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院长听到陈默的名字,看到他如此年轻,又气宇轩昂,举止落落大方,见面了,对自己就是一顿恭维,本来就对陈默很好的印象又拔高了一个档次,当即眉开眼笑地走上前去,对陈默说道:
“原来是陈先生啊!我之前在燕京的时候听说你妙手回春的那一手银针,我就想着要见你一面了,调来榕城之后,我想着和你有缘,严老师也让我找机会登门拜访,没想到反倒是陈先生来找我了,你看看这事儿弄的。”
说到这里,梁院长竟然是有些局促不安地搓了搓手,随后,眼神带着些许狂热地说道:
“陈先生,我之前看过一段您给欧阳老爷子施针时的录像,真的是神乎其技啊!如果您今天有时间的话,我想跟您请教一下关于针灸的一些问题,您看方不方便?”
之前严老提到陈默的时候,总是以一种高人的描述来跟梁院长讲述,一开始梁田还是有些不信的。可是看到严老给他展示的一段陈默施针的视频时,他就彻底折服了。痴迷于银针的他,甚至萌生了些许拜师的想法。
听到梁院长的话,陈默摆了摆手说:
“梁院长,您这样可就折煞我了。我只是一个对针灸有些许小聪明的后辈,真正论起医术医德,在您还有严老面前我真的是一点说话的资格都没有的。”
梁院长见陈默说话如此谦虚,更是对陈默青睐有加,恨不得现在就把陈默拉到办公室,好好谈论一番。
陈默见方晓澳也来到自己身边,继续对梁院长说道:
“梁院长,今天可能不大方便和您长絮。这位是我的朋友,方晓澳。我们今天来到这边,是找眼科的秦主任有点事情,可能会耽误一些工作,我们会尽量选在秦医生不忙碌的时候的,您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梁院长听到陈默的请求,连忙说道: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陈先生,我也看过你的眼睛的病历,真的是祝贺你了!也多亏了秦医生高超的医术啊!”
梁田一副和陈默相见恨晚的样子,好像和陈默有说不完的话。这时,一个护士慌慌张张地跑到梁田身边,说道:
“梁院长,柯家的少爷情况很不好,而且他们家的家属一直在闹,您快跟我去看看吧!”
梁院长听了小护士的话,有些遗憾地跟陈默说道:
“陈先生,您在医院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尽管处理,有什么事情直接打我院长办公室的电话,能帮得上忙的,我尽量去帮,恕我先失陪了。”
梁田将一张简朴的名片递到陈默手中,然后,就跟着小护士,风风火火地像急诊室去了。
看着梁院长已经半百的头发,走起路来飘飘扬扬的白大衣,陈默一下子就想到了榕城那个为了病人可以眼含热泪、自降身段的严老,果然是有什么的老师,就有什么样的学生啊。
这就是医者仁心吧。
陈默还在盯着梁院长的背影发呆,身边的方晓澳却一直在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陈默。
“喂,陈默,你怎么回事?”
陈默被方晓澳这句没头没脑的问题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对着方晓澳有些茫然地问道:
“什么我怎么回事?”
方晓澳甩了甩头,按她的印象里,陈默虽然不是那种十分内向的性格,但是绝对不会去主动结交什么人,更不会从他嘴里说出什么“久仰大名,果然如此”的场面话。
“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人呢。”
方晓澳组织了半天语言,总算用一种委婉的又有文化的方式表达了出来。
陈默摊了摊手,说道:
“如果有关系,却不去使用,那就是一种资源的浪费。”
对家中的事情彻底了解了之后,陈默的心境,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有些东西, 确实是要自己争取来的。也许你不在乎,不去争抢,只想安安稳稳地停留在原地,可是别人却不这么想,只会觉得你逆来顺受,觉得你可以予取予求而已。
黄友恒开着自己的车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医院,他觉得最近真的是倒霉透顶了。
上次和陈默闹过不愉快之后,自己的车还莫名其妙地被衡阳科技那边耍了酒疯的负责人砸掉了挡风玻璃。
毕竟衡阳科技现在是业成保险公司的大客户、大金主,自己一个小小的主管根本没法被提起重视。刘嘉元那边给自己赔偿了一部分修车钱,这事儿就没了下文。
黄友恒万万想不到,这事儿是衡阳科技的总裁,杨帆亲自授意手下这样去做的。至于原因,仅仅是想让陈默心里痛快一些而已——当然,最近几天都不在公司的陈默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黄友恒在衡阳科技那边的倒霉事不只如此,他辛辛苦苦熬夜给衡阳科技做的表格,不知怎么的就被那边的经理弄丢了。可是那边的总经理差不多比他要高上三个等级,他只是敢怒不敢言地连夜又给衡阳科技赶制了一份出来。
这一熬夜,眼睛又出了问题,只好请假过来看医生。
“喂?老金啊,我到医院了,你说的那个给我安排好的眼科医生,应该没问题吧?你也知道,我平常在公司工作忙,不怎么拖得开身的。”
电话那头的金全兴回答道:
“多大点事情啊,我虽然就是一个小小的五官科主任,但是就这么一点事情,我还是有这个面子的。哟,我看到你了。”
随后,两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就在医院上演了一出老同学相见的戏码,花了大把的时间互相夸赞互相吹嘘一番,等到两人心里都舒服了,金全兴这才领着黄友恒向眼科走去。
“我跟你说啊,这眼科的小秦啊,是我亲手给他提拔上来的。做了主任之后呢,虽然很清闲,但是他那个医术啊,确实是没的说的。没有预约或者是有身份的人啊,他现在,都不会亲自出来看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