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的时间,足够长,长到可以让彼此思念的双方,望眼欲穿。
自从北堂安回来之后,寝室里的其他三个人都感觉到他的不对劲。成天心不在焉的,甚至于上课的时候都会愣神,还被老师点名了几回。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一有时间就甜蜜的打电话,回到寝室就是发呆,有时候连饭也不记得去吃。
李峰大概知道他是和夏一一有了矛盾,但是他不敢想象是不是真的分手了。他的外套,他也没有问过他,他知道应该还在她那里。
这几天,他和女友,小静,也有些争吵。小静问他是不是有别人了,他烦躁的说没有,只是课程比较紧,很累。
他经常会觉得和小静之间,越来越没有共同语言。小静的专业是英语,两个人打电话,总觉得彼此都是天马行空,不知所云。
可是对于夏一一,他却总想去了解她。他觉得她所有的一切信息,都是那么的让人渴求。他甚至上网搜过她的学校,没想到她在北铭那么有名,他得到了好多她的信息。
那一天晚上,他脑子里都是她的事迹,兴奋得没睡着觉。
可是他并不敢妄想自己可以去追求她,不说北堂安,就连毒蛇一般的沈君洛,在外人眼里也是北联神一样的存在。自己这种无名小卒,恐怕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低到尘埃里了。
周五的最后一堂课结束了,几个人拉着北堂安去食堂吃过饭,便回了寝室。在寝室楼下,李峰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穿着黑色蝙蝠衫,浅蓝色紧身牛仔裤和一双米色小瓢鞋的女孩儿。
她今天看起来女人味儿十足,头发披散在肩上,很是妩媚。此刻她正低着头,抿着嘴,看着手中拎着的纸袋儿。
北堂安自然也看到了她,他站在了那里,不再动作,眼睛里只有她。
方文北也大概看出了两个人是吵架了。可是这嫂子都来了,北堂安怎么还定住了啊?
“嫂子!”他朝夏一一喊了一嗓子,见她看过来,朝她招了招手。
夏一一听到喊声转过了头,朝他笑了笑。在看到北堂安的时候,却愣了一下,她尴尬的走了过去。
站在他们面前,夏一一抿了抿嘴,把纸袋递给了李峰,笑了笑。
“你的外套,谢谢。”
李峰接过外套,看着她有些紧张,他勾着嘴角开着玩笑。
“你不会是洗了一个礼拜,才洗干净吧?”
夏一一听到他的话,愣了,尴尬的眨了眨眼睛。
“我,我忘了洗了,对不起,我回去洗完再还你。”
说完她便想拿回纸袋,却被李峰躲开了,他宠溺的笑了笑。
“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夏一一抿着嘴勾了个笑,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向北堂安一眼,可是余光却把他的一切都尽收眼底。他的头一直看向另一个方向,从未看过她一眼。还能奢求什么呢,他无法接受她的梦想,又是自己提出的分开。
可是她并不知道,北堂安在另一边的广告栏上,玻璃的倒影里,一直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错过她,哪怕是睫毛细微的颤动。
夏一一抿着嘴笑着,和他们道了别,便准备离开。
李峰不舍的转身看着她的背影。她低着头,有些落寂,走得很慢,好像怕遗落了什么。
方文北看着她走了皱了眉,这俩个人是分手了吗?他推着北堂安,让他赶紧去追她。
北堂安愣愣的看着他有两秒钟,突然把手中的书都推到了他的身上,回身便跑了出去。他抓住了夏一一的胳膊,也不说话,拉着就走。而夏一一皱了眉,却也没有说话,跟着他走了。
李峰看着两个人越走越远,心里有些发酸,苦笑了一下。和好了吧,他替她开心。
夏一一抓着北堂安的手,往后拉,不想跟他再往前走了。可是却拉不过北堂安,简直就是被他拖走的。
“这本是你欠我的!”北堂安严厉的瞪着她,凶巴巴的说道。
夏一一最后撅着嘴,被他拉进了酒店。她低着头,红着站在他的身旁,接收着前台暧昧的目光。
一直到进了房间里,她都红着脸、低着头,不敢动作,更不敢抬头看向北堂安。
而北堂安靠在房门上一直看着她。其实那天孟一帆问他的时候,他就想说了,他不放手,可是回来之后便不敢直接那样告诉她了。
他还是在意的,她那些冲动的做法。他不知道要如何和她说,那天她说的那样坚定,走得那样决绝。他若是说了,她拒绝了,他怕自己再没有勇气去找她。
可是今天看到她的时候,她清瘦的身影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想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告诉她,他有多想她。
谁知道,她竟然只是特意来还李峰衣服的。一眼都没有看过自己,而且还完就走了,他当时恨得想把她按倒!
直到方文北推了他,他才反应过来,跑过去追她。怕她反抗和拒绝,什么也没说的拉着她就走。他不知道要带她到哪,他只想和她在一起。一直走到这间酒店,他便带她走了进来。
北堂安眯起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夏一一。她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等着受罚的孩子,双手交叠于身前,搅动着自己的手指。
他走到她的身边,突然俯身,打横抱起了她。夏一一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衣襟,依然不敢看他。
他轻轻的把她放在了床上,抬腿便压了上去,双臂撑在她的两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夏一一咬着唇不看他,可是眼中已经泛了泪光,让他心疼。
北堂安轻轻的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没有话要和我说吗?”北堂安看着她的眼睛,心便疼了。
眨了眨眼睛,夏一一看着他皱着的眉心,鼻子酸了。
“我做实验出了错,把原料和生成物记反了;交作业的时候,把应用化学的教到了心理学老师那里;吃饭的时候,把盐当成了糖,加了好多;洗衣服的时候,把一袋的洗衣粉都倒了进去;收钱的时候,算错了帐...”
她说的时候,眼泪便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北堂安俯下了身,眼睛已经朦胧,声音也有些哽咽。
“那你有没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