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集
刘成龙、杨宏伟2022-04-28 15:5011,801

  1。 张神婆家 昏 内(0.8)

  张神婆把门锁上,用身子挡在门口。

  张神婆:我之所以把小神仙的事儿都告诉你们,就是为了让你们彻底死心,就此打住。从今天起,不许跟魔古道粘上一点边儿,不许跟着郭得友这个扫把星鬼混!丁卯也不行!他们爱跳楼的跳楼,爱抹脖子的抹脖子,跟咱娘俩没关系!

  顾影不理睬,伸手要去拉门,张神婆一把把她的手打开。

  顾影:娘,真要把话说成这样吗?

  张神婆:惹急了我,别怪我六亲不认,不在天津这是非之地呆着了。咱娘儿俩一身的本事,到哪儿不是吃饭。

  顾影:我哪儿也不去,郭二哥在哪儿,我在哪儿。

  张神婆:别再跟我提那个穷鬼。

  顾影:那你让我出去找个有钱的啊。

  张神婆:日落以后不许出门!

  顾影:现在还没日落呢。

  张神婆:那你就试试,看看天黑之前你能不能出得了这个门。

  顾影:娘,您今天就非要较这个真了是吧?

  张神婆点点头:哪怕你今天就是恨上我了。

  顾影:好,您别恨我就成。

  顾影突然出手,跟张神婆架上了招,两人稳稳站着,切磋了一套推手。

  最后张神婆被顾影推开,顾影推门扬长而去。

  2。 肖府门厅 夜 内(0.4)

  丁卯和肖兰兰走进肖府门厅,两人有些恋恋不舍。

  丁卯:我,走了。

  肖兰兰:嗯。

  丁卯和肖兰兰两个人说完,都没有动。气氛有点尴尬,肖兰兰噗哧一下乐了。

  丁卯:怎么了?

  肖兰兰:没什么。

  丁卯:那,你早点休息,晚上风大。

  肖兰兰笑道:风又吹不进屋里。

  丁卯:啊,是,行,那我走了。

  丁卯转身走开几步,肖兰兰叫住他。

  肖兰兰:丁卯。

  丁卯转身。

  肖兰兰:小心点,那些人,不知道是干嘛的。

  丁卯:没事,你安全到家了就好。

  肖兰兰笑了:嗯。

  丁卯:哎,你好像,是第一次叫我丁卯吧?

  肖兰兰:是吗,丁会长?

  丁卯:是的,肖小姐。

  肖兰兰想了想:晚安,丁卯。

  丁卯笑了:晚安,(停顿许久)兰兰。

  丁卯关门离开,肖兰兰笑得很开心。

  3。 肖府大厅 夜 内(0.4)

  肖兰兰开心的走进大厅,还没来得及开灯,发现不远处的阴影里,亮着一点香烟的红光。肖父正坐在那,一声不吭。

  肖兰兰被吓了一跳:爸,您还没睡?

  肖父:怎么这么晚。

  肖兰兰:报社……今天加班。

  肖父沉了一会,肖兰兰紧张的站在原地不敢动。

  肖父:你有没见过肖三。

  肖兰兰一下愣住了,随即恢复正常。

  肖兰兰:肖三?最近都没见过,出什么事了吗?

  肖父:没什么,最近找不到他了。

  肖兰兰心事重重:他失踪了?

  肖父掐灭烟:没你的事,快睡吧。

  肖兰兰:哦,好。

  肖兰兰说完就准备离开。

  肖父:等等。

  肖兰兰停步。

  肖父:以后不许这么晚回来。

  肖兰兰犹豫的点下头,快步走开,只留下肖父一人。

  4。 魏家楼密室 夜 内(0.7)

  小神仙站着左右看,连化清坐在椅子上看着他。

  小神仙:地方不错。

  连化清:清净。

  小神仙:来过外人吗?

  连化清:从来没有。

  小神仙看到了茶几上的茶具。

  小神仙:我可以喝吗?

  连化清:当然。

  连化清并没有起身,小神仙看着连化清。

  小神仙: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连化清想了想,起身走到茶几边倒茶。连化清倒好茶,转身发现小神仙已经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连化清端起倒好的茶,漫不经心地走到桌边,把茶放在小神仙面前。

  小神仙:你觉不觉得,能够意识到长久的未来,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连化清:当然,关心明天,就是在关心进化。

  小神仙:宇宙的未来可能是无限的,太阳也还没有走完他生命历程的一半,对进化来说,往后的时间至少与从最开始到今天,所耗费的时间一样长。

  连华清:所以,人类一定不是进化的顶点,生命会在地球上更加精致地进化,甚至超出地球的范围。我迫不急待想看到这种进化。

  小神仙:进化的周期是恒定的,如果我们刻意加速一些进程,很有可能会在长期的未来被排斥掉。

  连华清:魔古道的未来,就在这间屋子里。找到圣童,就能完成魔古道的进化。

  小神仙:我刚刚才说,要意识到长久的未来。反正进化的周期是恒定的,时间对我来说,意义没那么重大。

  连华清:但对我来说,时间还算得上是稀罕物。你是传经人,你应该告诉我,圣童在哪儿?

