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霭在程澄对面坐下时，她正用手指使劲的戳桌子。
看上去像是想把桌子戳个洞！
最终当然是徒劳，她一脸失望：“还是不行呢！”
被忽视的感觉很不好，穆霭低低咳嗽两声后叫：“程澄……”
程澄抬头，脸上挂着笑，眸子里却带着敌意：“难道是你青梅竹马跟你告我的状了？我的确是在电话里骂了她，但你别想让我道歉！”
“我没让你道歉！”
程澄嗤笑一声：“你以前让过！”
穆霭皱眉，似乎是在回想自己什么时候做过那样的事。
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程澄有些不耐：“既然不是兴师问罪，那你来找我干嘛？我很忙的！分分钟都是几百万的生意！”
穆霭只当她胡说八道，他说：“我之前不知道沈清秋去找你！”
“哦……”
“我没有跟她提过我们之间的事！”
“哦……”
“我……”男人接下来的话没说完，就开始咳嗽起来。
他拿帕子捂着唇，头侧到一边，露出一段修长的脖颈和弧度美好的耳朵，上身因为压抑的咳嗽，微微的在震动。
眉梢和耳根白皙的肌肤底子上，泛出朝霞一般淡淡的晕红。
程澄静静的等着他咳完，然后笑了笑，眉眼弯弯的，仿佛无害的小动物：“你是来跟我道歉的？”
穆霭一张脸绯红。
不知是因为咳嗽还是因为羞愧。
印象里，这个男人从来没有说过对不起。
不过眼下，他也没有否认程澄的话。
他喘匀呼吸：“沈清秋做错了，她以后不会再打扰你！”
所以，他是在代替青梅竹马向自己道歉？
完美的备胎啊！
程澄的笑容加深，眸光却变冷，她将手机推过去：“道歉也要有道歉的诚意，嘴上说说可不行！”
她指了指手机上的泪滴型钻石：“这颗黑钻下周拍卖，买来当成歉意如何？”
穆霭看了一眼。
起拍价五千万！
这个女人一如既往的败家。
他的目光冷静淡然：“我认为道歉在乎的是心意，而不是价格的高低！”
呵……
程澄点点头，将手机收回来：“也是，我们现在已经离婚了，你的确不需要送这么昂贵的礼物！”
她开始收拾包包：“没别的事，我要回去了！”
“等等……”穆霭叫住她，从包里抽出之前收到的几张支票，“支票你拿回去，我送出去的东西，从不收回！”
程澄嗤笑一声：“别，你还是收下吧！我可不想被人说是金丝雀，爱你的钱什么的！”
她的目光在男人脸上荡，又恢复平日里那副风流样子：“我当初跟你结婚，可不是爱你的钱，我是贪恋你的身子！”
男人脸色一沉。
纵横商场的他有时候都分不清这女人到底嘴里到底哪句是真话！
“这钱是你楚天阔给你的！”穆霭握着杯子的手稍稍用力，抬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程澄，“拿我的钱和拿他的钱，本质上有区别吗？”
“还是说，你现在贪恋的是他的身体？”
“如果你一定要找个金主，又何必跟我离婚！我给你的筹码和纵容，绝对会比那个男人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