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危险境地
关关2023-01-23 10:343,981

  傅承安听见她的脚步声远了,也知道门外还有保镖在看守,他心里捉摸着,刚才的话已经算是递了一块儿敲门砖,傅成君当时没想明白,但给她时间,她会想明白的,只要她上当了,自己就能将被动转为主动。

  然而,他刚想睡会儿,房门又开了,这次来的竟然是郭严。

  整过容的人,面部表情还比较僵硬,远距离看倒也看不出什么不一样来,但是,近距离看还是可以看出一些端倪。

  “听说等下的的慈善拍卖会你也去?”

  傅承安晃了晃请帖,“怎么,不行啊,不行我就不去,你们都走吧,我一个人看家。”

  郭严可不是傅成君,心思上到底还是差一些,郭严可是个精明算计的人,而且心狠手辣,郭凯是他亲大哥,却以为反对他复仇而被他设计杀害,这样的人,太恐怖了。

  傅承安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杀死亲人的最后时刻,他那双眼睛是怎么看着你的呢?午夜梦回的时候,你不害怕吗?”

  郭严明显是有反应的,他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然后转移话题,“你不要想在这里计划什么,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婷婷坚持要留下你,我早就把你转进麻袋扔进河里去了。”

  这话,他听着耳熟,有人以前跟他说过类似的话,小魏。

  小微曾跟他说过,他见过一个人把另一个人装进麻袋扔下河,那个人,他一直在找,如今,应该是找到了。

  “华励是不是你抓的。”

  郭严道:“废话,当然是我抓的。”

  此情i此景,傅承安感觉好熟悉,仿佛不久前,他们也是这样面对面,说到了这个话题。

  傅承安记得,当时郭严承认了自己是杀害小魏的凶手,现在,有承认了自己当初把华励装进麻袋扔进河里,许多未解之谜,似乎都在郭严的身上找到了答案。

  傅承安在脑中将所有未解之谜的答案环城郭严,似乎一切真的迎刃而解了。

  “老五呢?”

  事情过去这么久,傅承安提到老五依然心酸难受,他始终都觉得,杜宇是凶手,但也仅仅是凶手之一。

  或者说,帮凶

  郭严今晚似乎很有兴致,他拽了一张椅子过来坐下,看了看傅承安的房间四周环境,忽然笑了。

  “也是我。”

  傅承安愣了一下,其实,答案已经都有了。

  “城外死的那几个烟鬼,也是你把,”

  郭严倒也不否认,反而有几分赞许的看着傅承安,“全中。”

  傅承安以为自己知道真相之后会愤怒,会拼命一样的想要杀了眼前这个凶手,又或者,他利用自己的优势犯规破解的大开杀戒。

  然而,他什么都没做。

  自己查出来真相是一种感觉,而现在凶手却堂而皇之的自己说出来,他反而有一种我不想这么快结束的邪恶想法。

  杀了你,逮捕你,太便宜你了。

  心理学课上,傅承安当年的成绩是垫底的,因为他有一项评估十分不理想,偏执。

  莫亦声曾警告过他,这种潜藏在人性深处的一种病态会在人的某一种特定环境下爆发,继而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傅承安一直都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尽量不去钻牛角尖,然而这一次,他似乎控制不住了

  “他跟你什么仇什么冤?”

  郭严似乎觉得这个问题特别好笑,眼底划过几分讥讽,好像在说,你怎么这么傻,这种愚蠢的问题也来问?

  郭严想了想,而且是十分认真的去想该怎么回答。

  忽然笑了、。

  “给你讲个故事,听吗?”

