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达一脸懵逼：“啊？”
“水云间收回来，大嫂住哪里啊？”张达语重心长，“穆总，您是不是跟大嫂吵架了，您先冷静冷静，别急着赶人啊！”
这时候把人赶走了，到时候要追回来就是火葬场了。
穆霭没有回答，锐利的目光扫了张达一眼。
得！
老大很生气，气压非常低。
张达不敢再劝，低声应道：“我会尽快处理的！”
穆霭走后，程澄开了三瓶红酒，等到江柯和楚天阔赶到的时候，她已经烂醉如泥。
她嘟嘟囔囔的。
“他知道我不是程澄了！”
“他说是看我长得好看，玩玩而已！”
程澄将脸凑到楚天阔面前：“我这么好看，你想玩玩吗？”
楚天阔捏紧拳头，压抑着怒火，好言好语的哄着：“小橙子，他是个渣男，他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你还有我们！我和江柯还有安枫以及澄光的兄弟们，都会一直爱你的！”
他将程澄揽入怀中，一遍遍的重复：“我们会一直爱你！”
程澄咯咯咯的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我不难受啊，其实我也没当真的！我吃的盐比他吃的米还多，还会对一个毛头孩子当真吗？”
“我，我也是……”
她说道一半，突然停住，半天不吭声。
楚天阔将她松开，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小心翼翼的：“小橙子，你喝多了，我扶你回房间休息！”
程澄抬起眸子，看看他又看看一脸关切的江柯，已经止住的眼泪刷刷刷的又滚落下来。
她甩开楚天阔，将手按在自己的胸口，眸子骤然猩红，指甲瞬间就变得锐利无比。
她一个用力，比刀锋还要尖锐的指甲就要洞穿自己的胸膛。
江柯和楚天阔大惊，一左一右拽着她的手：“小橙子，你这是要干嘛？”
已经是晚了一步，她的胸口正在往外渗血。
程澄勾着唇笑，笑容格外的脆弱，一碰就会碎：“你不信我，我挖出心来让你看一看！”
她将自己长长的指甲怼到楚天阔的面前，呵呵的笑着：“穆霭，你看看啊，这就是真实的我，这就是我，你怕不怕，你怕不怕？”
楚天阔的下颚绷得紧紧的，牙关嘎嘎嘎作响。
“你怕不怕？ ”
楚天阔说不出话。
江柯上前一步将他拉开，对程澄温柔的说道：“不怕，不管你是什么样，我都不会怕！”
他温柔的拍了拍程澄的后背：“你累了，现在该去睡一会了！”
程澄血色的眸子茫茫然的，脸上却又挂着笑：“你不怕，真是太好了！”
她说完这一句，双眸一闭，晕了过去。
她是在心绪激荡之下开启的吸血鬼状态，这身体本就维持不住，此刻心中的弦一松，整个人马上就颓然下去。
像是吹满气的气球，骤然放掉了全部的气，变成软踏踏的一团。
江柯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卧室的床上。
楚天阔气的头上青筋暴起，转身朝外走：“我要去找穆霭那小子算账！”
江柯一把拽住他：“怎么算账？这件事是我们大意，才会让他听到这些没头没尾的话，你现在去无法跟他解释小橙子的身份，只会让事态变得更糟！”
“谁要去解释，我要跟他打一架，你看看他把小橙子弄成什么样，我从来没见她这么伤心过！”
还是为了别的男人。
这样的认知让楚天阔觉得挖心挖肝的疼。
江柯深吸一口气：“那你去吧，小橙子现在虚弱的很，随时可能有危险，你就别管了，我来守着她！”
说着，他果真不再拦，转身朝着床边走去，边走边说：“小橙子都没有洗脸洗脚，我得给她擦一擦……”
“万一她半夜里醒来要喝水，又或者再哭，她刚刚吸血鬼化，是不是得给她喂点血？”
“得找安枫来给她检查一下……”
楚天阔看向床上脸色苍白的程澄，拳头捏了又松，松了又捏，最后一拳重重的砸在门上，转身拦住江柯：“我来给她擦脸，我来守着她！”
“穆霭这笔账，我迟早要跟他算！”
金灵赶来的时候，楚天阔已经给程澄擦好脸和手脚，金灵接过来，给程澄擦了身，换了一身舒服的衣服。
等做完这一切，瘦小的她已经是大汗淋漓。
江柯给她递了块毛巾：“辛苦了，擦擦吧！”
金灵擦着汗，低声问道：“怎么回事，我就是回去补个觉，怎么橙子姐就变成这样了？”
江柯大概将情况说了说。
金灵一脸懵逼：“怎么就这么凑巧，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办？”
跟穆霭断掉关系，又引起了穆老太太那边的警惕，要入穆家祖宅就难上加难，想要再查程漓的行踪，怕是……
江柯倒还淡定：“这是个定时炸弹，迟早要爆发的，晚发不如早发的好！如果穆霭能接受小橙子这复杂的背景，今后他们才更可能会长久！”
金灵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很古怪的想法。
她看了江柯一眼，小声的问道：“江哥，你该不是故意的吧！”
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
与楚天阔不同，江柯做事一向非常谨慎。如果三人在书房里讨论这件事，外面一定会留人看守，以防穆霭回来撞见。
可没有！
穆霭就这么长驱直入的来了，听到了这些谈话。
江柯没有正面回答，只说道：“如果这段感情注定要结束，那趁小橙子没有陷入的太深的时候拔掉，我觉得会更好！所以眼下这个情况，不见得就是坏事！”
“祸兮福之所倚，如果他们能跨过这道坎，或许以后就能修得正果！”
金灵不懂。
但是她素来听话，因此点点头：“我知道，你一定是为了橙子姐好！”
是吧？
是为了她好吧！
江柯镜片下的眸子黯了黯，想到程澄之前的那个朋友圈里的合照。
她跟穆霭靠在一起，眼睛里都有彼此都有光。
嫉妒！
他听见嫉妒在体内疯狂的叫嚣。
眼下这样的局面，一方面是对穆霭的考验，何尝又不是那些嫉妒在作祟！
穆霭这天晚上睡得不好，第二天中午就问起水云间收回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