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球果树，话题又回到雪染的能力上。他虽然听说了一些，可是知道的并不详细。
晏九黎也觉醒了能力，对这样的事自然比较感兴趣。
雪染可不知道什么能力分化，但既然晏九黎提到了这个话题，她也不介意说说，因为她自己也有很多疑问。
“当时我看到那么大一片豆子地就有些傻眼。我那点能力根本照顾不了那么多种子，但是我又担心种子会出问题。于是就想到了把所有能力平分到每颗种子上。”
虽然可能每颗种子得到的比较少，但至少比没有要强啊！
可问题就出现在这里。
按照雪染最初的想法，这做法是没问题的。即便每颗种子得到的能力少了，至少活下去的几率增强了。只要她每天对着它们使用能力，说不定这批豆子都能顺利长大。
“你是说再分化的能力不只是在效果上减弱了，更有一些特性直接消失了？”
晏九黎微微挑眉，似乎对这事很感兴趣。
“对。”
雪染点头。
最重要的是她还不知道缺少的那部分是什么，就只是感觉大棚里的种子跟她以前种的那些不太一样。
可能还需要点时间才能做对比吧！
能力本就是件无法言说的事，雪染自己都不清楚，晏九黎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不过原本他也没想雪染兼顾所有种子，他们现在有两种肥料，还有大型检测仪器，只要雪染偶尔过去看看，或者在警报比较密集的时候赶过去就可以了。
如果雪染想要了解两种情况下的能力的差异也不是没有办法，因为被弱化了的能力也不是没有效果，既然有效果，种子的成活率一定也会有所增强。
不用能力他都敢尝试，为什么不能让雪染试一试呢？
“真的吗？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万一种出来的大豆不能吃怎么办？
“不会。你放心尝试就是。”
这些年他养的那批培植师浪费的种子可比这多多了，也没见到他们拿出什么成果来。当然这话晏九黎可不会当着雪染的面说。
比起那些种子，他现在更希望雪染的能力能增长的更快一些。
晏九黎脑中略过什么，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没亲眼见过球果树瞬间开花的场景，更没有见过一颗种子瞬间长大的过程，或许想象不到那种震撼。或许即便亲眼所见，他也无法冒险把希望赌在她一个人身上。
球果关系着无数人的生死，一颗球果能制作一百瓶营养剂，可供一百个人一多活一天。
而且雪染的能力也不是一颗球果提升上去的，他不能冒这个险。
雪染不知道晏九黎的想法，好不容易等晏九黎把该说的都说完了，该问的也问完了。她这才提起自己想要把慕安接来一起学习的事。
当然她没有直接跟晏九黎说把慕安接来，只是说起慕安的能力，一个觉醒了能力的人放到矿洞里挖矿不是可惜了？
“我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不是也有很多像慕安这样觉醒了能力的孩子，甚至还有一些大人。我觉得完全可以把他们组织起来。即使他们的能力不是那么出众，终归还是能做不少事的。”
雪染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希望能给一些像慕安这样觉醒了能力，却因为种种条件能力迟迟得不到锻炼的孩子一个机会。
当然这件事的出发点还是慕安。只是她后来才想到，东区那么大总不可能只有那一个山洞，或许跟慕安一样的少年还有很多。
晏九黎没想到雪染居然会想到这些，毕竟现在的食物都还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他们又还有没有未来。
晏九黎犹豫着，终究还是没有直接拒绝。或许他心里也不是不曾期望着能有人创造一个奇迹。
“好。我也不瞒你，东区现在的食物恐怕连半年时间都无法支撑。我可以答应你给他们提供学习场所，食物等，不过只有三个月。三个月后，这些人你自己负责。他们是走是留也由你决定。但这三个月的机会要用你温室里那株植物来换。”
雪染一愣，很快明白过来晏九黎说的是什么。
这些天因为卡欧先生的阻拦，她一直没机会研究，这会儿却要送出去了。虽然有些可惜，不过能让晏九黎松口，给慕安换一个机会也不亏。
这植物既是她种出来的，以后也还会有的。
见雪染就要答应，晏九黎又及时开口：“先别急着答应。听我说完。根据这些天搜集来的最新资料，研究院得出的最新结论是，那株植物很有可能不是变异植物，而是进化植物。”
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进化这个词，并非土生土长本地人的雪染一时还有些不能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
晏九黎也不想雪染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答应此事，若是将来哪天她知道是怎么回事，会影响两人的合作关系。所以解释得十分详细。
“所谓的进化植物……”晏九黎想了想，像是想到了某种雪染易于理解的说法。
“优化种子你已经见过了吧！”
雪染点头。
“进化植物就像是，植物在不断优化过程中选择的一种最优生存方式。虽然这个解释也不是很贴切。”
雪染：……
即使不是很贴切，但她的确听懂了。
所以为什么一直不让她接近那株植物，明明都已经确定了是优化植物不是吗？还有，你那些数据是怎么来的？
雪染有很多问题想问，可是却一个问题也问不出来。
她不明白晏九黎既然要拿走那株变异植物，为什么还告诉她这些？
是来嘲笑她的愚蠢的吗？
还是要彰显他正人君子的风范？
雪染胸腔憋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她瞪着眼睛看着晏九黎，她一直以为跟晏九黎合作没必要担心背后捅刀子。却没想到她还是天真了。
晏九黎的确不会用什么阴谋诡计，想要什么都说的明明白白的。如果你不明白，他还要掰开了，揉碎了，跟你说清楚了。
可就是这样，她反而更气了。
“跟你换。”
雪染一个字一个字像是挤出来的。
不就是一株进化植物吗。还不是她培育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