  小神仙:传经人的职责是找到圣童,而不是提供信息。我是魔古道的人,我自然会把圣童找出来。我跟你之间没有上下关系,也不需要协同合作,我们只是两个目的一样的人罢了。

  连华清:希望你还能记得,是我让你出来的。

  小神仙:知道谁是圣童,根本不好玩。好玩的是,让圣童自己找上门来。

  小神仙看着连华清,连华清有些迟疑,避开了小神仙的眼神。

  5。 龙王庙郭得友房间 夜 内(0.7)

  郭得友坐在床上正准备脱鞋上床,泥娃娃大哥的脸在灯火下忽明忽暗。

  门被猛地推开,郭得友吓得鞋都飞了起来。顾影站在门口,傻笑着看着郭得友。

  郭得友:你有病啊?院门没锁吗?你怎么进来的?

  顾影:就这矮墙头,还挡得住仙姑我?

  郭得友: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吗?

  顾影:我来找你,还需要考虑时辰吗?

  顾影走过来,坐在了郭得友的床边。

  郭得友:哎你裤子干净吗就坐我床。有话快说,我这都要睡了,别指望我再送你回去啊。

  顾影:你要是怕麻烦,我今晚,就不回去了。

  郭得友:不回去?

  顾影:不方便?

  郭得友:你方便?

  顾影:方便啊。

  郭得友:我怕……

  顾影:怕什么?

  郭得友:怕你妈掐死我。

  顾影:人中龙凤,这是害羞了?

  郭得友:错,是超凡绝伦的人中龙凤。而且,孤男寡女的,不太合适。

  顾影:什么不合适,孤男寡女的,你还想做什么啊?

  郭得友:我,我想做什么?

  顾影:你说呢?

  顾影逼近郭得友,郭得友有些退缩,突然又硬气起来。

  郭得友:好,既然这样,今天人中龙凤就做一个超凡绝伦给你看看。

  郭得友作势要脱衣服,顾影惊慌。

  顾影:哎!我说着玩的!

  顾影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郭得友笑了,然后又严肃地看着顾影。

  郭得友:又跟你妈吵架了吧?

  顾影有些不好意思,臊眉耷眼地点点头。郭得友穿好鞋站了起来。

  郭得友:行了,快睡吧,我去丁卯那屋。先说好,你妈要是咋咋呼呼上这儿发疯来,我可不帮你扛啊。

  顾影点点头。郭得友离开房间,在路过顾影的时候,郭得友敞开衣襟大喊一声。

  郭得友:人中龙凤啊!

  顾影被吓了一跳,郭得友笑着跑了出去。

  6。 丁卯房间 夜 内(0.1)

  郭得友来到丁卯的房间,躺在床上,看着屋里的陈设,闭眼睡觉。

  7。 郭得友房间 夜 内(0.1)

  顾影躺在郭得友的床上,看着屋里的陈设,闻了闻郭得友的被子,跟娃娃大哥道了个晚安,睡了。

  8。 丁卯房间 夜 内(0.1)

  郭得友睡着,房门被慢慢打开,气氛诡异。

  9。 郭得友房间 夜 内(0.1)

  顾影沉沉睡去,打着呼噜。

  10。 丁卯房间 夜 内(0.8)

  一双手出现在漆黑的房间中,手的主人向前缓缓移动,似乎在摸索什么,郭得友警醒,意识到有人进了房间。伸手抓起床头的闹钟,猛然翻身作势要打。

  丁卯举着油灯,惊恐地大喊。

  丁卯:啊!

  郭得友:啊!

  丁卯:谁啊!

  郭得友:我啊!

  丁卯:你啊!

  郭得友:干嘛?

  丁卯:回来拿点东西!

  两人这才从惊吓中缓过来,舒了口气。

  郭得友:好歹出个声啊,我还以为是贼呢。

  丁卯忽然反应过来:你来我房间干什么?

  郭得友:顾影在我房间睡着呢。

  丁卯:她搬这儿来了?

  郭得友:想得美。

  丁卯:大半夜的,吓我一跳。

  郭得友:你也知道大半夜的啊,就不能天亮再来?

  丁卯走到书柜前翻找着。

  丁卯:我一直研究小神仙的催眠术,实在是睡不着,想起这边还有些资料,就过来看一眼。

  郭得友:嗯,虽然说小神仙这条线断了,我们目前还没什么头绪。但你也不能没事找事自己瞎琢磨半夜乱跑到处吓唬人玩儿啊。

  丁卯:谁说没头绪了,昨天我跟肖兰兰在码头上被人袭击了。

  郭得友来了精神:是魔古道么?

