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是助理开路这一次也没有例外，不过助理在带秦想去酒店房间的路上略微说了这么一句：“柳小姐最近的情绪不太好。”
“为什么？”
“和节目有关系。”
柳靖柔最近是在弄一档新节目，算算日期也应该和观众都见面了，“难道是节目的收视率不好？”
助理有些苦恼地看着秦想：“秦先生，你就不要为难我了，我只是一个小助理。柳小姐这些事情都不让我们和外人说，我都是看你是自己人，才和你说柳小姐情绪不好的，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柳小姐这些话是我说的。”
“嗯，好的。”
夜风吹动纱帘。
房间里面居然连灯都没有开，柳靖柔就一个人坐在窗口，抱着双膝的姿态。
人只有在承受极大压力的时候，才会下意识地用这个姿势。人在母体，也就是在母亲的子宫中就是这种姿态，这种姿态会给人本能的安全感。
看来柳靖柔最近真的很不顺利。
因为没有开灯的关系，秦想看不清楚柳靖柔脸上的表情。
“最近节目还顺利吗？”秦想问。
“老样子，马马虎虎。”
“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
“嗯，我用尽心力的新节目，收视率反而不如那个临时拼出来的节目。”柳靖柔说，“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生气。”
秦想笑着说：“人生不就是这样吗？很多时候你竭尽全力了，反而不如随便弄弄。观众们的审美也不一定能追得上你们的节目，你总要考虑这种因素吧？”
“可是……你知道我们为了那个节目的细节付出了多少吗？”
秦想说：“我其实不是太能理解你的心情，因为工作我都是混，从来都不会考虑怎么才能做得更好，反正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柳靖柔说：“你不要脸！”
“我哪里不要脸了……你说你是和尚，撞钟……分明是要上人家！”
“秦想，其实有一个疑问埋在我的心中好久了，因为怕你尴尬，所以我一直没有问过。”
“嗯？”
柳靖柔问：“陈冰和我哪个比较好？”
这个问题当然不会停留在表面，而是有极为丰富的内涵。
“当然是你比较好。”
柳靖柔拿出手机来，“我现在正在和陈冰通电话，她应该已经听到了，秦想……”
手机屏幕上确实显示和陈冰正在通话之中。
但柳靖柔按下了免提键，电话中传来一个女声：“人工服务请按0……”
原来是柳靖柔将10086在电话簿中设置成了陈冰，刚才只是虚惊一场。
不过也足以让秦想出一身冷汗了。
柳靖柔放纵地大笑起来，倒在沙发上，笑得毫无形象，“你知道吗？秦想！我总算赢过你一回了！每次遇到你，我都处在下风，不管怎么应对你都是如此，现在我总算赢过一回了！哦也！你知道我现在的心情有多么畅快吗？”
秦想也只好陪着笑。
女人的心思真是古怪，或许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完全弄明白。
一边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个高脚杯，她从沙发上起来，将高脚杯优雅地拿起来，杯中鲜红色的酒液不断摇曳。
配合她的容颜，看上去十分高雅又端庄，同时也不失性感和妩媚。
柳靖柔说：“你知道么秦想，有时候我会觉得下贱一点才更快乐，做高高在上的女神我已经厌倦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态十分慵懒，有些像已经坠入凡尘的堕落天使，又像是夜魔女的莉莉丝。
柳靖柔继续说：“有的时候我真想现在就退休，不去管那些烦人的事情，可是有时候睡一觉醒来之后又觉得这种想法太过负面了，人不应该这样子，是在天上做女神，还是堕入凡尘做人妻，我真是不知道怎么选择？”
柳靖柔是那种心思细腻到敏感的人，总会有很多奇妙的想法。
人和人都是不同的，有人吃一碗面就能写出一篇五千字的人生感悟来；有人只能吃出猪骨汤味浓面也够劲道，就是价钱不划算。
柳靖柔是前者，满脑子都是风花雪月，充满了太多不切实际的想法。
她距离普通人的生活确实有一段距离。
“要是我变得不好看了，你还会不会听我牢骚？还会这么宠我？”只要是漂亮女生，都会问男朋友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