐烨不由觉得奇怪。但顾忌两国交邦,又不觉北怗骗他二人有什么好处,齐烨还是带着苏瑾嫣前去皇宫了。
但途中愈发觉得不对劲,又想起北怗并未同他们一起离开,而是留在了行宫内,心中更是觉得诡异。于是,齐烨的马车刚到漠北皇宫宫门口,就又折回了行宫。
还未进入行宫,齐烨便察觉到氛围不对,在行宫内的都是生脸。苏瑾嫣也不由担忧起来,他们在行宫内居住了些时日,对行宫内服侍的人多少有些眼熟,这些却都是生脸。
而且他们走之前,陆纯熙出去为她抓药,此时也该回来了才是,但是她却连人影都不见。苏瑾嫣在想的事情,齐烨也想到了。他更是想到了三皇子之前想要走陆纯熙的事情。
“皇上,似乎是三皇子的人。”卫易视线从行宫内的人脸上一一扫过,觉得其中有几个在漠北三皇子身边见过几次。
闻言,齐烨心中不对的感觉愈发浓厚,脚下步伐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而行宫内守着的正是北怗的人,看见齐烨回来,齐齐高声道:“见过辽疆皇。”声音很大,极为容易就能传进屋内。
事实也确实如此。
齐烨走到院中时,正对上推开门出来的北怗。四目相对,一人笑容欠揍,一人面色阴沉。
“三皇子怎会在朕爱妃的屋中?”齐烨看着北怗,问。
北怗笑着道:“辽疆皇已经猜到,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