  丁卯:不清楚。但是那帮人,是冲着肖兰兰去的。

  郭得友:你们没事吧?

  丁卯:肖三突然冒出来,帮我们解了围。

  郭得友:你看看人家肖家,保镖随时待命,一有什么事情咔咔往上冲。再看你这个会长,大半夜往出跑都没人跟着。

  丁卯:这才是我怀疑的地方,我和肖兰兰是私下见面的,应该没有人知道。肖三也不是保镖,但他好像是算好了这些事要发生一样。

  郭得友:私下会面?夜风,码头,路灯摇曳,月下观美人,越看越精神。丁会长可以啊,门当户对啊。

  丁卯有些尴尬:你就不能说句正经话吗?

  郭得友:能啊,正、经、话。

  丁卯无奈,兀自翻书,郭得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郭得友:行了你慢慢研究吧,我去师父那屋睡了。

  郭得友一边走,一边伸懒腰抱怨。

  郭得友:一晚上换三张床,真不知道这是谁的家。

  11。 肖兰兰卧室 夜 内(0.1)

  肖兰兰辗转反侧,一连换了几个姿势,就是睡不着。

  肖兰兰烦了,索性坐起身来,看向窗外。

  12。 肖府客厅 夜 内(0.5)

  一位身着军装的军人(之前带队进入小西关的军官)站在客厅,对面是肖父,两人喝着茶。

  肖父:这么临时把你调过去,底下都乱了吧?

  军官:军人嘛,随时都应该严阵以待。

  肖父:辛苦了。

  军官:应该的。秘书长,小西关监狱,怎么会突然暴乱呢?

  肖父:后面都是你全权处理,我找你来,就是想问问你具体情况啊。

  军官:呃,后来不都是肖三爷接手了吗?

  肖父:肖三?他也在现场?

  军官:他可是拿着您亲手签署的命令来接手的啊,紧急机密任务,全权交由他来秘密执行。

  肖父:然后呢?

  军官:您的命令我们当然得服从,就把案犯和后续事物都移交给肖三处理了。

  肖父猛地把手里的茶杯甩了出去,在墙上砸了个粉碎,茶水四溅。军官赶紧起身立正,一句话不敢多言。

  肖父:所以后来的事情,你也不知道了?

  军官摇摇头。

  肖父:全城搜捕肖三。

  军官:是!

  门口的肖兰兰偷听到了所有谈话。

  13。 龙王庙内院 日 外(0.6)

  天光大亮,郭得友从郭淳房间走出来,丁卯也正好下来。

  郭得友:醒这么早。

  丁卯:我就没睡,研究了一晚上,算是有些进展。

  郭得友打水准备洗脸。

  郭得友:催眠术么?

  丁卯:想要破除催眠,最重要的就是不要集中注意力,不要思考,不要琢磨,不管关注任何一个点。

  郭得友:那我擅长啊,不就是发呆么。

  丁卯:但想要长时间保持这种放空的状态,其实是很难的。还有,对待催眠你的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要问一句为什么,将自己的意识放在自己的问题上,从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弗洛伊德认为人的心理结构分三个层次,分别是意识,无意识与潜意识。意识跟潜意识总是处于矛盾冲突之中。意识可以觉察,无意识不可觉察,是自身的本能驱动……

  郭得友:打住,你知道就行了,还没吃早饭呢,让你说得我脑仁疼。想吃什么?

  丁卯:你和顾影吃吧,我刚说的这些都是对待初级催眠的,要是碰到高手,可能就不太管用了,我还得回去做些实验。

  丁卯说完走想院门。

  郭得友:哎,真不请我吃早饭了啊?

  丁卯摆摆手,不回头直接离开内院。郭得友走向自己的房间,站在房间门口。

  郭得友:起来啦!去买早点啦。

  屋里没有回应。

  郭得友:我进来了啊,把裤子穿好。

  郭得友推门进屋。

  14。 郭得友房间 日 内(0.1)

  郭得友推开房门,发现顾影不在屋里,郭得友有些奇怪。

  顾影的桃木剑还放在桌上。

  15。 漕运商会丁卯房间 日 内(0.6)

  桌上的节拍器啪嗒啪嗒的来回摆动。

  丁卯盯着节拍器,眼珠随着节拍器左右移动。

  丁卯:放松,放轻松,你看到了一片海,波光粼粼,海鸟盘旋。波光一直粼粼,海鸟一直盘旋。一只海鸟,盘旋一圈,两只海鸟,盘旋两圈……

  丁卯意识越来越模糊,对面的门推开了,一道强光射了近来,照的丁卯睁不开眼。

  丁卯渐渐适应了强光,定睛观瞧,发现肖兰兰衣着暴露,搔首弄姿地走了进来,

  肖兰兰把脸凑近丁卯,越凑越近,用手指在丁卯的脸上摩挲。丁卯神情呆滞,嘴里还在念念叨叨。

  丁卯:三只海鸟,盘旋三圈,四只海鸟,四肢无力,五只海鸟,五只,扑通扑通掉水里,波光粼粼,波,波光,光……

  丁卯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集中到了肖兰兰的胸部。肖兰兰的手指插进了丁卯的头发,突然使劲一抓,把丁卯的头抬了起来,然后另一只手扬手就是一巴掌。

  丁卯猛地醒了过来,看见肖兰兰疑惑地站在对面看着他。

  丁卯:肖小姐?

