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底下的世界是真的让傅承安难以承受了。
不是恐怖,而是恶心。
周朝说这棵树差不多有三百多年历史,地下的密室结构似乎更早,而且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这下面腥臭潮湿,还有很多动物的尸体,万幸,没有人的。
傅承安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动物的尸体,以他的认知来说,如果是人的反而更好理解。
不过很快他就觉得不对劲儿了。
因为,在这群尸体中,牛羊居多。
谁吃饱了撑的弄一堆牛羊放在这里呢。
傅承安不明白的同时,也已经快吐了。
周朝捏着鼻子走过来,脚下全是汤杨水水,恶心的要命。
“我说,这兄妹俩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啊,这么多牛羊尸体放在这里,秋收冬藏吗?”
傅承安也不知道,但他就是隐约觉得这事儿不简单。
因为,他觉得这里面的事儿很可能不是正常人的思维能想出来的,毕竟,这个天气,屯粮也说不过去。
周朝忽然想到什么,伸手轻轻的推了他一下,“验验呗,看看死亡原因,或许能有答案。”
傅承安有些为难,但一想到动物的尸体跟人的尸体其实大题也是有很多很多共同之处的时候,也只能忍着胃里翻腾的感觉蹲下去。
差不多一个小时之后,傅承安起身,“自然死亡。”
周朝道:“那就是说,有人把它们弄到这里来,然后不管他们,自然死亡?”
傅承安不否认这个事实,但郭严他们俩这是为什么要这么做的,。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去做一件事,尽管目的很小,但还是会有原因。
至于原因是什么,找到了也许就能知道破绽在什么地方。
周朝数了数,“承安,一共十七只。”
牛羊算在一起,十七只。
我们现在怎么办?
傅承安心里一团乱,心说我哪儿知道,不过他立刻带着周朝从树洞里钻了出来,“先走,不能让他们察觉。”
师兄弟里应外合的计划是板上钉钉了,因此,周朝很能理解傅承安此时的心态,他不能暴露,一旦暴露,即便傅成君手下留情不杀他,他也没机会子啊接近这兄妹俩了。
刑部因为莫亦声的失踪,朝廷上下已经在慢慢的变了风向,这一点,周朝很清楚。
所有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游龙浅滩遭虾戏弄,虎落平阳被犬欺,周朝和傅承安的处境会越来越南。
周朝从傅承安那里出来,小心翼翼的买了一张去京城的火车票,他需要支援,就靠他们俩太难了,他担心傅承安早晚有一天会暴露。
然而,当他踏进那个充满权利地位的大殿时,却连徐老大的面组见到。
秘书声称徐老大病了,不见客,
但周朝却一个字都不信,他隐约感觉到,这里似乎也在发生变化。
徐老大病了,什么病?为什么得的病?
按理说,这些都不应该是秘密,但是现在,就连太医都不知道。
他不敢再周旋,担心有心人盯上自己,于是就假装离开,回到晏津,因为傅连曦的失踪,傅承安的被失踪,傅家的一切就全都落在了傅成君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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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道:“我找人替我一晚上。”
“为什么一定要晚上去?”
“去了你就知道了。”
陈锋故作神的开车,傅承安和姜帆坐在后座心绪不宁,副驾驶的陈媛递给他们俩一人一个口罩,“到现场用得着。”
然而,所谓的案发现场,其实是一个废弃的宅院。
傅承安记得卷宗上写的很清楚,案发现场是一个废弃的沟渠,在深山老林中,这里明明是个四合院。
“陈队长,这是什么地方,这不是案发现场吧。”
陈锋下车后,将众人带进院子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和臭味,傅承安和姜帆立刻戴上口罩,然后跟着陈锋一路穿过前院,来到后院的位置。
“承安兄,这是另一个案子,虽然凶手自首结案,但我觉得没这么简单,之所以晚上来,是因为白天这里人多眼杂,隔壁一条街就是龙阳县的红柳巷,晚上来才能有线索。”
“另一个案子,也是你负责的吗?”
“不是,是二队负责的。”
“二队的谁?”
“郭严。”
傅承安道:“那个失踪的探员。”
姜帆心里一愣,郭凯是他们队的,郭严是二队的队长。
陈媛这个时候走过来,手里拿着几只手电筒,一人一只发下来,说道:“郭队长为了查这个案子失踪了,后来凶手自首,交代了所有的事儿,却对郭队长的下落只字不提,坚持说自己没有见过郭严。”
傅承安摇摇头,“他在撒谎。”
陈锋道:“一家四口,一夜之间全都被杀了,同样也是尖刀刺入心脏,然后尸体被堆在这里,鲜血染红了真个花圃,因为这个院子是废弃的,他们一家四口也是临时在这里落脚,所以也没人发现,一直到臭气熏天才有人发现,当时郭严带人来勘察现场,十几个人,进门就吐了一半。”
傅承安打着手电筒寻看四周,花圃面积不大,尸体堆积的地方还有痕迹在,尽管过了四个月,这里依然恶臭难当,蹲下来,那股臭味差点儿把他熏晕了。
陈媛道:“两个孩子,一个四岁,一个七岁,都是男孩儿。”
傅承安闻言心口一阵生疼,豆大的汗珠落下来,砸在了恶臭的土壤中。
“凶手是谁?”
“周胜堂的保镖,卢卓。”
这个名字傅承安熟悉,“那不就是死者陈浩轩的爹吗?”
陈媛道:“是啊,他自首来的,说是因为自己逛街的时候被死者的两个孩子纠缠索要财物,一气之下就打了两个孩子几巴掌,结果孩子的父亲就在酒坊找到他,打了他一顿,事后他气不过,就买了一把刀找到了他们一家人的落脚点,刚开始他是想让孩子的父亲给他道歉,但双方言语不和,他就下杀手了。”
傅承安道:“索要财物?两个孩子找卢卓索要财物?”
陈媛道:“是,这一家四口是外地来的,两个孩子白天会在街上要饭,这一点已经证实了,他们来这里不到半个月就死了。”
“孩子的父亲呢?他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要孩子们去要饭?”傅承安越想越觉得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