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羽凰脚步一顿,满目惊恐地看着这些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未等她张口呼救,只觉得颈间一痛,就晕了过去。
而一边的图欣一见不对,转身欲跑,可是脚都还没跨出去,一个黑衣人疾闪而上,一记手刀也将她劈昏过去。
那黑衣人扶着图欣,转身对着看似领队的蒙面人道:“头,这个女人要怎么办?”
“扔……”那头挥挥手,正想说就扔在这里的时候,眼角一瞥,却在看清图欣的样貌之后顿住了,上前细细看了一眼,随后道:“一起带回去。”
“是!”应和声过后,一帮人又像之前出现的时候那般,迅速地离去。
暗影沉浮,弄堂里依旧是一片寂静,偶有一只夜猫飞窜而过,徒增几分阴森。
直到第二天早上,万婆婆去房中为裴羽凰送早餐的时候,才发现里面的人不见了,顿时大惊失色,朝着秋天的房间跑去。
“少爷,少爷!那羽贵妃不见了!”拍开秋天的门,万婆婆就满是焦急道。
原本还睡眼朦胧地躺在床上的秋天听到这一消失之后,顿时睡意全无,噌地一下就跳了起来。
“不见了,难道她一个人会离开这里?”殷墨玄走之前有好好地叮嘱过裴羽凰的,按着她对殷墨玄的依赖程度,她不应该会独自离开的啊。
正因为如此,他才没有任何的防备之心。
莫非是有人前潜进了这里,将裴羽凰给带走了?
想到这里,秋天一披外衫,就朝着裴羽凰昨夜住的房间走去。
打开门,里面一片空旷,床上的被子还铺散着,说明她走的很是匆忙,亦或者真的是被人给劫走的。
走到桌前,秋天的手一下又一下地轻敲着桌面,凌厉的视线在不大的屋中环视着,师徒找出点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万婆婆也赶了过来,看了一圈之后,视线忽然落在了已经燃尽的蜡烛上,随即“咦”了一声。
“发现什么了?”秋天转头看向了万婆婆。
万婆婆指了指桌上的蜡烛道:“这个蜡烛半夜被人替换过了。”
秋天眯着眼看过去,蜡烛燃尽了看不出什么端倪,可是在边上,却还有一小截未燃掉的蜡烛,显然是被人替换下来的。
这会是谁干的?
低头稍稍沉思了一下,忽然一抹翠绿色在他的眼底闪过,秋天微微移了一下脚,却见一只小巧精致的翠玉葫芦躺在自己脚边的地上。
“是图欣的耳环!”万婆婆先叫了起来。
而秋天自然也是认识的,因为这个耳环还是他随意从上次白黎和殷墨玄盗来的那堆宝物里面挑了一个出来,送给图欣的,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就只觉得这个颜色跟白黎送给她的衣服颜色很搭而已。
可是她的耳环,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不好!”秋天俊眉微拧,忽的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快速地跑出了房间,而万婆婆也连忙跟了出去。
却见秋天一口气跑到了图欣所住的房间,没有任何的顾虑和犹豫,一把将门推开。
“果然是她!”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被子都整整齐齐地垫在床上,很显然,她是一夜未归的。“
裴羽凰,被图欣给带走了!
这个当初他们一时好心收留下来的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当殷墨玄得到裴羽凰失踪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冷冷地睨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秋天,他淡淡地开口道:“莫不是你为了替白黎报仇,而故意放走的她?”
“王爷若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不是。”秋天耸耸肩,一脸的无谓,继而又道:“没看好你的羽贵妃,是我辜负了你的期望,抱歉了。”
你的羽贵妃?
听着这个词,殷墨玄心中很不爽,阴恻恻地道:“她跟本王没有任何的关系。”
看着殷墨玄的样子,秋天勾勾唇,不无调侃地道:“那若是我说,你的小狸儿呢?”
黑眸一眯,冷冽地扫向秋天:“洛少秋,你若是还想活着走出我玄王府的话,就给本王闭嘴。”
“好,我不说就是了。”秋天连忙举起了双手,“我原本就只是来通知你一下的,裴羽凰的下落我会帮你留意,而那个图欣的身份我也会着手调查。”
“早干嘛去了!”殷墨玄一声冷哼,满目的不削。
这图欣在秋天那里都一个多月了,之前一直都不去调查她,现在出事情了,就想要调查了?
