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怎么挽回损失都要好好费一番功夫,哪有时间去管这人的生死?
穆云庭直接挥断了衣袖,把人推倒在地,面露厌恶的呵斥一声,“滚!”
江梦琳只觉得浑身一痛,手心都被磨出了一道血痕,痛的直钻心,更令她没想到的是二皇子的翻脸无情。
“二殿下,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之前明明是你——”
“啪!”
江梦琳话还没说完,一道脆亮的巴掌声便响起。
“江氏!你仗着我的宠爱平时给家里些小恩小惠便罢了。这些我都可以容忍你,但如今你竟敢残害永安王的未婚妻,你可知连本殿下都救不了你!”
江梦琳被这一个巴掌打蒙了,下意识就想跟穆云庭玉石俱焚,反正她就要死了,还有什么怕的。
可是,听到穆云庭的话时,顿时不敢再说了。
穆云庭故意提起她的家人,以此来要挟她。
呵呵,还真是好啊!她竟是瞎了眼,嫁给了这样的人。
江梦琳凄凉一笑,竟也不再挣扎,伸手抹了抹脸,重新展露笑颜。
“殿下,嫔妾走了,只盼殿下记得嫔妾的好,照顾好嫔妾的家人。”
穆云庭扭过了身子,面露厌恶,“你且放心吧。”
见江梦琳被人押走,韩北珞这边也很快得了消息,不由得冷笑,“穆家父子果真冷血,眼睛都不眨的把江梦琳给踢了出去,还真是他们一惯的作风。”
江迎晚搁下手上的话本子,看他,“你不是早就知晓,又何必动气?再说了,穆家人也不全是那般冷血无情之辈。”
韩北珞眉头一挑,想到了穆云轩,忍不住面露柔和,“云轩倒是个好的,许是他不受宠,没被那父子俩熏染。”
正聊着,便有人来通禀,“六皇子来了。”
屋里的两人对视一眼,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真是巧了。
忙把人迎进来,穆云轩急急地跑进来,满是担忧的看着江迎晚,“晚姐姐,你怎么样了?听说你中毒了,韩大哥在为你四处寻药呢!”
“云轩,你怎么出宫了?皇上准许你出来了?”
“我就是个透明人,而且今日丞相和户部尚书他们都在父皇呢,他才没空管我。”
“晚姐姐,你到底是怎么了?我手底下也有几个人,我让他们帮你。”
韩北珞揉了揉穆云轩的脑袋,“你晚姐姐没事,只不过是中了毒,休息几天就好了。不过,这件事你需保密,不能跟别人说,知道吗?”
“我记住了。”穆云轩颇为郑重地点头,“别人若是问起来,我就说晚姐姐病的很严重。”
“好,云轩可真是聪明。”江迎晚伸手捏了捏穆云轩带着婴儿肥的小脸,笑得眉眼弯弯。
本以为江梦琳出了事之后,算是敲打得彻底,其他人该是安分一阵,没想到宫里很快就出了事。
原是益州来报水患治理不彻底,河堤再次崩塌,下游良田房屋被淹,死伤者数百人,粮食与药材短缺,周边粮价与药材价格猛涨,百姓情绪失控,围住了州府,益州刺史请旨开仓放粮。
又言死伤者人数太多,加上天热,高温久居不下,尸体停放太久恐生疫病,请求派遣太医前去赈灾。
朝堂之上,皇帝震怒,痛斥穆云庭没有作为,险益州于危难之中。
穆云庭也没想到他派去的人竟然如此无用,便是没法治理,也该设法截住益州的折子,怎会让其传到父皇的耳朵里去。
但即便如此,穆云庭的心里也没有生出多少危机感,因为此事只需他亲去一趟解决便是,解决不了一把火便能搞定。
可,皇帝却当着众朝臣的面下了一道出乎意料的旨意。
“益州水患交由皇六子穆云轩,另派永安王协同处理。”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穆云庭立马出列否定,“父皇,此事万万不可,益州水患并非儿戏,小六年幼,万担不得此事。”
谁知,上首的皇帝却是冷笑一声,“你也知道益州水患并非儿戏!你这个皇子办不好差事,自有其他皇子去办!再者,有永安王相辅,诸位又有何不放心的?”
本来朝臣都觉得皇帝这是脑子抽了,才想着派个十岁的奶娃娃前去,他们对六皇子没什么印象,而六皇子也没到可以上朝的年龄,只知道六皇子并不受宠,其余的所知甚少。
只是,一个十岁的娃娃去治理水患,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皇上,此事事关重大,如今益州百姓遭逢大难,民心不稳,若是发生了暴乱,六皇子如何能够自保?臣觉得六皇子年幼,尚担不得此重任,不若重新指派其他朝臣,微臣便愿为皇上分忧。”
一位年近而立之年的大臣说道。
顿时有不少朝臣附和,毕竟谁也不敢将这等大事交托给一个十岁的孩子,这不显得朝中无人了吗?
然而,皇帝却是铁了心,朝着众臣摆手,止住了他们的议论声。
“此事朕已有了决断,你们不必再议,益州遭此灾祸皇室就该出面安抚,朕稳坐于江山尚不可动,但朕的子嗣却可代朕前去安抚众生,何况有永安王在,定会护佑小六安然无恙。”
韩北珞接到旨意的时候,眉头拧成了川字,“看来皇帝这是等不及了。益州形势严峻,让我带云轩前去治理水患,且不说水患能否治理成功,便说云轩的年纪,如何担得起舟车劳顿?倘若暴民突袭,仅凭我之力,不一定能护云轩周全,皇帝这是要让云轩死!”
江迎晚神色凝重起来,“圣旨上说让你们两日后出行,而两日之后便是寻找解药的最后期限,想来他们是已经笃定我无药可医,你势必会因此气势消沉,倘若云轩真的出了事,便可由此问你的罪!”
韩北珞嘴角撤扯出一抹讥讽的笑,“他们想的倒是挺美。皇帝一心想要我手上的兵符,此事便是他故意设下的计谋。”
“刻意在朝堂上提及启用云轩,无疑是想将众臣的视线引到立储之事上,而穆云庭则会知晓地位不稳,势必会一切代价铲除云轩这个眼中钉,而皇帝便可兵不血刃,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