  傅承安心里一百万个问号,但也还是点了头、

  郭严坐下来,难得的,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几分惆怅甚至是迷茫。

  很久很久以前,在南边有一个地方,很美很漂亮。

  那里的人世世代代生活在大山里,靠山吃山自给自足。

  祖祖辈辈就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虽然不富裕,一年到头也吃不到什么好吃的,甚至有时候赶上天灾连饭吃不饱。

  可即便是这样,他们之中依然有很多人任劳任怨的生活着,从来不埋怨什么,也不会去憧憬什么,仿佛,生活就是这样。

  然而,忽然有一天。

  有一个人浑身是血的闯进了这个村子。

  他是个很厉害的人,因为他身上有枪,有刀,甚至还有炸药。

  “傅承安,你知道炸药吧,随身携带的那种。”

  傅承安点点头,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郭严的眼里好像有几分不明所以的痛楚。

  那个男人闯进来之后,没见过世面的村民刚开始很抵触,很害怕,但是后来,他们竟然开始接纳这个人,而这个人自从被村民细心照顾救活了之后,似乎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就这么生活下来。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郭严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中,无法自拔。

  这个闯进村子的人,叫余天强。

  前朝有个十分动荡的时期,内忧外患一大推,朝廷每年的军费多的数都数不清,连年征战消耗的已经所剩无几,没有钱,就意味着混乱。

  但是,朝廷不给钱了,地方官有钱。

  他们自己掏腰包也要帮助朝廷稳定局势,但是,他们的忠心并不能换来什么,因为很多东西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生质的改变,就好像一碗饭,放久了就会坏,无论你如何呵护它,也是徒劳无功。

  终于,在某个时期,所有人都坚持不住了。

  余天强就是这群人中的一个、

  他为朝廷尽心尽力到最后一刻,仍然无法镇压暴乱,于是,他受了伤,躲起来了。

  村民不知道他的身份,只当是他被人抢劫了,救活了他,也接纳了他。

  余天强长得一表人才,二十岁的年纪自然也是伸手小姑娘们的额喜欢,他心如死灰,也不愿意在面对外面的打打杀杀,于是,就在村里娶了一位姑娘,一年后,他们生了一个字,取名余粮。

  余粮,家有余粮,就是能吃饱穿暖的意思。

  本来,这一切都是美好的发展,他们有了第一个儿子,就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

  村子一如既往的与世隔绝,在大山深处自给自足,可是,有人偏偏躲不开。

  余粮三岁的时候,有一年春节,整座村庄都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中,白雪皑皑的村庄与红色的吊钱春联交相呼应。

  忽然,一个男人闯进来,摸索着来到了余天强的家。

  次日,村里无一生还。

  .............................

  同一时间,瑶台戏水池边上的余粮,正在慢悠悠的喂金鱼。

  手下禀告说傅承安失踪,傅连曦失踪,的时候,他一点儿也不意外。

  反而是把手里的鱼食全都扔了下去。

  金鱼们蜂拥而至,搅的水面不得安宁。

  他的记忆仿佛也跟着拉扯到了很多年前。

  那天晚上,大家都在守岁,没有人睡觉。

  有人敲门,家里人很困惑,按照习俗,这天晚上不能串门的。

  但是,这家人似乎没察觉到危险,开了门。

  门外,是一个年轻人。

  他看上去三十多岁,浓眉大眼。

  那人跟这家的男主人穿戴整齐来到了外面的雪地里。

  他们似乎是在谈论什么、。

  “外面乱套了。”

  “我知道,猜到了。”

  “那你为什么还躲在这里?”

  “我累了,不想出去了。”

  “扯淡,我们为朝廷流血流汗,现在他不管我们了,难道我们就这样躲躲藏藏在这里?”

  “我觉得没什么不好,你看现在,我有老婆孩子,有吃有喝,外面的腥风血雨与我无关、”

  “不行,必须跟我走。”

  “我不能走,我现在有家有业,我不能走的。”

  “余心强,你不属于这里,你不能一直呆在这里。”

  “我不走,我说了,我习惯了这里,我在这里有了家。”

  “有了家?”

  “你居然为了小家而放弃了所有?”