  肖兰兰:不好意思,打扰丁会长休息了。

  丁卯:没事没事,我这是在研究催眠,不小心把自己给催眠了。你怎么来了?

  肖兰兰:小神仙,可能没死。

  丁卯猛地站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肖兰兰:肖三失踪了,现在我爸下令全城搜捕他!

  丁卯:跟肖三有什么关系?

  肖兰兰:那天小西关的军队是我爸调派的,任务是击毙小神仙。但是肖三冒充我爸私自下达命令,带走了小神仙。

  丁卯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16。 龙王庙内院 日 外(0.7)

  丁卯和肖兰兰匆匆赶到龙王庙,发现张神婆气势汹汹从大殿里走出来,手里拎着顾影的桃木剑。

  丁卯:仙姑?

  张神婆:郭得友呢?

  丁卯:他不在吗?

  张神婆:少跟我装糊涂。

  丁卯:我也是来找他的,您怎么在这儿?

  张神婆有些难以启齿:我家小影,昨儿个一晚上没回家,今天来这一看,桃木剑就摆在郭得友的屋里,她昨天肯定是留这儿了。

  丁卯:她在这过夜又不会出什么危险,您担心什么?顾影昨天确实是在师兄的房间睡的。

  张神婆:啊?你怎么知道?

  丁卯:昨天我也在啊?

  张神婆:你也在?

  丁卯:对啊。

  张神婆:你们俩?你跟郭得友,谁?

  丁卯:什么谁啊?我们都在一起啊。

  张神婆:一起?我地个天爷呀~

  丁卯:您怎么了?

  张神婆:哎呦我这可怜的闺女儿啊,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啊~

  丁卯:哎,仙姑,您别喊啊。

  肖兰兰:仙姑您是不是误会了?

  张神婆:误会什么啊误会,我姑娘都在别的男人屋里睡了,要了我的亲命哟~

  丁卯:不是,昨天顾影是在师兄屋里睡的,但师兄是在师父屋里睡的。

  张神婆:那你呢?

  丁卯:我在我屋里啊。

  肖兰兰用奇异的眼神审视着张神婆。

  张神婆:当真?

  丁卯:当然啊。

  张神婆:那也不能夜不归宿!郭得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看看这缩头王八能躲到什么时候。哎,你不是说你昨天也在这儿吗,他俩人呢?

  丁卯:不知道啊,我天亮就先回去了。

  张神婆看了看肖兰兰,又看了看丁卯。

  张神婆:那你现在又来干嘛?

  丁卯看了看肖兰兰,又转回头来对张神婆说。

  丁卯:小神仙,应该还没死。

  张神婆大惊,吓得桃木剑掉在地上。

  张神婆:你说什么?

  17。 街道 日 外(0.1)

  顾影目光呆滞地走在大街上,如同行尸走肉。

  18。 警察局付队长办公室 日 内(0.7)

  付队长愁眉苦脸的坐着,虾摸海和大晕头轻轻推门走了进来。

  虾摸海一看付队长的样子,谨小慎微地不敢说话。

  付队长:这天津卫,是块风水宝地吧?

  虾摸海:那是当然。

  付队长:风水宝地,最起码应该是个太平的地方吧?

  虾摸海:那肯定啊。

  付队长:那现如今天津城出的这些个乱子,哪件单独独拎出来,算不上是百年一遇的大案?

  虾摸海:有一件算一件,全是大案。

  付队长:咱这是倒霉,还是走运啊?

  虾摸海:这么多事儿,何止是倒霉,我都怀疑我是祖上缺德了。

  付队长:缺了大德了,事儿又来了。

  虾摸海:啊?什么事儿啊队长?

  付队长:肖三失踪了,肖秘书长严令咱们,限期三天破案。

  虾摸海:三爷?三爷这是捅什么篓子了?

  付队长顺手拿起桌上的草稿纸就砸了过去。

  付队长:还他妈三爷!肖三!他现在是通缉犯!肖秘书长说了,三天到了破不了案,就加上领事馆的事儿,小西关的事儿,跟咱们一起算总账。

  虾摸海见风使舵:我早看出肖三这孙子不地道了,面茶锅里面煮成坨,混蛋沉底儿带砸锅啊。

  付队长:少跟着甩这些不要紧的片儿汤话,人抓不回来,咱就一起卷铺盖走人。

  虾摸海:您放心,我这就吩咐下去。

  付队长看了一眼旁边的大晕头,大晕头一直呆呆笔挺的站着,不敢说话。

  付队长:要不要紧啊!让你去找人啊!

