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筝,你到底是谁?在屠龙阁里充当着什么角色?”
仪筝咳咳轻笑两声,“反正我已经被下了毒,总之也活不长了。不过,江姐姐,你真的很像我现世中的姐姐,我一见你,就喜欢。”
韩北珞听得不耐烦,冷声喝问,“少说废话,你到底是谁?”
仪筝抬头看了看江迎晚,虚弱道,“我只跟江姐姐谈,其余的人,我不想看到你们在这儿。”
当然,韩北珞是很不放心江迎晚独自留下和仪筝对峙,在他看来,仪筝这个人颇为神秘,着实有些危险。
可江迎晚却是拍了拍他的手,让他安心。
韩北珞拗不过江迎晚,便带着人出去,在房间四周守着。
江迎晚拖了一把凳子放在门前,施施然坐了下来,目光有些淡漠。
“这回可以交代了吗?”
仪筝看着江迎晚的目光开始灼热起来,她忽然笑了,身上的伤也仿佛瞬间好了。
江迎晚瞪大眼睛,想要起身叫人,可突然发现连手指都动弹不了了,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可江迎晚清晰的认识到,这并不是她所认知的任何一种药物。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下一瞬,仪筝竟然完好无损的站在江迎晚面前,笑了笑,“我不是屠龙阁的人哦,而是胤渊大陆的林家少主,虽然在你们这个低等世界里有所限制,但起码我的能力还是留下两成的。”
江迎晚察觉出不对,胤渊大陆她此先连听都没听说过,难不成那是另外一个世界?不同于现世,不同于这个世界的地方。
可是,那里的人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仪筝,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你啊!”仪筝笑了笑,“你们江家怎么说也是医药世家,如今江氏主家年轻一族没一个能撑起门楣,这才想起数百年前被打发到下世的分支,本来以为江氏一族就那么没落了,没想到还剩下你这么一个好苗子,我是来带你走的。”
“我是不可能跟你离开的。”江迎晚直视着她,“且不说你说的是真是假,即便是真的,我也不可能舍弃我现在的人生和爱人跟你离开。”
“哦?是吗?那可由不得你了!”仪筝身上光芒大涨,一阵狂风袭来,屋里一片狼藉,而里面人影全无。
外面的韩北珞不知为何,只觉得心中很慌,胸口像是被什么剜掉了一大块,正在流血。
“晚晚!”他刚要进去,身体却像被定住一样,完全动弹不得。
突然一抹白光照的整个酒店亮如白昼,光芒只持续了一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那股莫名的禁锢随着消失。
得到自由的韩北珞一个箭步便推开门闯了进去,然而屋里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红着眼眶,吩咐所有人去找,目光看见地上原本流下的一滩血迹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心里莫名的慌乱不安,总觉得这一次好像再也找不到江迎晚了。
最近的皇上总是板着一张脸,气势很强,周身全是低气压,仿佛任何人惹到他了,就会被拖下去打杀一般。
每天大臣们都跟个鹌鹑似的缩着脖子,站在大殿上,没有人敢出头,也无人出头。
直到有一天,皇后不见了的消息捂不住了的时候,群臣开始执言,朝堂开始分为三派,一派是觉得皇后失踪兹事体大,必须要派人寻找回来。
另一派则是与之相反,只觉得皇后失踪有伤国本,更有伤风化,是以要求废掉皇后,重选后宫。
而最后一派则保持中立,什么也不说,就跟个鹌鹑似的在殿中一杵,瞧着那两派争斗个不休,看热闹看得起劲儿。
当然,两个派系没吵多久就被终结,只因皇上震怒,直接将废后派一党全家都丢进了牢里。
这下,其他两派直接乐了。
而韩北珞则是一天比一天阴冷,一天比一天萎靡,每天都是例行一问,“晚晚找到了吗?”
白天,韩北珞是勤政为民的天下之君,夜晚,韩北珞就是烂醉如泥的废人。
思念在一点一点吞噬着他,刻骨铭心的疼痛爬上他的心脏,那里早已刻下了江迎晚的名字。
在韩北珞布下的天罗地网下,终于,抓到了屠龙阁阁主。
那一天,韩北珞丢下满案的折子,疾步去到暗楼,屠龙阁阁主被关押在那里。
地牢的门被打开,一股腐朽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
韩北珞没工夫去管这些,迈着步子飞快的走到了牢门口。
那里,一个面容枯槁,身材高大,却有些干瘦的男子被铁链拴住了四肢,静静的坐在稻草上。
“朕的皇后呢?”
韩北珞不愿同他多费口舌,单刀直入。
倒是那屠龙阁阁主愣了下,痴痴的笑了,“你这个皇帝小儿还真是可笑,你的皇后我怎么知道在哪儿?”
“你只有这一次机会,想清楚再回答,不然,朕会一点点敲碎你的骨头!”
韩北珞说这话的时候,半张脸隐没在了阴影里,配上这阴冷的话语,屠龙阁阁主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可若真要让他屈服,屠龙阁阁主却是不能的,他更加饶有兴致的看着韩北洛的表情一丝丝崩塌龟裂。
“既然你那么迫切的想知道,本尊可以告诉你,你的那个皇后早就已经死了,从她被带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碎尸万段,喂给野狗了。”
“你混账!”韩北珞再也压抑不住火气,直接一拳打在屠龙阁阁主脸上,把他的牙齿都打落了几颗。
然而,看着愤怒攀升的韩北珞,屠龙阁阁主却是更为兴奋,吐出了一口混着牙齿的血水,含糊不清的狂笑着。
“小皇帝,你根本谁都护不住,只能无用的狂吼了。对了,你那个皇后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吧,真是可惜了,还没看过日出吧?”
“你找死!”韩北珞猩红着眼,拳拳到肉,仿佛双方都不知疼般,到底还是被手下拉了下来。
“不能再打了,主子,再这么打下去,那人可就真死了!”
韩北珞像是一只困兽,气喘吁吁地停下,心中的疼痛不减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