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顾依的喋喋不休,仪筝只觉得耳朵快要听出茧子来了,她不关心这些,不过……
仪筝看向顾依,状似好奇的问,“顾姐姐,主子和韩公子关系很好吗?”
顾依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这是什么问题?”
“我只是觉得主子这么好的人,韩公子若是对主子不好,我一定要给主子报仇!”
“噗哧……”顾依被仪筝握着拳头的认真模样逗笑了。
“你这丫头还真是的。”顾依笑过之后正色道,“主子和韩公子关系一向很好,你就把你的心放进肚子里去吧。好好做事,不惹麻烦就是对主子最好的报答了。”
仪筝面上不显,点头之后便去做事了。
回宫的马车上,韩北珞的脸色有些难看。
“晚晚,那个女子叫你主人,是你招进酒店的员工吗?”
江迎晚点头,“对,今日新招的。”
闻言,韩北珞眉心微蹙,“那个人品行不端,留在你那里,万一出了事,指不定还要连累到你的身上。”
江迎晚抬眸看去,此时的韩北珞拧眉沉思,看起来就像个沉默的老头子。
江迎晚只觉好笑,替他抚平额头的皱起,“你想的太多了,你以为我没有想到吗?其实我把她留下也是出于一方面的考虑。只是只需今晚就能见分晓。”
韩北珞知道江迎晚一向是聪慧的,见她这么笃定,便没再多言。
他的晚晚向来有分寸。
而江迎晚所说的准备其实是小江被她要求盯着仪筝的一举一动。
话说小江这边,寂静月圆的深夜里。
万籁俱寂,偶有池塘的蛙鸣传来。
小江蹲在房顶,夜里的风总是夹带着些许凉意,吹的他衣角翻飞。
他心有戚戚,听着邻居矮房内传出的呼噜声,小江抽了抽嘴角。
“还真是惬意。”他轻喃了一句。
下一刻,就听见酒店的大门发出响动,一个人影走了出来,正是江迎晚让他盯着的仪筝。
仪筝捏手蹑脚的走出大门口,探头探脑的看向四周,见没什么人发现后他便快步离开了那里。
转头朝着一个窄巷走了进去,殊不知小江一直在暗中窥探着她的动作,紧跟其后,随着她七拐八拐的走到了一个院落,紧接着便见仪筝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小江飞身趴在了房檐上,静静地听着下面的动静。
“我是想要荣华富贵,可是并不代表我就要出卖自己的良心,主子对我那么好,我又怎么能横刀夺爱呢?”
声音是独属于仪筝的。
紧接着一道男人的声音响起。
“仪筝,莫非是我对你太过仁慈,才让你产生了一种错觉。”
“总之,我不会再听你的命令,做出对主子不利的事情了!”
“既然如此,无用之人便可以去死了!”
屋内突然传出女子凄厉的惨叫,是仪筝的声音。
小江心中一颤,想要知道屋里的男人是谁,为什么要费劲心思安插人到主子身边,搅乱两人的关系。
他这么想着,便小心翼翼地要掀开头上的瓦片。
刚掀开个缝儿,便扫见躺早在地的仪筝,至于男人的身影还没等瞧见,就被发现了。
屋内,男人的声音骤然响起,“是谁?”
男人猛然出门,身上遮盖的严严实实,小江也看不出什么。
若是交手,小江也不惧,只是,想起主子的吩咐,以及屋内生死不明的仪筝,到底是不能交手,引着男人离开后,这才折返回去,找到了仪筝。
仪筝腹部被刺了一刀,流了很多血,脸色苍白,情况有些不妙。
没有多想,小江抱着仪筝便逃离这里,寻了个医馆,把大夫从床上揪起来给仪筝治伤。
那大夫先是骂骂咧咧地被小江揪着脖领子来到大厅,就见一女子中了刀,伤口很深,这一下子,大夫就精神了,立马收拾东西开始紧锣密鼓地给仪筝治伤。
翌日,仪筝没有出现在酒店里,小江也是拖着一身疲累,黑着眼圈走进了酒店。
一看到江迎晚就立马说明了昨日凶险的情况。
听到仪筝是受人之命接近她时,她一点都不意外,然而,在听到仪筝违抗那人命令惨遭杀身之祸时,却是万万都没想到的。
她的魅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不过,小江是她临时安排去看着的,对于小江的功夫她还是十分放心的,便是仪筝再了得,也不可能发现小江会暗中跟着她,做戏的可能性并不高。
也就是说,仪筝真的可信。
江迎晚暗自庆幸,目光落在窗外一处停顿半秒便离开,眼里多了丝担忧,“幸亏昨日遣着你过去,否则仪筝怕是真要有生命危险了。”
“是啊,主子都不知道,当时仪筝身上的伤只差一寸就深入肺腑,若是在晚些时间,便是神仙都难救了。”
小江的声音带了丝后怕,江迎晚微微敛眸,“小江,等她可以行动了,便把她接回店里来,让顾依照顾她,都是女子也能方便些。”
“是,主子。”
小江快步离开后,江迎晚瞥了眼窗外,叹了口气,“今天的风可真大。”
接着便上前关上了窗户。
楼七的身形渐渐出现,“主子,之前外间一直有人窥探你们的谈话,需不需要属下去把他灭口。”
江迎晚摇头,“不必,那人不过是派来探听消息的一个马前卒,动他没有丝毫意义,我们要做的是引蛇出洞。”
楼七见主子有了主意,便隐退了身形,归于暗处。
晚些时候,韩北珞过来,听到江迎晚涉及此事实也是没什么表情,只是细心嘱咐,“你既然已经有了打算,便放手去做,只有一点,要护好自己的安全,有需要我的叫小江告诉我。”
“嗯,好。”江迎晚乖乖巧巧的窝在韩北珞怀里,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没过两天,小江便带着脸色有些发白的仪筝回来了。
江迎晚看到他们,不由得眉心微蹙,“小江,你怎么把仪筝带回来了?她身上的伤可养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