  大晕头木讷的用力点头:嗯!

  19。 肖府客厅 夜 内(0.8)

  肖父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坐在他对面的,竟然是张神婆。

  张神婆:这都多少年没见了,还摆着一服臭架子。

  肖父:你来找我,就为叙旧?

  张神婆:好,说正事。魔古道又出来作妖了,小神仙也从监狱里跑出来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不用我老婆子来跟你汇报吧?

  肖父:我心里有数。

  张神婆:一个个都有数,一个个遇到问题都没辙。老丁老郭一个个都牛得不行,现在人呢?

  肖父: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神婆:魔古道一日不除,谁都别想痛快。我劝你抓紧时间把你的那些个兵啊官啊的,都集合起来,赶紧把魔古道办了。先下手为强,这后下手的,怕是要遭殃。到时候甭管金山银山,大官小官,都是假的。给谁谁都接不住。

  肖父:你这是来劝我,还是求我?

  张神婆:我是来警告你。

  肖父哼笑一声:谢了。

  张神婆起身要走,又停了下来。

  张神婆:多句嘴啊,你家闺女跟丁家少爷走得挺近啊。咋了,有意攀亲家?

  肖父没有回答。

  张神婆:挺好,你的娃娃,丁义秋的娃娃。哼,挺好。

  肖父面沉似水。

  20。 漕运商会丁卯房间 夜 内(0.5)

  丁卯急匆匆回到商会自己房间,鱼四尾随在后。

  鱼四:会长,怎么现在才回来?

  丁卯:把漕运商会的眼线都撒出去,什么也不干,一定要把肖三找出来。

  鱼四:肖三?

  丁卯:没错,肖三。肖家的那个肖三。

  鱼四:他怎么了?

  丁卯:把他给我找到就是了,越快越好。

  鱼四:行,放心,只要他还在天津,死了我也给他刨出来。

  丁卯点了点头,坐下。鱼四转身要走。

  丁卯:等会。

  鱼四回身。

  丁卯:也留意一下郭得友和顾影的消息。

  鱼四:他们也失踪了?

  丁卯摇摇头:不知道。

  鱼四:行,我心里有数。

  鱼四转身离开。

  21。 肖兰兰卧室门口 日 内(0.4)

  肖兰兰穿着打扮好,走出卧室,却被门口的两个警卫拦下了。

  警卫甲:小姐。

  肖兰兰吓了一跳:干嘛?

  警卫甲:有什么需要您吩咐,我让人给您拿过来。

  肖兰兰:我要出门,你们让一下。

  警卫乙为难:不好意思,这是秘书长的安排。

  肖兰兰:什么安排。

  警卫乙:找不到肖三,您不许离开。

  肖兰兰试图硬闯,被拦住。

  肖兰兰随手把包砸向警卫,警卫转头躲过,仍然不说话堵在门口。

  肖兰兰没办法,只能回到卧室狠狠地带上门。

  22。 戏园子 日 内(0.5)

  戏园子里坐着熙熙攘攘的观众,嗑着瓜子喝着茶。

  戏台上一个大鼓演员在唱着大鼓,观众们有的闲聊,有的喝茶,有的闭着眼打着节拍听。

  郭得友心不在焉的从人群中穿过,留意着戏园子里的每一个人。最后经过思考,选择了一个能看到大多数人的后排桌子坐了下来。

  大鼓演员:……在帐中设摆七盏星灯。外布明灯四十九盏,按方位天干地支列西东。在帐外用四十九名甲士来巡守,各穿戴皂帽皂衣把皂旗擎。在帐内用两名小童来侍奉,千万的闲杂人等莫放入帐中。七日间主灯不灭吾可增寿,七日里主灯若灭我的命难生。

  唱到这里,大鼓演员轻轻横过鼓槌,一个小伙计端一杯水上台,给演员饮场。另

  一个小伙计拿着一个梆子下场,依次走到观众面前。

  小伙计手心朝下抓着笸箩,手里拿着梆子,走到观众面前讨赏。观众赏了钱,就低头说句“谢大爷赏”,如果观众没有注意,就敲响手里的梆子提醒。

  小伙计走到郭得友面前,伸手要钱,郭得友心思没在他身上,看着别处,小伙计敲响了手里的梆子,但这声梆子响,似乎夹杂着一点金属的声音。

  郭得友感觉不对,抬头扫视,发现整个戏园子都静止了,所有人都定住不动,郭得友坐在其中目瞪口呆。

  小神仙(O。S.):小河神果然守信用。

  郭得友顺着声音看过去,小神仙突然出现在了戏台上方,唱戏的人还保持原来的样子,小神仙正看着自己。

  23。 闪回 22-14 郭得友房间 日 内(0.1)

  郭得友看到顾影的桃木剑放在桌上,很奇怪,过去拿起来查看。发现桃木剑另一面用钉子钉着一张戏票,上面用手写着:一个人来。

  24。 戏园子 日 内(2)

  台下的郭得友盯着台上的小神仙,台上的小神仙也打量着台下的郭得友。

  郭得友笑了:这戏法,有点意思啊。

  小神仙:不是戏法,这是大脑科学。

  郭得友:会点西洋催眠术,就真觉得自己是神仙了?

