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没有瞧见沈别脸色一闪而过的异样，只是想到陆淼淼的事便觉得无比糟心，叹了口气道：“算了，我们就不上去了。灯都灭了，应该已经休息了。那我们……接下来去哪？”
“去医院看看你姨父什么情况。”沈别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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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里的女孩蜷缩着身体，止不住地兴奋，咧开嘴笑着。
“哥哥，是你吗？如果是你，我愿意为了你与全世界为敌，我会保护好你的。”女孩抱着手机，手机发出的光照亮了她脸上荡漾着的幸福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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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别和姜黎来到医院的时候，姨母和母亲还在手术室外等着。
姨母一脸疲惫，满脸担忧地站起来，说道：“淼淼睡下了？”
姜黎点点头道：“应该是睡下了。”
姨母说道：“麻烦你们了……”
这时，医生出来了，带来的算是好消息。度过危险期就好。
但两天后，姨父查出来胃癌，所幸是早期。
姨父姨母一家勉强算是小康，但女儿的私立初中的学费高昂，他们还背着房贷，而且姨父的公司最近有裁员的消息，姨父正好处在35岁这个节点，有失业的风险，突然的高昂治疗费用，这些足以压垮一个小康家庭，将他们从前的积蓄消耗殆尽。
姨父醒来后，姨母瞒着他，没有告诉他胃癌的事。自己忙里忙外，好不容易凑了几万，结果，姨母看见银行发来的消息，差点晕过去。
一连串的消费记录，有奢侈品的，有音乐软件的，也有普通商品的，但无一例外，都和徐卓有关。
是谁干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我不应该瞒着淼淼的，原本想着她学业忙，不想影响她的学习状态。也怪我，出门前拿错卡了，这张卡绑定的是淼淼的支付宝，我当时也懒得再回家去拿了。便先存进去了，到时候再转也行，我没想到竟然……”姨母懊悔地说道。
姜黎有些纳闷，问道：“那你们知道她追星这件事情吗？”
姨母点点头道：“我倒是不反对他去喜欢一个什么明星，因为我觉得每个人心里有那么一个崇拜的人，那种感觉是很美好的。但她如果因为那个明星影响了自己的生活，尤其是学习，我一定会反对的。以前淼淼偶尔会买点海报。一些明星代言的零食，但我觉得那些不是什么大事，偶尔买买也没有关系。我真的没想到她会突然花那么多钱……”
“现在还来得及。东西能退的就给退了。”姜黎这般建议。
姨母点点头，便往家里赶去。
姜黎的母亲现在医院照看一下姨父。
姜黎站在病房外，低头打开手机。
这次的游戏界面可以最小化，手机可以正常使用，包括打电话、上网。
沈别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阿黎，你那边怎么样了？”沈别问道。
“游戏界面还是天黑请闭眼的状态。”姜黎说道。
沈别道：“我也是，估计是需要夜间行动的人还没完成自己的行为。阿黎，这次游戏的时间跨越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长得多。”
沈别的语气有些沉重。
“而且，你发现没有，这次游戏就像在你原先的工作基本上加个有生命危险的班。”沈别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眼前的文件，觉得头更疼了。
姜黎也发现了，因为等会她就要去上班了。
“你查到7号的什么信息了吗？”姜黎问道。
“查到了一些生平，和她近年来与我们律所的一些事务往来。基本是帮她手底下的艺人打名誉权官司。现在还看不出点什么。”沈别揉揉自己的太阳穴，缓缓道，“你姨父怎么样了？”
这个车祸的时间点太过微妙，他们怀疑姜黎姨父很可能也在这些玩家之中。
姜黎便将陆淼淼干的事叙述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是游戏剧情还是现实的麻烦……最近真的好累。”
沈别道：“再过一个多月就春节了。等这阵子事情忙完，我们可以出去度假。散散心。”
姜黎点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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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下班之后，她和母亲一起吃了饭。
回来路上，母亲愁眉苦脸地说道：“你阿姨准备卖房子了。”
“卖了房子她住哪啊？而且不是才刚开始治疗吗？钱不够了吗？”姜黎有些疑惑道。
母亲摇了摇头道：“以防万一，倒时真到了用钱的时候再卖，就卖不出什么好价钱了。”
姜黎想起从简由那敲诈的五千万积分，说道：“我去银行取点钱给阿姨先垫着点吧。”
“只怕她不肯要，她这人要强，我前两天塞给她，好说歹说都不要。说她自己可以。”母亲又深深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淼淼怎么回事，这两天老是犯浑。”
姜黎心里咯噔一下，问道：“她又做什么了？”
母亲有些气愤地说道：“你阿姨去问她钱花哪去的时候，她还撒谎！说是上交学校了。她把信息拿出来给淼淼看了，淼淼才承认是她拿来追什么星了。网购的东西倒是退了，那什么……花在追星上的钱退不回来了。”
两人走到医院门口，正巧碰到了姨母。
她笑得很勉强，短短几天，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
姜黎没有立刻说钱的事，只是问了淼淼的一些事情。
淼淼是在一个音乐平台上重复买了几千张电子专辑，退不了钱。
一开始还毫无悔过之心，直到姨母把姨父的事情说出来了，她才知道后悔。
但是，钱是退不了了。
而起因是超话里的大粉号召粉丝多买点新专辑，要给“复出”的哥哥很大的排面。
这种场面，姜黎不是第一次见了。
当微博超话社区建立后，各家粉丝热衷于做数据、打榜。像这种毫无收藏意义的电子专辑也要买个上百上千张。甚至扬言买一张的人根本就不爱正主。
姜黎觉得，这些人就像是被洗脑了，已经失去了基本的判断力。
她没想到，这种事竟出现在自己身边。
但她不知道的是，萧斐夏更疯一点，只不过她的一切如一坡黄土，再没有人知晓了，粉圈里只传言有个富婆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