  “是,我真的累了,我前半辈子为了朝廷卖命,没钱没病没钱的时候我一个人倾家荡产的护着,可是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除了猜忌还是猜忌。”

  “现在不同了,外面就快变天了。”

  余心强似乎不为所动,他看了一眼身后低矮的房屋,忽然笑了、。

  “其实,也就是这么回事儿。”

  “什么?”

  “我说其实,也就是这么回事儿。”

  余心强似乎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会再回头了,这无意间就激怒了来找他的人。

  一把利剑,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么留在世上就会成为伤害自己的隐患。

  做大事的人都知道这一点,他们都懂。

  ...........

  “余部长,有人找。”

  余粮抬头看了看昏暗的天,淡然一笑。

  “请进来,就说马上到。”

  属下把人带去了客厅,傅承安愣了愣,软膜硬泡的跟着傅成君来了一趟,总不能什么都不说。

  “我以为你真的失踪了。”

  傅承安笑了笑,“没敢真的失踪,只是在家吃软饭罢了。”

  “吃软饭?傅成君吗?”

  “是啊,现在我是什么情况你也清楚,我大哥不在,我一个人真的撑不下来,名不正言不顺的。”

  “成君好歹也是他过了门的妻子,总比我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子更具有说服力。”

  余粮顿了顿,似乎也懒得理他。

  “你见我是为什么什么。”

  成君说要去找徐老大商量事情,我就说找你来聊聊天。

  “还是成君好说话是吧,如果是郭严,你根本见不到我。”

  傅承安点点头,“局势在他们控制之下,我无能为力,你似乎也快撑不住了,我就是很好奇,你在这个故事里扮演的什么角色?”

  “角色?”

  “对啊,角色,都到了这步田地,咱们说话就别藏着噎着了,你不给我也累。”

  余粮上下打量他,“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你这人从小就聪明,一点就透,如今这局势越老越明了,你还让我说什么?”

  傅承安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你能说的太多了,需要我提醒一下吗?”

  余粮看了看他,“那你说看,我应该跟你说写什么。”

  傅承安也没跟他客气,“一件一件让我提醒吗?”

  余粮点点头,似乎很有兴致一样。

  傅承安今天过来也是想了结一下旧事,自然也是做了完全的准备。

  “好,第一个,阮慧珍。”

  余粮的没心跳了一下,瞬间恢复了平静。

  “你这开玩笑呢,阮慧珍,那个案子六年了,怎么的,你现在想跟我说,你查错了?”

  傅承安啧了一声,有些无奈,“你们做到了这个位置的人,都是先从演戏开始吗?”

  “一个个的都这么能装,给谁看呢?”

  余粮深吸一口气,心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好,你问吧。”

  似乎,是真的到了最后时刻,留着遗憾也什么意义。

  “阮慧珍是一个舞女,他和林家少爷相识也在情理之中,但因为身份低微,怀了孕才能进门,但是,我以前查案的时候说过,怀孕的时间不对,但林家少爷却坚持说那是自己的孩子,所以我当时也没继续往下深挖,那时候就觉得,男人嘛,这一辈子就是金钱和女人最不能忍。”

  “林少爷好歹也是出身名门,极其看重的就是名誉,如果不是自己的孩子,他肯定也不会认下,所以,我当时忽略了。再后来我被困在火场里,林少爷要烧死我,还跟我同归于尽,但是我以为是他真的被我逼急了才选择的这条路,后来严曦假死,我自己也走不出伤痛来,再后来我就渐渐的把这个案子遗忘,不要去想,可是现在想起来了,就觉得我自己当初想不通的地方,其实答案就在眼前。”

  “余粮,如果阮慧珍不死的话,你的儿子现在已经六岁了。”

  余粮脸色渐变,但依旧维持余部长的高贵和冷静。

  “瞎说什么呢,你说话哟啊注意影响,虽然不是官了,但是老百姓说话也不能随便信口开河,死者为大,难道你要污蔑她吗?”

  傅承安笑了,“死者为大,就因为如此,我才要说清楚。”

继续阅读:第三百七十四章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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