  小神仙:不敢。天地幻妙,无知之人,才无畏。

  郭得友碰了碰身旁被定住的人,一动不动。

  郭得友:这能耐,真是名不虚传啊。

  小神仙:哪有什么名,知道我的人能有几个。不像小河神,声名远扬。

  郭得友突然大喊一声,脸几乎贴在小伙计的脸上,但小伙计依旧纹丝不动,郭得友很惊讶。

  小神仙走到大鼓演员旁边,把他手中的水杯换成鼓槌。

  小神仙:集体催眠。我要做的只是以点带面,掌握一个核心而已。利用他的唱词和唱腔,把我的催眠信息传递出来。

  郭得友:你是说,你把催眠的信息,放进了大鼓表演里?

  小神仙:今天唱的是哪出?

  郭得友:汉运将亡力难争,武侯奇才枉谈兵。七星灯。

  小神仙:诸葛武侯空有通天彻地之能,终究还是拗不过天命。这七星灯布阵设坛,击鼓甩版,刚刚好用。

  郭得友:我听到梆子里,有金属的声音。

  小神仙轻轻从手中拿出一块鸳鸯板,但是小心翼翼的拿着,没有让两块金属板碰到一起。

  小神仙:好耳力。

  郭得友:所以,这鸳鸯板的声音,就是催眠开始的信号?

  小神仙微微点头:真有悟性。

  郭得友:说了半天,还是戏法。也就对付一下没有防备的人。我现在不还是好好的么?

  郭得友说着,学着小神仙,轻轻把面前小伙计的梆子拿走,把桌上的茶壶塞在小伙计手里。

  小神仙:是吗?

  郭得友试图上前一步,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定住了,完全动不了,只有眼神还可以交流。

  不远处一个倒茶的小伙计保持着给另一桌客人倒茶的动作,茶水从茶壶里细细的一条直线,一直流出来。水溢出了客人的杯子,留到桌上,地上。

  郭得友:顾影在哪?

  小神仙:在她该在的地方,有些地方需要她。留在这片污秽之地,糟蹋了。

  郭得友:我遵守承诺一个人来了,你呢?

  小神仙:我没跟你许过任何承诺,也没什么需要兑现的。

  郭得友: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神仙:难得今天都登台了,我最喜欢的观众,还这么老实地站在台下。大鼓不会唱,不妨给你说段书吧。话说二十年前,天津发了一场大水,洪水退了,却留下灾民无数。官老爷眼里,启明村不过是一个蚁穴,淹死一窝蚂蚁,算不得什么。灾民自生自灭,艰难度日。偏偏老天无眼,让他们染上了一种怪病,血管凸起,痛苦不堪。医治无门,活活被折磨致死。后来他们发现,鸦片可以缓解痛苦,但治标不治本,急需找到一种办法,可以彻底根治这种病毒。这些陷入绝望,又急欲求生的人们,就是最初的魔古道。怪病迅速蔓延,魔古道倒是愈发壮大。可能是信仰,让希望出现。在魔古道之中,竟然有一个新生儿,对这怪病完全免疫。而他的血液,也真的可以根治病痛。魔古道把这个孩子,称为圣童。但一个孩子的血,哪里够用。魔古道想要继续救赎世人,就需要继续寻找新的圣童。难就难在圣童之血,万里挑一。

  郭得友:不就是靠虐杀孩子来拯救自己么,别粉饰了。

  小神仙:小的牺牲,换来大的解脱。若没有魔古道,整个天津城就会变成一座死城。

  郭得友:二十年前魔古道四处掠夺儿童,让天津城陷入恐慌,明明就是魔古道把天津变成了死城。

  小神仙:为了筛选圣童,在当时这是唯一的办法。确实有三个孩子活到了最后,圣童,一定就在他们之中。但丁义秋、胡海江和郭淳,这老三位,来得太是时候了。

  郭得友: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我不关心。

  小神仙:这话说得早了点吧,你马上就会发现,你最关心的,其实是魔古道的圣童,到底是谁。

  郭得友:你想说什么?

  小神仙:当年那三个活着的孩子,被郭淳带走了两个,一男,一女。

  郭得友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但是他无法动弹。

  郭得友:顾,影,在,哪?

