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年年跟我说她公司情况的时候,我也觉得奇怪,这年头做网络金融的这么多,什么校园贷,学生贷,还有什么存金贷乱七八糟的一堆,说白了就是让别人借钱,他们收取高额利息,这明显就是违法的,我觉得他们公司做不长!”
“那你跟年年说了吗?”
“正如你说的那样,她跟被传销组织洗脑了一样,我就随口提了那么一句做网络金融不是很靠谱,她脸就立即黑了,我哪好意思再说下去?年年太单纯了,而且现在太想上进了,所以我真怕她上当受骗。要不有空你劝劝她?让她多长点心眼?”作为好闺密,姚曼当然担心姜晓年在遇人不淑后再遭遇事业上的打击。
“等有合适的机会再说吧,她现在根本听不进劝,这周末有空的话,分点时间给我,我请你跟年年吃好吃的,你想要吃什么?湘菜、川菜、粤菜还是淮扬菜?最近金鹰那边开了个泰式餐厅,冬阴功汤特别正宗,咱们要不要去尝个鲜?”
与姚曼聊了一会儿后,岑今的兴奋劲儿缓和了许多。挂了电话后,她发动了车子,正在换档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季枫,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向他分享这则与他无关的消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女性朋友与男性朋友还是有所不同的,如果不想引起对方的误解,就该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出完庭的次日上午,正在与客户确认订单的岑今接到了法院打来的电话,说是公司想与她协商。岑今虽然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但为了不让法院的人觉得她不尽人情,因此就松口同意听一下对方提出的协商条件。结果听到公司提出愿意支付她八千元的赔偿金时,她立即无情地拒绝:“真是不好意思,我是很有诚心与公司协商的,不过之前被公司拒绝了好几次。这一次虽然是他们主动提出协商,但我并没有看出他们拿出诚意来,所以我还是拒绝调解,所以请贵法院按流程出判决书吧!”
挂了电话后,岑今心气儿特别不顺。不管是公司的决定,还是臧年的个人要求,拿八千块来息事宁人,这跟打发叫花子有什么区别?刚她还特别想发发善心同意调解,结果却让她极度失望。想着她跟臧年还有场官司要打,她便忍不住想问一下律师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结果刚拿起手机,就收到了客户的确认信息,她只能立即丢掉手机投入到工作中。
然而没过多久,她又收到了姚曼发来的消息,说是臧年想让她帮忙联系,约时间见个面,把之前的误会都解释清楚。岑今盯着她发来的信息看了一会儿,索性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到了办公柜的抽屉里。
岑今抛除杂念投入工作,她做业务助理的工作才不过两周,基本上所负责的区域客户就已经基本熟悉了。本来销售的是大件物品,零散客户就算不少,但销售额却比不上大客户的零头。岑今发现,公司的老客户回头率如此之高,也与公司提供的良好售后服务有关系。在接零散客户的电话时,她也常听他们不经意地抱怨公司给的价格并不是最便宜的,他们选择公司的理由就是售后服务比较好,而且维修提供的零件绝对是纯新的。
岑今以前在家的时候,隐约听母亲跟父亲就售后的事情争执过。父亲掌握大局习惯了,对一些细节并不在意。而母亲做事则细致认真。好像有次售后部门与客户发生了点小矛盾,后来由于售后部负责人捂着不报,也没有妥善处理,结果事情越闹越大,最后还是母亲给出了解决方案。虽然公司一方吃了些小亏,但也算征得客户的谅解,后续合作也还算愉快。从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售后部的事情都是由母亲亲自监督过问。也正是从那时候,售后部门的各项规章制度也渐渐完善,不知不觉间,很多客户就算是得不到最优惠的价格,也会冲着公司良好的售后服务而下单。
等岑今忙完了一阵后,这才想起被她丢在抽屉里的手机。她知道姚曼肯定是在臧年的软磨硬泡下才发的消息,如果她是真心要帮他忙的话,绝对不会只发消息过来。果不其然,当她拿出手机后,也只有两条未读消息,并没有姚曼打来的未接电话。
因为姜晓年提前发消息过来说她公司今天聚餐,因此不回家吃晚饭。为了偷懒,岑今索性打算在公司的食堂吃晚饭。才刚下班,她就拨通了姚曼的电话,刚一接通,她就对着手机说:“曼曼,臧年那厮是不是找你帮忙了?我一看短信就知道他觍着脸找你帮忙了。”
“是的,我估计他早在开庭前就想着让我找你帮忙说情了,估计是没拉下脸来。昨天他请的律师不是铩羽而归吗?我猜他是彻底指望不上律师了,所以就过来找我帮忙说情。之前他还是行销企划总监的时候,他可趾高气昂了,现在却跑来我这边装孙子,如此大的反差可真让我受不了!”
“早上法院那边还打电话过来说公司要调解,就拿八千块来打发我,简直太欺负人了,我费了这么大的劲儿,就图他那八千块啊?”岑今抱怨完,陡然转移了话题:“话说我告的是公司,到时候判决书应该会寄到公司去吧?公司真打算让臧年买单?如果公司真这么想的话,我觉得高层的如意算盘未必打得好。如果臧年真的想赖的话,最终还是要由公司出面解决的。你呀,最好先跟高层透透口风,免得到时候没人顶锅,最后把锅甩给你!”
岑今用脚趾头想就知道以刘董的性格,肯定会装傻充愣。而张总现在负责公司的业务,本来他被夺了大权就心气儿不顺,因此也不会再过问这事。说来说去,这事最终的解决人还是姚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