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忽然低沉了下来，包厢里很安静，大家互相看来看去，没人动筷子。
温若蘅不知道厉越辞想干什么，她觉得她的说法已经尽善尽美了，难道要她说，她和厉越辞其实早就认识了，某个夜晚，在酒吧认识的？
勉强地勾了下嘴角，温若蘅打破沉默：“不是吗，厉先生？”
她的语气很淡，厉越辞却听出了几分威胁的意思。
他掀起眼帘，目光落在温若蘅身上，她也在看着他，下巴微扬，看着很有底气，疯狂颤抖的睫毛暴露了她的心思。
她像一只张牙舞爪对主人呲牙的布偶猫，看着好像很凶，实际上丝毫没有攻击性。
“嗯，是吧。”厉越辞道。
他的回答很有意思，是和不是之间，他选择了——
是吧。
是吧，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黎韵儿唇边的笑淡了几分，在男女感情上敏 感是大多数女人的天性，她是女人，还是相当聪明的女人，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厉越辞回答之下的暗流涌动。
她的目光停在温若蘅身上，有些锐利，带着硬硬的刺，本来厉越辞的回答就很让温若蘅左右为难了，被黎韵儿这么看着，她有些坐不住了。
她需要去缓口气，“你们先聊，我出去一下。”
谢司礼放下筷子，问她：“怎么了吗？没事吧？”
“没事，我去上个洗手间。”
走出包厢的那一刻，温若蘅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了。
时至此刻，她都不知道厉越辞想干什么，她认为他是越线了的，明明一个‘是’就能化消黎韵儿的怀疑，他非要说一个模棱两可让人误会的答案。
温若蘅咬牙切齿，“混蛋，这个混蛋。”
“嗯？谁是混蛋？”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影响，温若蘅像被雷劈中了一样顿在了原地。
等她反应过来，她的腰际之处多了一双男人的手臂，镜子里，厉越辞拥着她，他们像一对感情很好的恋人。
温若蘅瞳孔颤抖了几下，险些没控制住表情，“厉先生，这里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吗？”
“我让你在校门口等我，你人呢？”
他的语气淡淡的，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温若蘅一下子就火了，她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她拧着眉头，冷脸看着镜子里的厉越辞：“厉先生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明知故问呢？”
“明知故问？”
“黎韵儿，她……”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温若蘅的话，温若蘅看了看厉越辞，厉越辞也看着她。
“不是你的手机？”
“不是。”
手机铃声停了，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在外面响起：“你好，嗯，是我，不好意思，我在吃饭，是的……”
偷情是什么滋味？
就是温若蘅现在的滋味。
听到黎韵儿声音的那一刻，她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一瞬间炸开，她像是正宫被抓奸的第三者，拽着厉越辞进了厕所隔间。
厕所隔间不大，容纳两个成年人有些困难，温若蘅和厉越辞几乎是贴在一起的，她靠着男人的胸膛，他的每一下呼吸她都能清清楚楚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