  小神仙:铁桶潮涨水漫,金钩蜈蚣挂尾。娇人眠眠不觉,祸福事在人为。我等你。

  小神仙轻轻敲响手中的鸳鸯板,整个戏园子又恢复了正常。大鼓演员把鼓槌当水杯戳进了嘴里,小伙计一棍敲翻了手中的茶壶盖。茶杯里的热水洒了一桌子,倒茶的伙计赶紧点头哈腰

  倒茶伙计:对不住,对不住。

  郭得友发现自己突然可以动弹了,而周围一片嘈乱,戏台上,小神仙早已不知去向,郭得友惊慌地四下搜寻,小神仙不见踪影。

  24A。街道 夜 外

  郭得友独自走在街道上,穿梭在人群当中。小神仙的话回响在耳边。

  小神仙(O。S.):当年那三个活着的孩子,被郭淳带走了一个男孩儿,你猜是谁?

  郭得友眼神空洞,跟过往的人群接踵摩肩。丁卯和肖兰兰突然出现在郭得友面前,

  郭得友被吓了一跳。

  丁卯:找你半天,在这瞎溜达什么呢。

  郭得友没有理会,兀自往前走。

  丁卯:我的推测没错,肖三有问题,小神仙没死。

  郭得友面无表情:我知道,我刚跟他见过了。

  丁卯和肖兰兰震惊。

  丁卯:你,你见过小神仙了?

  肖三:你没事吧?

  丁卯:他都说什么了?你没被他催眠吧?

  肖兰兰:他太危险了,我们得马上想办法。

  郭得友耳里,两人的声音在慢慢模糊,逐渐消失。街上的人群也开始逐渐变少,直到只剩下郭得友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走在空荡荡的街上。

  突然,顾影出现在他前方,默默地看着他。郭得友有些疑惑地看着顾影,视线依旧并不清晰。丁卯和肖兰兰的声音又慢慢开始回到郭得友耳边,郭得友恍恍惚惚听到丁卯在说话。

  丁卯(O。S.):对了,顾影呢?再去问问张神婆会不会有进展?

  郭得友似乎突然又被拉回了现实。

  丁卯:问你话呢!顾影呢?

  郭得友:什么?

  人群又再次回到了郭得友身边,丁卯和肖兰兰正看着郭得友,不耐烦地重复。

  丁卯:顾影在哪儿?

  郭得友愣愣地看着丁卯,没有回答。

  25。 肖府肖兰兰卧室门口 夜 内(0.4)

  肖兰兰打开门,警卫甲正站在门口。警卫乙在走廊来回巡逻。

  警卫甲:小姐。

  肖兰兰惊恐:我屋里有只蟑螂,你能帮我抓一下吗。

  警卫甲:蟑螂?

  肖兰兰:对,吓死我了。

  警卫甲:好的。

  警卫甲左右看了看,跟着走进肖兰兰的卧室。

  忽然卧室里传来肖兰兰的惊呼,在走廊的警卫乙赶紧快步跑过来。

  警卫乙推开门:怎么了?

  肖兰兰衣衫凌乱,指着警卫甲。

  肖兰兰:他!他非礼我!

  肖兰兰跑到警卫乙的身后躲了起来。

  警卫乙:你,蹲下!

  警卫甲: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警卫乙:别动!别过来,你对小姐做了什么?

  警卫甲百口莫辩,不知所措。肖兰兰突然一脚把警卫乙踹向警卫甲,两人摔在一起。肖兰兰转身跑出房间,锁上房门,离开。

  26。 漕运商会大厅 夜 内(0.8)

  雨伞滴着水,在地板上留下一滩雨水。鱼四轻轻关上门离开。

  肖兰兰看起来刚淋过雨,有些狼狈,手里端着一杯热茶。丁卯披着睡袍在她对面坐下。

  丁卯:出什么事了?

  肖兰兰:我被我爸软禁了,我爸说,肖三不回来,我就不能出门。

  丁卯:那你现在……

  肖兰兰:偷偷跑出来的,估计已经被他们发现了,我能不能先在你这儿躲一躲?

  丁卯:当然,你就安心待在这,不会有人为难你。

  肖兰兰点点头,丁卯把睡袍披在肖兰兰身上。

  丁卯:先说好,肖秘书长要是怪罪起来,跟我没关系啊。

  肖兰兰笑了。

  丁卯:鱼四。

  鱼四推门进来进来:会长。

  丁卯:待肖小姐去客房休息。

  鱼四:啊?

  丁卯:客房。

  鱼四:哦,好。那个,等肖小姐先喝完这杯茶吧,我再吩咐两个姑娘照顾一下。少爷,正好跟您说两句码头的事儿。

  丁卯:哦,好,说吧。

  鱼四:呃,借一步?

