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傻么！”
莫文文大吼大叫，哭得不能自已。
“你以为我是白痴，我愿意自毁前程？我愿意躲在阴沟洞一样的地方，像老鼠一样把你们抓个正着是不是，然后被你们大义凛然地教训一顿，是不是！”
沈爱佳可不吃这套，所有做错了事的人，还不都是这幅样子，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们的，自己都是被逼无奈的。
“你别说这些废话，我们又不是jc，但是马上就要比赛了，你一个人影响了我们整个团队的努力，我不能允许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的事情出现！”
“我是老鼠屎？”
莫文文怒道：“我凭什么是老鼠屎？我为什么会染上这个，难道你们就没想过，最开始给我那个东西的人，是谁么！”
“谁？”
萧鸿渐与沈爱佳对视了一眼。
“是叶西！是你的好兄弟叶西！”
莫文文吼道。
萧鸿渐倒吸一口冷气，结合起之前君越怡告诉他的事情。
所有的线索在一瞬间穿成片段——
叶西受人指使，在云皓北身边待了三年时间，甚至在云皓北牺牲以后，都以他小情人的身份守着这个场子呢。
他表面上是法律系的高材生，人开起来云淡风轻很佛系。
甚至因为性取向的原因，与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合理都显得格格不入。
可是背地里，他一定是有另一条线在指使的。他的父亲，是云老三手下一个很重要的下属。
当年三角洲一战，顾业鸣替云老三而死。幸存下来的云老三，化名三叔，为的就是把萧家一举铲除。
为了他们当年流血的功勋，也为了那些在权利之中被当成牺牲品的人们。
萧鸿渐不太明白，君越怡给自己解释的理由是，因为觉得叶西是他的兄弟，所以放了他一马。
但是，萧鸿渐并不觉这个理由站得住脚。
也就是说，君越怡一定有什么事，还在隐瞒着自己。
就像今天在场子里发现D品一样，这在萧鸿渐的认知范围之下，事情或许远比他想象的严重。
“喂，鸿渐哥。”
打断萧鸿渐的沉思，沈爱佳凑上来问道：“你觉得，越怡姐知不知道这件事。”
萧鸿渐没说话，但心里已经有了几分微妙的答案。
君越怡知道么？
她是君家的大小姐，她是萧陌手下最得力的助手。
她是最色背后最大的股东，她还是......
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那天又怎么可能跑去场子里，为了解决药品的事，自己插了自己一刀？
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无缘无故让叶西离开？
可是萧鸿渐想了这么多，又被自己一一否定了。
好不容易爱上的人，何必再花经历去怀疑呢？
只不过，谁能告诉他，君越怡到底去哪了呢？
“天台，打架。”
沈爱佳的回答，也算是彻头彻尾的简单粗暴了。
萧鸿渐怔怔看着她，半晌才咽下一段口水：“沈爱佳！你开什么玩笑！”
“我怎么开玩笑了嘛！”
沈爱佳十分委屈地表示。
“越怡姐不让我说的，谁敢说？她能怎么揍独眼龙，就能怎么揍我。”
“什么独眼龙。”
萧鸿渐倒吸一口冷气，虽然她并不知道独眼龙是谁，不过这名字听起来就不是个好东西啊。
“哎呀，就是之前帮这边赵黑走货的。当初，咱爹牺牲的时候，非说他昧下了一批货。讲实话，那批货最后消失在裕丰乡，并没有人找到最后的下落。”
“裕丰乡......”
萧鸿渐皱紧了眉头。
他记得自己听萧陌说过，裕丰乡，那不是之前的实验基地么？
裕丰乡，沈浩，甄芳.......
所有的线索在萧鸿渐的脑中来回盘旋着，可是他现在真的没有办法冷静。
因为，他太担心君越怡了。
“鸿渐哥，”
沈爱佳叫了叫他，“其实，你想过没有，你真的很了解越怡姐么？你以为她喜欢这样的生活么？”
“你说什么？”
萧鸿渐表示，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思跟他废话？
“你别担心啦，越怡姐能对付，否则我又怎么可能优哉游哉留在下面呢？”
沈爱佳大喇喇地说，“其实越怡姐和你一样，只是在生活优渥过后，经历了背叛和失去之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做些更有意义的事。她喜欢你，但更喜欢的是你现在的这种生活状态。如果你把这些都想清楚了，才值得作为那个能陪她共浴腥风血雨的男人。”
然而萧鸿渐却觉得，自己其实更想要陪她——嗯.............
君越怡一身黑衣，长发随风飞起。
站在满是鲜血的天台顶，整个人跟夜色溶于独立。
萧鸿渐承认，自甄珠死后，他特别不能再接受女人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觉得，女人应该是柔弱的，胆小的，应该是很容易敏感，值得保护的。
就比如现在，他眼看着垂死挣扎的独眼龙突然抽出一把剪刀——
那是医生正在裁纱布的手术剪！
锋利，凛冽，寒光无限！
“君越怡！你去死吧！”
“越怡！”
萧鸿渐想：不，其实他什么都没想。
身体是有本能的，也是有记忆的，他不能再让这件事发生。
不能再看着君越怡再一次倒在他的面前。
萧鸿渐明白，如果这一次，自己成功了。
那么，是不是所有的噩梦都会结束呢？
那一声血肉模糊响彻黎明，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戳穿了鼓膜。
“越怡……”
在最危急的时刻，萧鸿渐推身过去撞开了君越怡，同时一拳揍飞了独眼龙的下巴。他从来没打过人。
是的，就连对沈浩，他都只有挨打的份儿。
但是为了君越怡。
他只能......
压着深深插进腹部的剪刀柄，萧鸿渐咬了咬牙，跪倒单膝。
“我是说过，你要为了我，好好保护你自己。你知道我很菜，我没办法保护你的。但是，你依然不可以受伤的。越怡.......我不希望你食言……”
“鸿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