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皓山接了小庆的电话,买了事后避孕药送了过来,小庆喂小熙吃了药,扶着她躺下,让她睡一会儿。
夏一一拽着江皓山的衣领就出了屋,“孟一帆呢?”
“我也找这孙子呢,电话不接,昨天的宾馆也退了房。”江皓山也没想到一个晚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夏一一摸了摸鼻子,盯着江皓山,看得他直发毛,“老大,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啊!”
“他可能会去哪?”
“那可多了,网吧,酒吧,书店,哦,对了,他有一次还去过‘游湖’边干坐着。”江皓山使劲的想着可能的地方。
“男生现在谁知道这件事?”
“就我和我寝的另两个...”江皓山看着夏一一的狠劲,老大不会要杀人灭口吧?
“叫他俩一起出来去你说的这几个地方找,嘴严点!”
江皓山得了令走了,夏一一进屋看到已经睡着的小熙,告诉小庆,看好她,别让她自己一个人,随时联络,然后拿着包也出去了。
她去了附近的书店,网吧,都没有找到人,她又去了‘游湖’,同样的没有。
夏一一坐在湖边,想着到小熙的样子,又想到了以前的事情,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
甄言看到她的时候,特别的开心,只是出来走走,就能见到喜欢的女孩儿,这不就是缘分吗?
他给她打了电话,却听出她情绪低落,问她怎么了?却说没事,想静一静,就挂了。
他走到她的身边,坐了下来。夏一一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的低着头。
就这样过了许久,甄言说:“天黑了,我送你回去吧。”
夏一一摇了摇头,抬起头,落下了一滴泪。
“一一?”
“我无意中做了一件事情,这个事情起了连锁反应,最后伤到了我的朋友。可这件事如果不做,我的另一个朋友又会错失她的幸福。”她皱着眉,感觉胸腔里有东西在压着。
“不管结果如何,那都不是你的错,人生有那么多的意料之外,你又何必用这种不确定折磨自己呢。”甄言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安慰着她。
“哭出来吧,在我面前,你不需要伪装,做你最真实的自己,都哭出来,把你的痛苦,你的委屈,你的愧疚,都哭出来,发泄出来。”甄言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轻哄着她。
甄言的话,就像有魔力一样,夏一一在他的怀里,控制不住的大哭了起来,发泄的一样,要哭尽所有的眼泪。
而接到江皓山的电话的时候,北堂安饭也没吃的跑了出来,他在游湖边找到了夏一一。
可她,却趴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失声痛哭。
北堂安,远远的站着,看着,双手垂在两侧,紧紧的握着拳。他不知道现在自己该做什么。上前,打断她的痛哭,他做不到;转身,离开这里,他舍不得。
他就这样的站着,因为出来着急,没有带帽子、围巾甚至手套,他的脸、脖子还有手,都冻的通红,但他没有知觉,仿佛他只有眼睛是可以用的,就这么看着被甄言抱在怀里的夏一一。
夏一一哭累了,抬起了头,“不好意思。”
甄言笑着拿出纸巾,轻轻的为她擦着脸和眼睛。
她赶忙拿过纸巾,低下头自己擦着。可甄言又拿出另一张纸巾,为她检漏。
“哭完,好些了吗?”甄言柔和的看着她。
“嗯,谢谢你。”
她想要揉眼睛,却被甄言抓住了手。
“这个时候揉眼睛,会让眼睛更肿,而且细菌容易进入眼睛里。”甄言宠溺的说着,“我送你回去吧。”
夏一一点了点头,甄言扶着她站了起来,却发现了不远处的北堂安。
“那是你的学生吧?”他指了指北堂安。
“北堂安?”夏一一顺着甄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皱了眉,她看向甄言,“我过去一下。”
“北堂安,你怎么在这儿?”
可北堂安并不回答,只是盯着她看。
“你不冷吗,怎么什么都没带?”夏一一很自然的就捧住北堂安的脸,想给他取暖。
北堂安仿佛一下有了知觉,她的温暖从手心传来,直达他的心底。
他看着她笑了,“江哥给我打电话,说你可能在这里,太晚了,让我来找你。”
“我没事儿,你快回去吧。”夏一一收回手,催促他快回家。
她的手拿走了,北堂安才觉得有点冷,他看了看她身后的甄言,“我送你回去。”
“不用,甄言会送我回去。”
“我也要去,我,我要找江哥。”北堂安慌忙的扯了谎。
夏一一虽然疑惑,但是也没有细问。正好,江皓山打来了电话。
“老大,找到他了,我们现在KTV,你过来吗?”
“我马上到。”夏一一瞬间变成了豹狩猎时候的表情,北堂安第一次见到。
到了江皓山说的包房,小熙和小庆竟然也在。而孟一帆坐在一侧的沙发上,低着头。
夏一一一句话也没说,走过去拉起孟一帆的衣领,狠狠的就是两拳。江皓山慌忙过来拉她,却被她甩开。她推开孟一帆,回身站到了小熙的身旁。
孟一帆坐在沙发上,抬手抹掉鼻子里流出来的血,还是不言不语。
小熙认识北堂安,也知道甄言。他对着穿西服的人说:“你好,你是甄言,甄先生吧,请坐吧。”
“我想,今天我并不方便在,我还是先走了。”甄言看今天的情形,有点猜到了。
“没事,没事,你坐吧。”江皓山拉了甄言和北堂安一起到里面坐下,如果有外人在的话,也许老大打人的时候,能手下留情一点。
甄言看着夏一一,想到她刚刚哭的那样无助,他担心她,所以觉得还是留下来吧。
而北堂安,不想甄言独霸着夏一一。就算甄言走了,他都不会走,更何况他没走。
屋里寂静的让人有些尴尬。
孟一帆就像坐着的尸体一样,江皓山和他的兄弟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小熙低着头,小庆揽着她,夏一一在一边靠着墙抱着臂,闭着眼睛,谁也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江皓山实在是挺不住了,“一帆,这个事儿,你想怎么办?”
孟一帆还是一动不动的靠在沙发上,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