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带他去哪?”
刘捕头正要带走我的时候,被盛文远拦住了。
这小子,我明明提醒他要稍安勿躁的,怎么还这么任性?
只见刘捕头瞟了他一眼,冷笑道:“一起带走。”
天已经黑了,太守衙门却格外热闹,大门紧紧的关闭着,被砸的砰砰直响,听这动静门外恐怕是聚集了数百灾民,有人已经开始引导灾民闹事了。
这里都闹的这么厉害,涸州的情况简直不敢想象,可是,这不正是我想要的结果吗?
“大人,人已经带到了。”
天色已晚,堂内晦暗不明,洙郡太守大人孔笙高高的坐在堂上,堂下有人匍匐在地,看身形果然是那个少年。
少年应是被用过大刑,我可以感觉到他的气息十分不稳,而且虚弱之极,似乎随时都有咽气的可能。
“见了太守大人还不跪下!”
刘捕头抬起手摁在我的肩膀上,他的确是高手,但想要制服我还差太远。
这辈子除了父母,我只跪一人,就算天子在前也休想让我屈膝,何况眼前不过区区一郡太守。
我暗自运功,冷笑道:“哼,要本座跪拜?你们配吗?”
嘭!
手腕的锁链瞬间破碎,与此同时,躲在暗中的暗卫也纷纷现身。
“吴千,将他们带走!”
我之前在客栈之所以束手就擒,不过是想要确认他们要找的人是谁而已,既然现在已经确定了,那就没有必要再伪装了。
吴千应了声是,转身打开冲向他的衙役,揽着盛文远的腰,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夜空里。
紧接着,两个暗卫带走了那个少年。
“刘持,别让他们跑了,快追!”
孔笙显然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一幕,匆忙站起身来,大喊道。
太守大人话音未落,刘捕头刘持就冲着吴千他们离开的方向怒喝一声,“站住!”
想去追吴千他们,也要能过得了我这一关,他刚运起轻功,就被我一掌打回了原地。
刘持一直都在防备着我,这一掌我虽然用了将近七成的功力,却并没有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刘持只是踉跄的后退了几步,便稳住了身体。
随之,一脸惊讶的看着我说道:“移幻神功,你是落月山庄江钰尘!”
“落月山庄避世多年,刘捕头竟还识得本座,倒是有几分见识。”
“哼,在下早听闻移幻神功的威力,却不曾真正见识过,既然是江庄主大驾光临,何不让在下见识一番?”
“如你所愿!”
刘持命包围我的衙役全部退下,这是明智的选择,毕竟刀剑无眼,游尘又属于邪冷的武器,距离我太近,可是会丢掉性命的。
刘持是难得一见的高手,若只论胜败,想要打败他,对我来说并非难事,但是,若是缠站,我要从他手里逃走,却不那么容易。
“钰尘,你的剑很邪,剑路却偏偏透着一股子正气,剑与剑路生了嫌隙,这样一旦遇到实力相当的对手,你可是会吃亏的。”
沈凤倾的话,突然在脑中响起,他当时有教我一套剑法,沈凤倾的武功虽然没有我高,但在武学方面,天赋异禀,他只是太懒了,认为武功够用就可以了,他又没什么兴趣做天下第一。
我闭上眼睛回想着他教给我的那套剑法,又冷又邪的剑法,几乎每一招每一式都落在最刁钻的地方。
手中的剑似乎在一瞬间变轻了,我几乎已经感觉不到剑的重量,它融入到了我的骨血里。
“这不是移幻神功,这是风邪剑法。”
手臂的刺痛让我猛然警醒,剑锋再进一寸,刘持的脑袋就可以搬家了,而我的手臂,也将会被他砍下来。
我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这一幕,还有刘持震惊的目光。
“你怎么会这套剑法?”
刘持看起来有些激动。
剑谱是母亲给我的,父亲死之后,她就离开了落月山庄,在离开之前将剑谱给了我,却什么也没有交代,就那样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我没有找过她,也没有关心过她离开后的现状,到了如今,我竟是连她是生是死,都不清楚。
剑谱我一直都随身携带着,却不曾翻看过,沈凤倾很喜欢这套剑法,他是在教会了我之后,才告诉我,他教给我的剑法,摘自于风邪剑谱。
自从知道这个信息,我便很少再用这套剑法,因为每次用它,总会让我忍不住想起那道决绝的背影。
“与你何干?”
我趁其不备,一掌拍向刘持的肩膀,在他下意识躲开的瞬间,抽身离去。
来到约定的地方,盛文远正在给那少年治疗,听到声响回头看了我一眼,愣了下问道:“你脸色怎么这么白,哪里受伤了?”
盛文远说着就要帮我诊脉,被我躲开了,“手臂被划了一剑而已,一点皮外伤不碍事。”
“不碍事个屁,你脸色明显不对劲!”
盛文远执拗的看着我,他的固执我见识过,叹了口气,伸出了左手,同时说道:“我的问题我能够处理,你先治好那个少年吧,他什么时候能醒?我有话要问他。”
“别管他,死不了的,你先告诉我,我们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会有走火入魔的征兆?”
“私事。”
两个字便堵的盛文远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恼怒的塞了一颗药丸给我,说道:“你能不能对自己好点?别给我增加负担了,让王爷知道了,受苦的是你,受累的是我。”
我没理会他的抱怨,走到床边看着床榻上出气多进气少的少年,再次问道:“他什么时候能醒?”
“他只是普通人,这么重的伤没一两天是醒不来的。”
盛文远对我的不听劝告有些许不满,但也没多说什么。
“这么长时间吗?”
“反正已经封城了,一时半会我们也离不开洙郡,耐心点吧,我只是个大夫不是神医,别随便对我抱太大的期望。”
说完又叹了口气,抓着我正在流血的手臂,说道:“我先给包扎伤口。”
我们落脚的地方是一家琴坊,就在太守衙门不远的地方,正所谓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