裴羽凰丢了事小,就怕她若是回到皇宫的话,白黎那边就危险了。
所以,不管如何,他得想办法尽快将白黎带出宫来,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把她打晕了扛出来。
“阿嚏!”就在这个时候,依旧窝在床上的白黎止不住地打了一个喷嚏,之后才幽幽醒转。
她坐起身来,揉了揉迷迷蒙蒙的眼睛,嘴里喊道:“小……”
只是才喊出了一个“小”字,她就看清了眼前的一切,这里,不是玄王府,而是晴羽宫,裴羽凰的寝殿。
思绪在瞬间回笼,昨夜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现。
忽然,白黎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急切地在周身看了看,却见自己的身上什么都没有,再在偌大的床上爬了一圈,角角落落,里里外外都找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蛇呢?她的小银哪去了?
“小银……”白黎轻声地呼唤着,叫了好几声,却始终都没有那白蛇的影子。
莫非昨晚只是一个梦而已吗?
不对,做梦哪有做的这么真实的。
白黎甩甩头,干脆下了床,然后趴在地上朝床底看去。
床底下黑黝黝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更别说那银蛇了。
难道它跑出去玩了?
白黎始终都不相信自己是在做梦,所以只有这个才是她唯一的解释了。
就在白黎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的时候,身后忽的传来了一道轻笑声。
很轻,却很清楚地传进了白黎的耳中。
“谁!”白黎一声厉喝,警觉地回转身,却因为动作太急而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很是狼狈。
“哈哈哈!!!”原本的轻笑声竟变成了大笑声,而且是那种是无忌惮的笑。
只是这笑声,也让白黎锁定了目标,就在珠帘后的内室,放浴桶的地方。
心下一惊,难道她把浴桶都装满了水,还有人能够进来?
只是听这笑声,虽是大笑,却依旧不失清朗,不像是殷墨玄的,也不像是殷浩宇的,莫非裴羽凰还有别的野男人?
一想到这点,白黎就头大不已,警惕地站在床边,眯着眼向着内室道:“是谁,还不快出来!”
白黎的话音落下,里面稍稍沉寂了一会,随即那声音又响了起来:“没有衣服,我怎么出来啊。”
那说话的声音,比之刚刚的笑声愈显清朗悦耳,就好似被春风轻抚着的风铃一般,清雅怡人,让人一听就无法讨厌起来。
白黎真是没有料到,裴羽凰的男人里面,竟然还有这么一位声音好听的主,不由得好奇起来,几乎忍不住就要上前去看个究竟。
好在,她还没有花痴到失去警戒心的程度,听着他话中的内容之后,冷声道:“什么叫没有衣服?在那装神弄鬼还算个男子汉吗?有种就给我出来!”
好吧,这丫一着急,就忘记自己正在扮演裴羽凰的事情了,若对方真的是她的男人之一,光靠这句话,就能将她抓个现行了。
只是,白黎的话音刚刚落下,就听的里面“哗啦”一道水声响起,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浴桶里面走了出来。
难道这人,是在浴桶里面?那他所说都没穿衣服就是……
就在白黎似懂非懂的时候,一只莹白的手撩开了珠帘,下一刻,白黎止不住地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你个流氓,你个变态!!!”
白黎一边叫着,一边跳上了床,拉起被子就蒙住了自己的脸。
天,她看到什么了?她居然看到了一个裸-男,一个一-丝不挂,赤条条的男人啊。
虽然白黎偶尔会犯花痴,虽然她也看到过殷墨玄的半裸-体,可是这一次,是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出现了这么一个赤-裸裸的陌生男人,要她如何能够不震惊?
她来不及看清那人的长相,因为她只一眼,就看到了最最关键的部位,连反映的时间都没有给她。
只是慌乱中的她,却没料到她跳到床上的这个举动,实在是非常危险的。
果然,就在白黎躲在被子里,还未凑个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忽然觉得一股凉气朝着自己直袭而来,下一刻,某样东西就到了她的床上。
他上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白黎唰的一下就拉下了被子,一张绝艳的脸瞬间在她的面前放大。
忘记了惊叫,忘记了逃跑,白黎就这么瞪着眼,张着嘴,满目惊艳的看着跪坐在床上的男子。
那是一个清透到骨子里的年轻男子,一头黑色的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身后,垂在胸前。原本赤-裸裸的身体被一袭红纱包裹着,而那红纱,分明就是白黎床上的纱帐,更为他的绝色容貌增添了几许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