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大没给他们再反应的机会,直接将人压了下去。
韩北珞招来一匹骏马,直接翻身上马,随后将江迎晚拉了上去,回头对龙二开口。
“查一下附近的村落,只要发现有人大批种植罂粟,使用舒魂膏,全部登记在册,再将郾城府衙,所有高官,全部押送至京城。”
龙二握拳:“是,大人。”
“这些地方官员好歹也是朝廷命官,韩北珞,你就这么直接抓人……会不会惹上麻烦?”江迎晚问道。
“不会。”
说着,他便欲驾马,离开此地,却不想眼前出现一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赵氏。
“国师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您是国师大人,我们罪无可赦,但孩子是无辜的,求求您放过我们吧。”赵氏重重的冲着韩北珞磕头道,可这一切,丝毫入不了韩北珞的眼。
“大洲有大洲的律法,你们既然违背律法,就应该受到惩戒。”他说道:“带走。”
这一场闹剧就在混乱中结束,江迎晚做在马匹的前方,刚好可以靠在韩北珞的怀中。
因为韩北珞负伤,等他们来到镇子里,就已经备好了马车,为了方便照顾韩北珞,江迎晚自然而然的与韩北珞同行,然而还没等她歇下一会,就听韩北珞淡淡的开口:“口渴,倒茶。”
“茶壶就在你手边上,你不会自己倒么!”江迎晚翻了个白眼,随后就瞧见韩北珞那一双幽深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望向她。
“好吧好吧。我知道,我是您的奴隶。”她叹了口气,抬手倒茶。
正在这时,马车摇晃,茶水直接撒在了韩北珞新换的衣袍上,江迎晚连忙伸手去擦,可胸口还是湿了一大片。
“更衣。”他居高临下的吩咐着。
江迎晚发誓,这辈子她都没给人穿过衣服!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更!
“好的呢!国师大人!”
这一句国师大人颇有些咬牙切齿,江迎晚笨拙的给韩北珞脱下衣服,随后又小心翼翼的换好。
接下来的一路上,韩北珞简直将江迎晚使唤了个透彻,里里外外将其累得够呛!江迎晚最后直接躺在马车里,说什么都要摆烂,韩北珞这才放过她!
不是平妻么?
看她下次还敢不敢了!
一路上,二人这样斗来斗去,旁人看起来也是颇有滋味。例如龙大跟龙二,听见江迎晚的怒骂声,忍不住嗤笑:“江姑娘的精神头还真是旺盛,难怪大人喜欢她。”
“咱们就没见大人对哪个女子这么特殊过,江姑娘是独一份!”
江迎晚宁远不要这独一份的恩宠!
好不容易,终于挨到了京城,马车直接行驶道最繁华的一条街道,在众百姓的注视下进入了国师府,国师大人回来的消息也不胫而走的传入了皇宫。
此时此刻,江迎晚看着偌大的国师府,只觉得,身心俱疲。
“韩北珞,你的房间在哪?”她扯了扯男人的衣角。
韩北珞没说话,径自的带她来到了自己的卧房,江迎晚一瞧见摆在窗口处那张软塌,直接迫不及待的躺了上去,还不到半刻钟就进入了梦乡!
“我太累了,有事,明天再说。”
女人呢喃着梦呓,韩北珞微微一怔,唇角的笑意深邃了几分,他走上前,一把抱起江迎晚,朝着内室的那张大床走去。
江迎晚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她穿着一身粉色袄裙,从小生长在文人世家,因父亲是礼部尚书,所以从小对她同胞姊妹们的礼节要求之高,而她不喜那些繁文礼数,反而更喜欢那些舞刀弄剑的大将军,性子也在众姐妹里,显得木讷许多。
直到有天,父亲带了一个穿着银色铠甲的年轻男子回到家中,她借着月色偷看。
紧接着,许多官兵冲了进来,宅子内燃起了熊熊大火,混乱中,一小瓶药膏被甩在了地上,那药膏不是别的,正是舒魂膏!
再接着,便是官姬营内,数不清的尸体,以及一张看不清却亲切的脸庞,在她耳边道。
“晚晚,你一定要活下去,你一定……”
是鲜血湿热的味道。
巨大的痛苦让江迎晚挣扎着,她的胸口好似要爆开,头痛欲裂,下一刻,她睁开了双眼。
“你怎么了?”耳旁传来韩北珞的声音,他此时正站在一旁,示意丫鬟小年上前:“起来,喝药。”
“喝药,喝什么药?”江迎晚一摸额头,才发现自己头上都是冷汗。
“可能是这些日子着了凉,喝吧,喝完了我有事情跟你说。”说着,韩北珞就坐在了一旁。
在韩北珞的注视下,江迎晚把碗里的药喝的一滴都不剩,苦的心肝肺都要呕出来,嘴巴里才被塞了一颗蜜饯。
“我打算去辽国一趟。带上你一起。”
“我不去。”
江迎晚连忙摆手:“跟你一同出去目标太大,我还不会武功,不去不去,我才不想做拖油瓶。”
而且,原主的记忆在不停的催促她,要快点解开江家死亡的真相。
不管她跟江梦琳闹得多么不愉快,既然占了人家原主的身子,就必须得了却原主还留下的执念,否则可能会神魂不保,命不久矣。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想法,就是一股潜意识。
听到江迎晚如此开口,韩北珞的目光沉了下来:“那你是打算留在国师府,等我回来?”
“韩北珞,我觉得有些话我们应该说明白,”她开口道:“你是高高在上的国师,我是什么?罪妇,不堪的官姬。就算你能护得了我一时,别人不会当面说什么,可日后呢?”
江迎晚勾唇,唇角的笑容有许些讥讽:“你跟我已经行了夫妻之实,怎么,难道你还打算娶我不成?”
“江迎晚,别做梦了,你还想嫁给谁?”
韩北珞的脸上隐隐泛起一股怒气,虽然他也不知自己在气什么,但……
“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奴隶。”
“若我真的想走,区区一句口头之言怎么困的了我?”江迎晚的眸子中浮现一丝淡漠:“我江迎晚,永不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