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婉和秋染打听到顾二爷的消息,,得知他这几日一直在安国公府,却没有出来过,总是心里不安。
虽然秋染劝沈婉婉,顾二爷是灵奇楼的二当家,平时和黄炎来往密切,应该不会有事。但秋染自己的神色,也越来越慌乱了。顾二爷平时雷打不动,最迟五日,就会回私宅上香。现在他不仅没有回来,连他的消息,都需要花重金购得,这还能正常得了?
胡乱猜测,到底也不是办法。沈婉婉和秋染商议后,决定去找月石溪。他素日和顾二爷来往密切,况且同为灵奇楼中人,自然更为了解顾二爷的行踪。
沈婉婉早就了解了月石溪的行踪,一路跟踪他,直到了一家客栈。沈婉婉一直在屋顶,在满天星光里静默着。直到夜深人静,她才进入了房间,月石溪却还在床上辗转反侧。沈婉婉脚尖落地时,他竟毫无察觉,也不知想什么,想得这般入迷。
沈婉婉走到他的床前,他刚好一个翻身过来,一见面前突然冒出一个人来,顿时一惊,立即坐起身,利落地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匕首来。
当他起身,将匕首刺向沈婉婉时,沈婉婉轻轻一个躲闪,他倒是扑了空。月石溪不由得有些恼怒,沈婉婉却笑了出来,自己扯下了面罩。月石溪瞪着眼睛,怔了片刻,也跟着笑了,又好似不敢相信,一步跨上前,站在沈婉婉面前,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够。
他立即要去点烛火,沈婉婉连忙制止了他,月石溪说道:“也好,师傅小心一些,也是对的。”
一见了沈婉婉,月石溪就有说不完的话,他说顾二爷已经派人将她送去了最偏远的村子,而且派了二十个人看守着。都这样了,沈婉婉还能成功脱身,真是厉害呢。月石溪对沈婉婉的崇拜之情,无疑又加了不少。
沈婉婉此行,却不是为了叙旧的。她低声询问道:“石溪,顾二爷现在,人在哪里?”
月石溪有些懵了,说道:“他这几日,不是和往常一样么?自从你离开后,这一阵子,我倒是很少回二爷那边了。事情又太多,也没想起来。”
沈婉婉冷笑一声,问道:“莫非你就没有半点起疑?”
月石溪更是惊住了,说道:“师傅,二爷出事了么?不至于吧,他可是文武双全,谁能奈何得了他呢!”
沈婉婉便直接告诉他,“如今顾二爷不知所踪,更有杀手潜入宅子里,试图抓住我们所有人。石溪,这件事,你说会是谁干的呢?”
月石溪沉默不语,脸色却非常难看。沈婉婉看着他的脸,心中猜到了几分。过了一会儿,月石溪说道:“师傅,这件事,我会亲自去查,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沈婉婉说道:“我现在来告诉你,顾二爷就在安国公府里,却一直没能出来。你要不要抽个时间,过去看看?不过,你最好不要打草惊蛇。”
月石溪点点头,沈婉婉便跟他约好了,明日夜里再见。
沈婉婉见到秋染时,秋染急切地问事情有了眉目吗,沈婉婉说顾二爷很有可能被黄炎盯上了,甚至将他囚禁起来了。黄炎疑心病最重,既然满城都贴着自己和秋染的通辑令,没准他还真查到了什么。
秋染惊叫道:“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二爷必然凶多吉少了!”
沈婉婉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只要黄炎查到,顾二爷救助过自己和秋染,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他会对顾二爷的身份产生更大的怀疑,如此抽丝剥茧下去,就算查不到顾二爷曾经是沐孝仪的属下,也足以让顾二爷担上祸乱国家,妄图造反的罪名。
现在,就只等着月石溪的消息了。秋染坚定地说道:“若二爷真的有难,我定当赴汤蹈火,也要救他出来!”
沈婉婉亦点点头,没有顾二爷,她现在说不定也是生死未卜,想不到江湖上响当当的顾二爷,却也落入了他人的魔掌。沈婉婉一想到这里,就心痛欲裂。他可是跟过自己父亲的人啊,千万不能出事!
到了第二天夜里,沈婉婉又去找月石溪了。谁知月石溪却不在房间里,她不由得起疑,莫非月石溪有别的事,回来不了了?沈婉婉便坐在房顶上,仰头看着天上的明月。
不知过了多久,门吱呀一声开了,月石溪跌跌撞撞地,被几个人扶进来。那些人手忙脚乱,将他安置好,他嘴里犹自嘟囔,“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一股酒气渐渐地窜上来,这还真是个不靠谱的家伙!沈婉婉好生失望,看来,他喝了不少。
那几个人很快就离开了,月石溪一个人迷迷糊糊地睡着,满嘴胡话,沈婉婉细细听着,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大约是他和月苍顶嘴了,他还很不服气。月苍又怎么听他的,他心情郁闷之下,就喝了很多酒,借以麻痹自己。
沈婉婉想了想,还是跳了下去。她站在月石溪身边,看着他在睡梦中滚来滚去,眉头紧锁,和往日判若两人。沈婉婉见他也受了不小的煎熬,却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有等他醒来再说吧。
沈婉婉却听他嘴里鼓囊道:“父亲,你,你不可以这样对二爷!我,我宁愿不做楼主,我有自己的事要做!”
沈婉婉心中一惊,看来,此事真的和月苍有关系。
这两年以来,顾二爷的名号,在江湖上是越传越广,赢得了不少人的信服和敬重,说不定正是这样,引起了月苍的不满,借着黄炎之手,将其除掉?
联想到顾二爷的令牌,都交到了月石溪手里,沈婉婉更是可以确定了,顾二爷一定凶多吉少。顾二爷被月苍算计,月苍自然不会让他有翻身的机会,而黄炎更不可能放过他。
沈婉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却更加下定了决心。当初,顾二爷可以护她周全,如今,自己又怎能,眼睁睁看着顾二爷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