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哼了一声,“他是前朝的内务大总管,搁以前,咱师父见了他都得喊一声叔儿,这辈分死了不得操持大办,再说,他出宫以后就在晏津生活,哎,你应该知道吧。”
傅承安摇头,“没印象,我也不关注这些,那他有没有什么后代留下来。”
周朝瞪着眼珠子看了看他,“他是宫里人,怎么可能有后代,不过......”
“不过什么?”
“他应该有个徒弟,对,他有个徒弟,后来还成了亲,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不过,人家都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应该不是你要找的目标。”
傅承安那笔在这个人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是人是鬼,眼睛是看不出来的。”
说完,他又继续看,然而一直到他看完,也没有符合他要求的人选,“师兄,我要住在这里几天,你帮我回我那里拿点衣服和洗漱用品吧,晚上去,别让人发现了。”
周朝看他神神秘秘的,“你干嘛?鬼鬼祟祟的,怕人知道啊。”
傅承安点点头,“对,拜托啦。”
周朝无语,看了看时间,决定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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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周朝去了傅承安的家,拿了一些衣服和洗漱用品,然后又偷偷的回来,傅承安还在调查前朝宫内刑官的资料,周朝把东西放下,看了看时间,便说道:“看你今晚是要熬通宵了,我去买点儿吃的给你当宵夜。”
傅承安头也没抬的嗯了一声,周朝走后,傅承安继续翻阅资料,并认真地做笔记。
周朝来到街上,此时能开门的都是一些风月场所,他走进去一家还在营业的饭馆儿,点了几个地道的小菜,要了一壶酒,付了钱,就要往家走。
拐角有人在哭,周朝看她一名单身女子深夜坐在那里实在不安全,便走上前询问,结果......
..........
傅承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天亮时,他才醒过来。
睡眼朦胧的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七点中了。
他忽然想起昨晚上周朝说要给他带宵夜的,结果自己的桌子上什么都没有,便也没多想,起床洗漱一番后就去敲周朝的门,结果,房门根本没锁,一推就开,而房间里却没有人。
床铺整整齐齐,根本没有人睡过痕迹,傅承安心头隐着一层不安,他立刻去厨房,厕所,还有楼下的客厅,后院去找,结果都没有。
他又去门口查看,发现周朝的拖鞋还在家里,而他外出的皮鞋中,少了一双。
这意味着,他昨晚出去了,但一直没回来。
傅承安心里慌了,他立刻出门直奔刑部,然而,刑部也没有他的踪迹。
此时,余粮拎着公文包上班来,看见傅承安正往外走,便立刻叫住了他,“承安,你怎么回来了?”
傅承安看了他一眼,“我回来找点儿资料。”
说完,抬腿就走,余粮看他神色慌张,刚要拦住他,就听见值班室的电话响了起来,二人不约而同的站住脚,然后看向值班室。
值班室的值班员接了电话,然后一脸慌张的看向他们。
傅承安太熟悉这个表情了,郭凯死的时候,陈锋接了电话就是这个表情。
此时,他立刻冲进去,抢过电话听筒就问:“出什么事儿了。”
对方是医院,来电话的是院长。
“是刑部周朝周大人受了伤,现在正在手术室急救,请问你是刑部的哪位大人,请尽快来一趟吧。”
傅承安问了医院的地址,余粮开车,交代值班室的人通知早班人员立刻赶往医院,就这样,十分钟后,医院的顶楼手术室外已经站了七八个人,而傅承安正在旁边听目击者的阐述。
原来,今早五点钟,目击者从河边的渔船上买了鱼准备去集市上卖,他推着板车走在小路上,忽然看见前面躺着一个人,他以为是喝醉酒的醉汉,因为这一带后面都是烟花之地,他不止一次大早晨的看到喝醉就地而睡的男人,所以这一次,他也以为是这样的,于是就没多想,拉着板车从他身边走过。
然而,就在他路过的瞬间,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按理说,喝的酩酊大醉的人身上施一股子酒味或者是喝多了呕吐的臭味,但是这里问到的是血腥味,于是他就留了心,放下板车走过去看了一眼,结果,眼前的一切把他吓得不轻。
地上躺着的不是一个喝醉酒的人,而是一个脑袋开花的男人,血流了一地,却因为身下是泥土地的关系,而全部渗了下去,再加上目击者有眼疾,差点儿就错过去了。
他当时吓坏了,但又觉得这个人眼熟,再一看,去发现这位是刑部的周大人,他之所以认识,是因为周朝喜欢吃新鲜的河鱼,而这个目击者经常看见周朝逛集市而有些印象。
他当时吓坏了,伸手去探鼻息,结果发现还有救,于是就把人抬上板车,一路推到了医院。
医院的人给他检查身体的时候发现了他口袋里的刑部腰牌,确定了她的身份之后,便立刻给刑部打电话,
傅承安双手合十祈祷周朝不能有事,祈祷他一定要醒过来,然而,当手术室的灯灭了之后,医生出来给他的答案却是,“周大人脑部受到重创,失血过多,人虽然活下来了,但很可能会一直昏迷下去。”
余粮当时差点儿没站稳,傅承安则靠在墙上头痛欲裂,他脸色苍白,医护人员赶紧把他弄到病房里,医生过来给他检查身体,他却抓着医生的领子质问人家有没有仔细给病人做手术。
大夫被他弄得一头雾水,但知道是刑部的人,也没敢多说什么,还是余粮听见声音立刻冲过来把他按住,但傅承安此时好像疯魔了一样,一定要冲进加护病房去看周朝,他不相信会是这样的结果,余粮见控制不住他,便让护士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这一觉就是十个小时,醒来时,天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