  丁卯:哦,好。

  丁卯对肖兰兰笑了笑,起身到一旁。

  肖兰兰:不着急,你忙你的。

  丁卯和鱼四走到一边,鱼四一边低声说,一边留意着肖兰兰。

  鱼四低声:少爷,我多嘴提个醒,您今晚要是收留了肖兰兰,那在肖家那头,可就有点说不清楚了。大小姐半夜跑出来,躲到漕运商会住了一晚上,这两家的关系本来就敏感,你们这么一弄,怕是会影响到漕运商会。

  丁卯皱眉:她是肯定不会回去的,总不能让她睡大街吧。现在要考虑的不是漕运和肖家的恩怨,而是魔古道和整个天津的恩怨。

  肖兰兰喝着茶,丝毫没有察觉。

  27。 魏家楼密室 夜 内(0.7)

  肖三被五花大绑在一张椅子上,六个魔古道教众用麻绳紧紧拉住他的四肢,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虫子在他体内四处游走,肖三痛苦不堪。

  连化清坐在对面,吹着埙,眼睛像在看一出戏。连华清放下埙。

  连化清:为什么地球刚好是沿着一个特别的轨道,围绕一个特别的恒星在旋转?水的液态形式为什么刚好能够在地球上存在,使得生命刚好可以进化?你有没有怀疑过,我们的存在,有可能都被精心协调过?我们现在所看到、接触到、感受到的一切,都是被事先安排好的。

  肖三大喊:连化清!

  连化清:我们的合作似乎也是安排好的。不管你居心如何,不管中间出现多少变故,但结局都是固定的。你会帮我找到传经人,传经人帮我找到圣童。所以,我们的约定,我一定会履行。你身体里的虫子,我这就帮你取出来。

  连化清说完,又拿起埙吹了起来。

  肖三再次陷入痛苦,虫子的轮廓从胸口一直到了喉部,最终从嘴里吐了出来。

  一只虫子掉落在地上挣扎着。连化清几近虚脱。

  连化清:真是辛苦了。你为我魔古道做了这么多事,怎么能不给你一个名分呢?

  肖三听到这话,一脸惊恐。

  肖三:我不要……

  连化清:别客气。

  连化清拿出一个碗,一把精巧的匕首,轻轻割破自己的手掌,把血慢慢滴到碗里。

  连化清端着碗走到肖三身边,肖三拼命反抗,充满了恐惧。

  连化清狠狠捏住肖三的下巴,强硬地把碗里的血灌进了肖三的嘴里。

  肖三不停的干呕着,试图将血液吐出来。

  连化清微笑:欢迎加入魔古道。

  27a。 水面 日 外

  郭得友在水中拼命地游泳,精疲力尽。

  28。 张神婆家 夜 内(1)

  郭得友冲进顾影家。

  郭得友:仙姑!

  张神婆披着外衣从房间走出来,一看是郭得友,把张神婆吓了一跳。

  张神婆:你还敢来!你把我家姑娘藏哪儿了?你要不把她给我交出来,老娘今儿就跟你拼了!

  张神婆一边脱鞋一边作势要打郭得友,但郭得友完全没有要躲的意思,只是站在原地死死盯住神婆,反而让她下不去手。

  郭得友:小神仙没死,顾影,在他手上。

  张神婆愣住了,放下手里的鞋,缓缓转身,回到桌前坐下,好像虚脱了一般。

  张神婆: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河要入海,江湖也拦不住啊。

  郭得友:铁桶潮涨水漫,金钩蜈蚣挂尾。娇人眠眠不觉,祸福事在人为。

  张神婆抬头看着郭得友。

  张神婆:你念的是什么?

  郭得友:我就是想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张神婆:你在哪儿听到的?

  郭得友:小神仙说的,这几句话跟顾影在哪有很大关系。

  张神婆:你见过小神仙?

  郭得友:见过了。

  张神婆:你还活着?

  郭得友:您说呢。

  张神婆琢磨着:金钩蜈蚣挂尾……确定是金钩?

  郭得友:确定。

  张神婆:金钩银划风水总图。

  郭得友:什么?

  张神婆:当年剿灭魔古道,发现了一张风水堪舆图,号称是魔古道集合了一众居心不正的风水师测绘出来的,可以通过那张图找到魔古道的恶水之源。

  郭得友:恶水之源?

  张神婆:金钩银划是这张图的名字,而蜈蚣挂尾,很像是某种破解风水图的方式。这应该属于魔古道最不可告人的秘密,小神仙为什么会告诉你?他到底想干什么?

  郭得友:没时间琢磨了仙姑,图呢?

  张神婆:魔古道灰飞烟灭,图当然也没了踪影。

  郭得友失望。

  张神婆:等等,我怎么把他给忘了。以这老小子的品性,小神仙都留着不杀,风水图说不定也被他藏着呢。

  郭得友:谁?

  29。 废墟 夜 内(0.1)

  目光呆滞的顾影,走进一间阴暗的屋子,脚下是镂空的铁网,透得出底下还有一间屋子。连接两个房间的,是一个金属直梯。

  顾影打开一块地板上的铁网,径直趴下直梯,始终面无表情。

  顾影呆滞的自己把自己拷在一个铁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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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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