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纯熙在书房陪齐恒处理了一些事物,这才回了重华殿,刚坐下连口茶水都还没喝,就见花影跑了进来,一脸八卦的样子,“纯熙纯熙你知道我今天听到了什么吗?”
陆纯熙还未说话,就见苏瑾嫣从内殿出来,对花影道:“你又去听了些什么有的没的?”
花影不满:“娘娘,什么叫有的没的,奴婢这是在打探消息!”
“是是是。”苏瑾嫣语气极为敷衍,“那你今日打探到了些什么?”
“前两日不是皇上赐婚楚王与傅小姐吗?”花影神秘兮兮道:“你们知道吗?早朝解散之后,赵王落在最后与楚王说了好一会儿话,似乎是为了傅小姐。宫里人好多都在说,楚王与赵王两兄弟同时爱上了傅小姐,楚王更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傅小姐,立誓要为了傅小姐建功立业以便迎娶傅小姐!”
陆纯熙当然知道花影所言是谣言,也只会是谣言,可即便如此,陆纯熙仍觉心中难受。苏瑾嫣在听花影提到楚王之时便注意着陆纯熙的神情,此时自然没有错过陆纯熙脸上一闪而逝的失落与难过。
“花影!”苏瑾嫣轻斥,“宫中的谣言也敢拿来随意说,当真是闲了。院中花枝好几日不曾修剪了,快去修修。”
“......是。”花影郁闷不已,恹恹地去了。
苏瑾嫣看着陆纯熙,眸带担忧,“纯熙,花影那丫头净听些道听途说,全是假的,也就拿来骗骗那些不知事的小姑娘。”
“我知道。”陆纯熙心中一暖,轻道:“我相信齐恒,而且今日我去朝华殿,他有特意与我解释,并言说已与傅琬夕撇清了关系。”
“如此便好。”苏瑾嫣欣慰道:“不枉费我那般助他。”说的便是帮助齐恒让其与陆纯熙相会且隐瞒二人感情之事了。
“你别操心我了。”陆纯熙看着苏瑾嫣眼底下的青黑,无奈道:“近些日子你身体不舒服,不好好休息,还敢四处溜达。”
苏瑾嫣便讨好的笑,“我这不是在殿内待得烦了么?出来透透气,很快就回去。”
陆纯熙无奈的笑,扶着苏瑾嫣的手,将人给扶进了内殿,道:“好好休息。”
“是,纯熙姑娘。”苏瑾嫣俏皮地冲她眨眨眼,乖乖躺下。
傅府。
傅琬夕回到府中,满脸凝霜,下人皆不敢惹其怒,纷纷避之。傅琬夕也无心思理会,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此时星儿也已匆匆赶回,忙服侍傅琬夕梳洗。
“星儿。”傅琬夕忽然开口唤道。
“小姐?”星儿知傅琬夕此时心情不佳,忙上前,怕慢了一步又惹了她的怒。
傅琬夕思问道:“前两日我为太后作的画像呢?”
星儿回道:“已收入锦盒。”
“取来。”
星儿很快就抱着一个锦盒回来,然后把锦盒放在桌上,傅琬夕打开,取出里面的画轴展开,里边一位雍容的女子端正的跪着,双眸微合,很是虔诚的模样。
正是当今太后。
傅琬夕看着手中画轴微微出神。
她为了齐恒去讨好太后,没没都是费尽心力,暗中还潜藏着危险。例如当初抱进宫里的那只猫。宫中不允许豢养宠物,她带着猫进去,得了太后喜爱是好,可若是惹了太后厌烦,后果......可她还是抱进去了。
而后种种,她都是为了齐恒,可结果呢?!
前些日子,得知皇上会赐婚的消息,她更是决定为太后作画,若是能入了太后的眼,她自可乘机为齐恒求得更多利益。可是......
“既然如此,便是别怪我了,恒哥哥.......”傅琬夕收起画轴,侧眸对星儿道:“带上,去给太后请安。”
“是。”星儿应下,细细收好了画轴。
颐和宫。
太后慈祥地看着傅琬夕,笑道:“夕儿今日怎的有空来看哀家了?”
傅琬夕娇嗔道:“太后是责怪夕儿来得不够勤?”
“可不是,你都好几日没来瞧瞧哀家这老太婆了。”太后玩笑道。
“太后风华依旧,怎当得起这词?”傅琬夕夸了一句,转而嗔道:“再说了,这皇宫不是夕儿的家,夕儿怎好日日前来?”
太后笑道:“你如今乃是县主,也算是我皇家的人了,怎么就不能日日前来了?依哀家看,但凡夕儿你愿意,随时可以来宫里。”
“夕儿多谢太后恩典。”傅琬夕甜甜一笑,心中却是并无波动,因为她知道,今日太后态度如此好,有多半的理由,是因为齐恒拒了皇上的赐婚,伤了她傅家的面子。
傅琬夕谢过之后,对太后道:“太后,夕儿前两日作了一幅画像,却总不敢拿出来,今日壮着胆子给带到了宫里。”
“哦?是何画作?让哀家瞧瞧。”太后很是好奇的模样。
“星儿。”傅琬夕侧眸唤了一声星儿。
星儿便捧着锦盒走到殿中,打开,茹熏便取出其中画轴展开。
太后看着画作,惊喜的道:“夕儿果然不愧京中第一才女之名,这画作,都赶上许多大师了。”
“太后过誉了。”傅琬夕谦逊道:“夕儿笔法稚嫩,哪儿能与诸位大师相提并论。不过太后若是不嫌弃,夕儿愿为太后作三清图。”
自从太后迷上了道教,她便费了心思去了解道教相关知识。得知再过些日子,便是道教元始天尊诞,所以此时特意主动提出此事。
听得傅琬夕此言,太后甚喜,“此事便劳烦夕儿了。”
傅琬夕一笑,“能够让太后露出笑颜,夕儿自当全力。”
与傅琬夕谈笑几句,太后还惦记着宫中传闻,便开口问道:“夕儿如今也是待嫁的年纪了,可有属意之人?”
傅琬夕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来。
太后笑道:“这还不好意思起来了?夕儿想择个什么样的夫君?依哀家看,选个门当户对的,性子厚重的最好不过。”
傅琬夕可不信太后不知如今京中传闻,现今又说出这番话,再一联想太后与赵王甚是亲厚。她哪里猜不出,太后这是在暗劝她选择赵王啊!
傅琬夕微微垂眸,掩去其中各种情绪,羞答答道:“太后!女儿家哪里好谈论这些。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半点没透露出自己的半分心思。
太后也不好说得太明显,便转而说起其他,傅琬夕心中微微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