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见状,上前探了下她的鼻息,瞬间松了口气,终于死了!起身,对老妇人道:“老夫人,她断气了。”
老夫人一脸嫌弃:“晦气,丢出去吧。”
管家会意,命下人把苏樱拖出去扔了。
大雨瓢泼,电闪雷鸣,督军府大门外,苏樱的身体浸在雨里,不省人事。
督军府的车缓缓驶来停在门口,男人一双穿军靴的长腿迈出车门,刘副官急忙撑着伞过来。
阎九霖刚迈出一步,腿被什么抓住。他微微垂眸,入眼的是狼狈不堪奄奄一息的苏樱。
阎九霖看到她肩膀上那一片还未好干净的疤痕被雨水冲击着,回想起那晚他强暴的那个女人,他瞳孔收紧,厉声道:“快叫军医!”
话音落,将苏樱横抱起,快步冲进督军府。
阎九霖看着怀里脆弱的人儿,压低声音问:“苏樱,你是那晚的女人对吗?我命令你,给我撑下去!”
苏樱的手垂落在半空,没了动静。回到卧房,阎九霖把苏樱轻轻放下,军医为苏樱检查。
阎九霖问:“她的伤势怎么样了?”
军医皱眉:“伤的不轻,需要马上处理伤口。”话音落,拿起剪刀剪苏樱后背衣服。
苏樱疼醒,低吟。
阎九霖看到苏樱触目惊心的后背,瞥了一眼军医,上前夺走剪刀:“药留下,出去!”
军医应声留下药急忙离开。
阎九霖坐在床前,眉头紧皱,小心翼翼剪开苏樱衣服为她处理伤口,见苏樱眉头紧拧疼的嘤咛,阎九霖顿了顿,语气很轻,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安慰:“忍着点。”
苏樱额头布满细汗,咬唇,隐忍。
很快处理完伤口,阎九霖倒了杯水拿着药坐在床边:“把药喝了。”
只是苏樱毫无一丝力气,眯着眼,昏昏欲睡。
阎九霖看着苏樱惨白的唇,无奈,把药片送进苏樱口中,喝了口水,捏着苏樱的下巴,俯身凑上了去。
苏樱大惊,瞪大双眼拼尽全力挣扎,浑身疼的使不出力气。
阎九霖不给苏樱反抗的机会,苏樱被迫喝了药,通红的眼睛看着阎九霖。
阎九霖喂完药,松开苏樱:“这药止痛安神,好好休息。”
深夜,苏樱梦魇,梦里,她是沈府的大小姐沈南栀,沈府到处都是死人。沈南栀看着满地尸体,绝望哭喊。
一个陌生男人站在客厅声音很冷:“沈府的人,一个活口也不能留!”
沈南栀焦急慌乱,看向已经死去的丫鬟苏樱,急忙脱了苏樱的外衣换在自己身上,躲在酒柜下。
看到有人蹲在苏樱尸体前检查:“沈家小姐也死了。”
那个男人冷声道:“沈家人的尸首全部带走!”
脚步声渐行渐远,沈南栀蜷缩在柜子里伤心欲绝:“爹,娘,哥,不要离开我.……”
阎九霖看到苏樱额头冒汗,拿起手帕给她擦。
睡梦中的苏樱突然抓住阎九霖手腕:“不要离开我,不要……”
阎九霖莫名心疼,握着苏樱的手,道:“我不离开你,安心睡吧。”
翌日,孟莹坐在梳妆台前化妆。
下人送来早茶。
孟莹看到盘子里放着的字条,打开:“苏樱没死,被督军救回,昨晚在督军卧房过夜,小心!”
孟莹把字条撕成碎片,猛地起身,咬牙切齿:“苏、樱!你给我等着!”
苏樱是被疼醒的,她缓缓睁开眼,入眼的便是阎九霖深邃的眼睛,苏樱急忙扫视四周,看到周围的布置,惊讶不已,昨天,是阎九霖救了她!
阎九霖身子坐直:“醒了。”
苏樱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拉着阎九霖手腕,她急忙松开,一脸警惕。
阎九霖气笑:“拉着我的手一整夜,死活不肯松开,醒来后就翻脸不认人。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苏樱心中讽刺冷笑,救命恩人?杀她全家的是阎家人,辱她打她的也是阎家人,他对她有哪门子的恩?回过神,强撑着坐起,缓缓开口:“多谢督军。这里是您的卧房,奴婢身份卑微,不该待在这里。”
阎九霖拦住苏樱:“你再折腾,伤口若是裂开就很难愈合了。”
苏樱吃痛,摔回床上,脸色惨白。
阎九霖扫了一眼苏樱肩膀,试探问:“你肩膀上的蝴蝶印记哪去了?”
苏樱抓紧被子,垂眸道:“奴婢肩膀没有什么蝴蝶印记,那是被老夫人责罚留下的鞭伤!”
阎九霖狐疑:“只是鞭伤?”
苏樱眼神闪烁不敢看阎九霖:“是,是鞭伤。”
此时,房门口,孟莹耳朵贴在门口,心里琢磨着阎九霖说的那个蝴蝶印记。她眼睛微眯,回想着以前和苏樱在一起洗澡时,看到过苏樱肩膀上的那个蝴蝶纹身,她甚至记得当时自己羡慕苏樱的纹身很好看,还问她在哪儿纹的。
回过神,孟莹冷笑一声,小声嘀唸:“苏樱,是你自己要撒谎,那就怨不得我了!我得去纹个一模一样的。”
两日后,阎九霖刚回府,容妈迎面走来:“督军,您终于回来了。”
阎九霖:“什么事?”
容妈:“孟姨太生病了,老夫人让我跟您说一声,让您回来了去看看孟姨太。”
阎九霖:“我知道了。”大步上楼,去看孟莹。
此时,孟莹侧躺在床上,露出白皙的肩膀,背对着门口,时不时将衣襟往下拉,生怕遮盖住新纹的纹身。
阎九霖推门走进来:“容妈说你生病了?找大夫看过了?”视线落在孟莹肩膀上栩栩如生的蝴蝶纹身上,微怔了片刻,随即收回视线。
孟莹慵懒翻身,睁开眼,故作惊讶请咳了两声:“督军!你来了?我没事,只是偶感风寒。”
阎九霖上前扣住孟莹肩膀,沉声问:“你肩膀上的蝴蝶怎么来的?”
孟莹故作天真:“督军,我肩膀上一直都有蝴蝶纹身啊。”
阎九霖眼神审视:“那晚你陪寝时并没有。”
孟莹:“这纹身是用鸽子血纹的,平时不会显现,但是情绪激动的时候就会出现。今日见到督军,也不知怎么,它就显现了。”
“那晚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花园?”
“管家说督军喝醉了,让我去送醒酒汤……”
阎九霖皱眉,回想起那晚那个女人拿着的确实是醒酒汤,难道是他多心了?可如果那晚的女人是孟莹,为什么他对她没有一点反应,反而那个苏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