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
顶着夜羽不经意散出的强大气势，雪染艰难开口。
“有件事我希望你如实告诉我。”
雪染心中一紧。
被夜羽那双无甚波澜的眼睛盯视，她只觉得自己仿佛早已被看穿，所有秘密无处遁形。
“是。”
“在选定方案前，两种训练方案的利弊分析你都已经看过。也该知道目前的训练内容，是按照当时的检测数据给出的极限训练方案。不是说这就是你的极限，只是超出这个范围，有可能对你自身有损伤。你明白吗？”
“明白。”
雪染点头，哪里不明白夜羽要问什么。。
她倒想给自己加练，奈何身体实在不给力。每天的训练计划还要靠作弊才能完成，训练这么久，还比不上吸两次能力带来的改变，实在有愧教官对她的期待啊！
“教官放心，即使我想变强，也不会为了眼下这一点点进步不顾以后的发展的。”
雪染也看向夜羽，表明自己的态度。
吸收能量的事肯定不能说，但要她以后不再吸收能量也不可能，所以就得找个合适的理由。
“教官还记不记得我能力被晏九黎吸收的事。”
夜羽没想到雪染会提起这事，表情猛地一变。
即便这件事已经过去，雪染不仅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还因祸得福，他依旧无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教官不要多想。我之所以提起这事，是因为那天之后我发现我的能力不仅对植物有效，对人也有效。我在自己身上实验过几次，发现能力能缓解身体的疲劳，对我自身也没有任何伤害，却能让我完成以前无法完成的训练任务。”
虽然她也就只在她和晏九黎两个人身上实验过，雪染觉得她的能力应该不只是对植物有效，毕竟雪狼犬对此也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兴趣。
夜羽不仅没因为雪染这番解释放下心来，相反的，心中的忧虑却更甚。
帝国能力觉醒史册上，怕是找不出一个像雪染这样几乎可以覆盖到全部领域的能力。
如果他们猜测不错，雪染的能力对处于精神力暴动中的人也有效果。只是即使他和晏九黎都无比确定这一点，却没人想过去做最后验证。
因为雪染的能力越神奇，对她来说就越危险。
他们甚至都没打算告诉雪染这件事，就让这成为永远的秘密，只是他们不说，却没想到雪染自己发现了。而且还将这事告诉了他。
“教官如果有兴趣，可以感受一下。”
虽然那么点运动量对夜羽来说不算什么，想到雪染的情况不适合暴露在仪器之下，亲身体验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夜羽点头，很快就感觉到一股温暖柔和的力量自两人接触的地方缓缓流入，蔓延至全身。身体前所未有的放松，冷肃的面容多了几分柔和，竟让人莫名觉得亲切。
雪染一直关注着夜羽，自然注意到了他这些变化。
夜羽面容清俊，眉眼微冷，却不似晏九黎那种刻板的冷。
说实在话，相处这一个多月，她很少看到这位教官面部有太多表情变化。最多只是蹙眉，抿唇，大多数时候都是冷着一张脸，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也难怪提起夜羽，空月会是一副惊吓过度的反应。
不过几秒，夜羽就撤回手臂，周身气势重归冷肃。
“的确有缓解疲劳的效果。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加速能力恢复。”
除了这两点，还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会让人不自觉放松，想要沉溺其中。
夜羽看着雪染面色更加复杂。
雪染也没想得到，难不成用在不同的人身上还有不同效果？还是说这能力是她自己的，所以跟其他人会有点区别。
难怪雪狼犬特别喜欢凑近她右手，合着是在给自己捞好处呢！
“此事暂且保密。不要对任何人透露，更不要随意对他人使用能力。”
夜羽看着雪染一言难尽。
当初晏九黎将这任务甩给他，他还有些轻视。不过是方便调查交换屋的，这才过来。现在看来，还是晏九黎考虑周到，也幸好这次过来的人是他。
否则雪染的事哪怕泄露出一点儿，也够他们头疼的了。雪染将要面临什么更是难以想象。
当初那人堪称荒星第一人，不也被逼着走上了绝路。若再出一个雪染，他怕晏九黎受不住这个刺激。
“好。只是有件事我一直有些疑惑，教官能不能帮我解疑？”
“你说。”
“我的能力是否对特殊人群有特殊效果？”
得到智脑后，雪染就恶补了许多星际知识。时间有限，雪染就先捡着她最在意的一些问题开始查询。
那天晏九黎的状况，跟百科里精神力暴动的描述十分相似。只是目前星际对精神力暴动人群的治疗只推出了一些缓解药物，实际上是没有治愈方案的。更没有消息显示，什么样的能力可以治疗或缓解精神力暴动。
雪染不知道这些消息是被有意隐瞒了，还是她的能力真特殊到对精神力有问题的人都有效。
“的确，有特殊效果。”
这事瞒不住，也没必要瞒着。而且雪染既然会这么问他，肯定有所猜测。未免她私下里求证引出更多麻烦，夜羽当然选择据实以告。
“具体是什么效果？跟抑制剂差不多吗？”
相关内容太多，雪染也没细看，只记得缓解药物的名字是抑制剂。不过现在营养剂都要吃不上了，那东西还会继续生产吗？
“应该，差不多。”
那天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太多，夜羽也没细问。不过能让晏九黎清醒过来，至少效果可以跟特制的抑制剂相比。
就是不知道这效果也是一次性的，还是……
想到晏九黎远超常人的抗药性，夜羽就异常忧心。虽然雪染有些不同，他也不敢抱太大希望，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如果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尽力！”
她不是要诅咒晏九黎，而是精神力紊乱根本没有可逆性。晏九黎的状况不是一般的严重，万一哪天再出现这种情况多危险啊！
“嗯。”
夜羽应了一声，终是没办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