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婉和清许公主吃着素斋,聊着天,两人甚是投缘。
清许公主说了,等过些日子,搬了家,若是沈婉婉还有兴趣,就请赏脸,到她新的府邸,她一定不胜感激。沈婉婉笑道:“一言为定!”
沈婉婉真是开心,她已经将清许公主当作了一个好朋友。虽然太后并不待见清许,而宫里人也都知道清许公主不得宠,所以也都不怎么把她放在眼里。但沈婉婉却不是拜高踩低之辈,只是,她也真想告诉清许,太后真的不喜欢她,她不要白费力气了。
但这样的话,又太残忍了,沈婉婉虽然是顶级杀手,杀人手起刀落,都不会带半点犹豫的,可要说出这种话,她实在开不了口。像清许公主这般重情义的人,不应该被如此对待啊。
沈婉婉回宫之时,已经入夜了,而李晏居然已经在向阳宫,等着她了。
沈婉婉因为回来得太晚,所以也就不打算把打包的食物送给太后和李晏了。她没有想到李晏会在这里,看他面容憔悴,看来这真正处理政事的日子,一点儿也不好玩。沈婉婉礼节性地问道:“陛下,你用膳了吗?”
李晏看了她一眼,说道:“朕记得你出宫之前告诉朕,会带好吃的回来,所以朕还在这里等着呢。”
沈婉婉没想到,他还当真了。连忙让佩玉将打包好的食物倒出来,李晏赞道:“紫檀寺的素斋,当真是看一眼,都让人觉得饿得慌了。”
沈婉婉笑着,坐在一旁,看着李晏吃,给他布菜。李晏问道:“皇后,你今日出门这么久,似乎不舍得回来了?”
沈婉婉早就想好了理由,她底气十足地说道:“这也不能怪臣妾啊。臣妾是上寺庙里求子去了,求神拜佛嘛,自然是要心诚的。所以,臣妾多待了一会儿,没问题吧?”
李晏说道:“你这诚意,倒是十足了,想必佛祖也会为你感动的。只是,求子不应该求送子娘娘吗?你连这个都不懂?”
沈婉婉却说道:“陛下你这就狭隘了,臣妾不仅要求子,还要求陛下和太后平安,还要求国泰民安,所以,还是求佛祖比较靠谱一点。”
李晏抬头,看见沈婉婉强词夺理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你可不要背着朕,去做什么坏事啊。”
沈婉婉立即顶嘴道:“怎么可能?臣妾的人品,你还不知道吗?臣妾可是沐家的后代啊。”
一提到沐家,李晏立即就闭了嘴了,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自己差点忘了,沈婉婉是沐孝仪的女儿啊。
沈婉婉得意一笑,又对李晏说道:“陛下,瑶儿回夏国好些日子了,她在信里,邀臣妾去夏国游玩。不如陛下开恩,准我一个月假,让我去和她见见面?”
李晏瞪着一双凤目,吃惊不小,他放下了手中的银筷子,说道:“皇后,你才上寺庙求子,你不会以为,孩子会自己跑到你的肚子里来吧?你不和朕好好相处,却要去和瑶儿见面,你,你这就是在开玩笑吧?”
其实,沈婉婉只是拿上官瑶当借口罢了,她真正想要做的事,是去陈国,把一枝梅给除掉,再好好打探一下,到底皇帝身在何处。如果不能为牡丹娘子报仇,自己做这个皇后,也没什么意思。她需要的,是一个长假没错,但她也不敢确定,自己还能回不回得来!
沈婉婉见李晏不肯,便假装难过起来,说以后等自己怀了孕,还能有机会去那么远的地方游玩吗?李晏不能把自己当作一只下蛋的母鸡啊。
李晏听着沈婉婉诉苦,终于受不了了,说道:“朕再想想看。其实朕也很想去的。”
沈婉婉连忙劝道:“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你还是在宫里,臣妾一人去就可以了。”
李晏又笑了笑,不知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沈婉婉心里想着,如今月石溪一定安全了,自己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了,就算被发现,她也无所谓。李晏却说道:“皇后,你今日也累了,早些歇着吧。”
沈婉婉答应着,等李晏走了,她才松了一口气。做不做这个皇后,沈婉婉不是太在意,她现在,必须要先去报了仇!
第二日一早,璇梦就闯进了向阳宫,沈婉婉还没有起床呢,佩玉就进来通传了,说璇梦吵着要见她。沈婉婉已经猜到了璇梦的来意,这个丫头,就是这么沉不住气。
沈婉婉来不及梳洗,璇梦就闯入了内殿,还把佩玉给喝退了。沈婉婉看着来势汹汹的璇梦,问道:“本宫是哪里得罪了你吗?”
璇梦气呼呼地说道:“皇后,你把月石溪弄哪里去了?”
沈婉婉示意她小声一些,璇梦却不依不饶,说道:“我知道,你不愿意让我和他一起玩,可是我们之间的事,凭什么你来管!连太后和陛下,都不过问我们来往,皇后,你的心怎么这么坏啊!”
沈婉婉有些无奈,任由璇梦骂骂咧咧,好一会儿之后,沈婉婉才又开了口,说道:“我带石溪离开,不是为了让他离开你,而是为了,让他离开是非之地!你不知道,他已是朝中某些人的眼中钉了!他要是继续留在京城,就会被吃得连渣都不剩!”
璇梦愣了愣,却反驳道:“这不可能,太后都不曾说过我什么,她还说,只要我所中意的人,她绝不反对。”
沈婉婉冷笑道:“有没有可能,她就是这样,利用你,绑住月石溪,到时候,只要上面一声令下,月石溪或被抓,或被关,或被杀,你能救得了他吗?”
璇梦一时无话可说了。沈婉婉又说道:“你那陛下哥哥的奏折里,十份就有主份,是要求治月石溪的,万一哪一天,他顶不住了呢?毕竟月苍还在外面,拼命地犯事,月石溪待在这里,就是如同人质一般。那月苍狠起来,是连亲儿子都不要的!”
璇梦也面色凝重了。她低声问道:“皇后,你说的,可是真的?那以后,我和他,都不能见面了?”
沈婉婉说道:“这个我可不敢保证。”
璇梦听罢,扑进了沈婉婉的怀里,哭了起来,说道:“我还没有和他,好好地道个别呢,他也还没有,把他的绝学教给你呢!他不能就这样走了啊!我好不甘心啊!”
沈婉婉无奈,只得拍着璇梦的肩,安慰她道:“他说过,还会和你见面的。”
璇梦这才眼角带着泪花,嘴角却上扬起来了,她对沈婉婉说:“皇后娘娘,是我错了,我跟你赔不是,你千万不要告诉陛下啊。”
沈婉婉哪能真跟璇梦计较呢。璇梦弄清楚了事情真相,又骂那些人无情无义,过河拆桥,真辜负了月石溪当初的一片侠肝义胆。沈婉婉让她千万不要冲动,而且月石溪出城的事,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
太后和李晏,毕竟都不能光明正大地捉拿月石溪,否则还不被人在背后非议呢。现在月石溪消失不见了,所有人也只能暗中调查。他们也未必真想对月石溪下手,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堵攸攸众口罢了。
璇梦又对沈婉婉感激不尽,却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月石溪?”
她还真是难缠啊,沈婉婉打了个呵欠,说道:“璇梦,本宫对你的心上人,没什么兴趣,要不然,早将他拿下了。”
璇梦一听急了,说道:“你那样做,对得起陛下吗?陛下可是对你用情至深!”
沈婉婉笑着看向璇梦,纠正道:“是对我这张脸,用情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