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季然现在防着自己，墨昀谦不怒反笑，按季然的要求放开她。
“你父亲的合同已经安排好了，等这次回去就可以直接注资。”
季然的动作因此停下动作，满脸疑惑。
墨昀谦拿着季然的手机晃了晃，“他打电话来询问你为什么还没有动作。”
季然这会懂了。
“嗯，谢谢你。”
季然的话引得墨昀谦扬了扬眉梢，“谢什么，我是商人，只会做有利的买卖。季然，如果有一天我收购了季氏，你会怎么选择？”
墨昀谦话音落后，两人陷入沉默。
季然垂落腿旁的手收紧，“季家和我并没有关系，所以你可以不用顾虑我。”
她巴不得季东霖和姜宁失去一切，去和自己的母亲赔罪！
仁慈、心软，这些都不是自己考虑的！
季然和季东霖的父女关系，貌似比墨昀谦预想的还要差。
不过联系季然的过往，她憎恨季东霖的理由似乎合情合理。
墨昀谦此刻注意到季然手腕上的红痕，毫无疑问，是他留下的。
想起季然不屈的通红眼眶，墨昀谦抿唇，剑眉微拧。
墨昀谦从来不是主动的人，可这次的确是他错了。虽然嘴上没有表示，可墨昀谦的动作却说明了一切。
季然木讷地看着墨昀谦拿出药膏，刚想问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时候，墨昀谦已经在给她的手腕涂抹药膏了。
红痕是一整道，可想而知自己刚才有多动怒，才会抓疼了季然。
“对不起。”
就在季然错愕于男人的动作时，一道沉声响起。
墨昀谦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季然脱口而出一句什么，刚好和墨昀谦的视线撞上！
对不起。
墨昀谦这是在和自己道歉吗？
如果她没记错，顾珹说过墨昀谦从来没有和人表露过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对不起这种话更是不可能会说出来了。
可现在，墨昀谦是在和自己道歉......
季然的心跳开始慢慢加速。
褪去冷漠外表的墨昀谦，沉沉的嗓音似是刚开的醇香红酒，又似是大D调的提琴音，引得人不由得往下沉沦。
季然抿唇，久久没有回答。
顾珹说，墨昀谦从小就没有人教会他怎么去爱一个人，除了老夫人之外也没有任何人关心他。
所以墨昀谦一直都在笨拙地尝试着，却屡屡碰壁。
顾珹说的是这样，墨昀谦表现出来的也是这样。
季然突然控制不住自己悸动的心。
这已经不是自己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了。
“他是我哥哥。”就在墨昀谦处理好伤口，季然蓦地开口。
半蹲的墨昀谦抬头，一向精明的他瞳底竟然闪过一丝惊愕。
“你们恐怕不知道，季东霖从来没有让他在公众面前露过脸，所以外界一度认为季家只有一个私生女。”
那就是她。
不是季东霖夫妇不想公开季维安的身份，而是季维安为了救自己得罪了好几个世家，为了保护季维安，季东霖才选择不让季维安被大众注意，更是花了不少钱平息当年的流言。
墨昀谦他们不怎么关注豪门生活，当然不会知道。
再说，墨季两家在那时候根本就是天差地别，号称安陆市首富的墨家怎么可能会注意到一个无名小卒呢。
墨昀谦惊愕的不仅是季然和季维安的关系，更是季然竟然会主动和自己提起！
顾珹说，季然有很严重的心防，她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当然也不会和自己说起季维安的事。
那么现在季然亲自提起，说明了什么？
“他前几天刚回国，我和他见到了，不过今天我没想到你要谈合作的人是他。”季然说话的时候完全一副认真模样。
那样严肃认真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在遮掩什么。
本以为墨昀谦会满脸不屑，可他却是点头。
“我也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会那么说，墨昀谦，我从小被人排斥，没有人喜欢我，只有他在季家一直护着我。”
十多年的兄妹情不是说说而已。
季然的确对季维安产生了依赖，几度当她觉得自己被世界抛弃的时候，季维安出现了。
这还是第一次季然提起她的过往。
“我知道这样说你可能不相信，但是——”
“我没有说不相信。”
“啊？”墨昀谦的回答让季然一愣。
那么墨昀谦这是相信自己了？
“他可能是看到你的语气不太好，所以才那么说吧。墨昀谦，在婚姻维系关系内，我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季然话音落后，墨昀谦迟迟没有回答。
他想起了顾珹的话。
如果他对陈心暖是喜欢，那么季然为什么会走入自己的心？
......
喧闹的酒吧，包房内的安静和外面蹦迪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我就说季维安和季然的姓氏一样，两人肯定有什么关系，不过季维安这个名字我倒是听过，貌似五年前闹出了一件事，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闹事？”墨昀谦拧眉，反问。
“是啊，当时好像还闹出了不小风波，后来季维安出国，那件事也就不了了之，总之季家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五年前。
季然提起和季维安分开也是五年。
“有打听过是什么事么？”
“这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毕竟闹得那么大，就算拿钱封了那些人的口估计也封不完，你要是真好奇去查也行。”
墨昀谦闻声，沉默了许久。
“不过我有个小道消息，听说季维安是为了季然才这样的。别怪我没告诉你，季然和季维安虽然都是季家的儿女，但是两人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要是两人——”顾珹给了一个你应该懂的眼神。
墨昀谦的脸一黑。
“我这是作为兄弟，不想看你快拿下的老婆跟人跑了，不然我才不管呢！”
他都已经那么神助攻了，墨昀谦可千万不要让自己失望啊！
“对了，那么陈心暖你打算怎么处理？那晚是虎爷等人设计，陈心暖也算是无辜的吧，但你的态度决定了一切，季然和陈心暖之间，你势必要舍弃一个！”
墨昀谦闻言，眸光渐渐深邃。
季然临睡前接到墨昀谦电话，接起电话那头响起的却是顾珹的声音。
“小嫂子，昀谦喝醉了，你下来接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