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迎晚手指灵活的穿梭在韩北珞的腰带上,红色的荷包挂在深蓝色的袍子上格外的……亮眼。
江迎晚漂亮的眸子眨呀眨,像是对自己的手艺满意极了。
“你瞧,好看吗?”
韩北珞低头仔细瞧了瞧,“很好看,也很衬我。”
回宫后,韩北珞在江迎晚那里用完晚膳后,抬脚去了勤政厅,准备去拿些东西。
路上的宫人见到韩北珞纷纷避让,目光却总是忍不住朝他腰上坠着的荷包撇去。
大红色花花绿绿的荷包上坠着金线挂着的玉坠子,随着韩北珞的走动开始剧烈的摇晃着。
就仿佛在招手:嘿,看我,看我。
以往众人的视线要么压的极低,要么就偷偷放在韩北珞的俊脸上瞧,如今倒是出奇的统一,视线都被那韩北珞身上极不相称的红色荷包吸引了过去。
小林子也是从韩北珞回宫就没受到召见,如今听到皇上召唤他,忙不迭地一路小跑着过来。
看到韩北珞腰上的荷包差点儿一个不稳崴了脚。
“参,参见皇上。”
韩北珞奇怪的瞥了他一眼,缓过神来却是一脸高兴且得意的原地转了个圈。
“小林子,你瞧,今日朕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小林子一噎,看着面前这个好似那花孔雀开屏了的主子,连忙陪笑。
“呦,皇上,您这腰上的荷包可真衬您,这么热闹的颜色上身倒显得皇上更英俊潇洒了些,丝织局哪个这么有眼光的给皇上选定配饰呀,真是个天才!”
这一连番的彩虹屁拍的韩北珞是十分舒服,脸色的笑意就没消失过。
“这是晚晚给我绣的,只此一个。”
说到最后,韩北珞收敛了笑容,警告般看了小林子一眼。
吓得后者浑身一个激灵,“原来是娘娘所做,怪不得和陛下如此相衬,奴才们也只有羡慕的份儿了。”
“小林子。”韩北珞末了叫了他一声。
“陛下有什么吩咐?”小林子狗腿般上前。
“你嘴真甜,待会儿去内务府领赏钱。”
说罢,韩北珞便春风得意地大步朝勤政厅走。
小林子乐了,没想到还有这好事儿,看来以后得在皇上面前多夸两句皇后娘娘才对。
这般想着,便颠颠地倒腾着腿跟了上去。
明德宫里,见韩北珞不在,江迎晚百无聊赖地窝在床上看着话本子。
可是很长时间都没有翻动一页,仔细去看,她的眉眼紧紧皱着,像是有什么烦心事一直困扰着她。
“楼七。”
一道身影立马出现在房内,声音冷淡低沉,“主子。”
“和仪筝见面的那个人,你可找到些线索了?”
楼七掏出一个玉牌,双手呈上,“主子,这是在仪筝与那个神秘人界面的院落里找到的。这个玉牌已经查明,是独属于屠龙阁的。”
“屠龙阁?那是什么?”江迎晚拧了下眉,这名字她从未听过,而且听起来就不是个好地方。
楼七解释道,“天子为龙,屠龙阁意在屠杀真命天子,是由一群不满苛政或者走投无路的亡命之徒的去处,从前朝伊始便已经成立了,刺杀天子的次数不计其数,如今,山河无恙,倒也没有解散。”
江迎晚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来,“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本宫可就知道该怎么对付你们了。”
楼七垂着头,却突然神色一凛,直直的看着江迎晚,“主子,您身上的衣服还请换下来。”
听到楼七这么说,江迎晚开始正色,立马宽衣,毫不犹豫。
因为不论是韩北珞还是他的人从不会无矢放的。
完事后,江迎晚换上一层薄薄的长衫,看着对方,“楼七,可是我这衣服有什么问题?”
楼七肃声回答,“还请娘娘行个方便。”
江迎晚冲她颔首,楼七便走到放置着刚换下来衣服的托盘前,用两根手指捏起来衣料放在鼻尖闻了闻,眼里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楼七放下衣料退回两步,躬身向江迎晚回禀,“回主子,您那衣服上被人撒上了极易燃的磷粉,若是不仔细瞧根本瞧不出来。”
“磷粉?”江迎晚暗暗咀嚼着这两个字。
磷粉对于她来说并不陌生,只要分量足够,只要达到它的燃点就会自燃。
也就是说幸好她今日福大命大,没有朝着厨房跑去,也没有走到小榻上挨着灯台看书。
否则她还真不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
“楼七,去查,看看她还有没有帮手。”
“是,主子。”楼七领命退下。
江迎晚却是一脸后怕的看着那衣服。
磷粉是有味道的,为什么她和韩北珞从未闻出来过?
不对!
她之前和韩北珞闹得那样近,那他的衣服上岂不是也沾染上了!
江迎晚登时什么都顾不上了,鞋子外衫什么的都没来的及穿,就朝勤政厅的方向跑去。
韩北珞,你一定不能有事。
江迎晚跑得及,脚都磨出血了也不在意,就好像根本就不疼一般。
勤政厅离明德宫距离很远,几乎横跨了一个西东,江迎晚拼命地跑,到后期,惨白的月光照在宫道上,印下一个个带血的脚印。
勤政厅里,韩北珞瞧着黑漆漆的屋子,叫小林子去点灯,自己则是借着月光去了旁边的偏殿。
这里以前也是他的下榻之地,里面还放置着几件颜色艳丽的衣服。
只是韩北珞素来喜爱纯色沉闷素气的颜色,所以这才收了几件他风格迥异的衣服。
不过,如今有了江迎晚的红色荷包,那荷包这般热闹颜色,顶当配得上更加鲜艳的衣衫。
没准儿还能给江迎晚个惊喜。
韩北珞这般想着,嘴角的笑容就没压下去。
只是这屋里太黑了,接着月光也没法试衣。
韩北珞走到一盏烛台前拿下了它上面的灯罩……
“不好了!不好了!走水了!快来人救火啊!”
前面突然想起一阵喧嚣,江迎晚心下一沉,直接拽住了跑到她跟前的一个宫人,红着眼问道,“哪里走水了?”
宫人被吓了一跳,借着惨白的月光看清了眼前披头散发能被自己的女人竟然是皇后娘娘,吓得扑通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