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骁先生定了房间,1947号房。”
“您稍等,我立刻跟孟先生确定。”工作人员恭恭敬敬,拿起对讲机,欲要确认。
程以晴不耐烦地摘下了眼镜,语气不善:“耽误了我和孟骁先生的约会,你负得起责吗?”
工作人员认出了程以晴,考虑到她准确说出了房间,不在执着于确认一事,点了点头:“您跟我来。”
“嗯。”
程以晴重新戴上了墨镜。
跟在工作人员身后,向十九楼走去。
五分钟后。
程以晴在房间门口站定,工作人员在敲门停顿之后,打开了房门:“孟先生您好,程小姐到了。”
房间里一共五个人,由孟骁为主,依次是时依、齐文曜、时依的母亲谢吉香,以及她的弟弟时瑾。
孟骁等人看到程以晴,均有些诧异。
程以晴摘下眼镜,璀璨的星眸瞬间落在齐文曜身上,她笑着走了过去,言语亲昵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文曜哥,你怎么不等我一起?”
工作人员不疑有他,退了出去,还好心地关上了门。
“你怎么来了?”孟骁的脸色骤然阴沉,不喜明晃晃地‘写’在了脸上。
要不是勉强有涵养支撑,动手赶人这种事,也不是做不出。
“孟先生,时依一直住的,可是我和文曜哥的婚房,你既然要感谢文曜哥,怎么能把我给落下?”
程以晴皮笑肉不笑,视线在时依和孟骁身上来回扫视。
齐文曜侧头看着程以晴,没有任何要否认的意思,眉梢微挑,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没等到齐文曜不悦的否认,程以晴心态略微有了些许要崩的迹象!
——不是吧?这种‘大场面’也不按套路出牌吗?
——接词!哑巴了?赶紧否认婚房的事!
——嘿,兄弟?
齐文曜收回了注视,这疯女人,又要搞什么名堂?
“那房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时依是我邀请借住,而你,是死皮赖脸才留下的。”
说罢,齐文曜怔在原地。
他从没想过要这么狠毒的奚落程以晴,可为什么一开口,这段话就顺理成章地说了出来?
程以晴嘴角的笑骤然凝固,她转头望着齐文曜,满眼的难以置信。
“文曜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理论上,话是该这么说!但听着怎么就这么不是滋味?
——你才死皮赖脸,你们全家都死皮赖脸!
——垃圾!
齐文曜甚至没有细想缘由,就被程以晴的‘心声’给气着了。
这该死的女人,能不能讲点道理?
“程以晴?”孟骁冷笑出声,他满脸鄙夷:“原来你这厚脸皮,是惯来就有的?真是可笑。”
——嘶……
——程以晴稳住,你可以!
她能稳住,可齐文曜没能稳住。
“她如何,还轮不上你多嘴。”齐文曜眸光凌厉,直接怼了回去。
孟骁似乎没想到齐文曜前一秒还对程以晴百般嫌弃,后一秒便会出言庇护,脸上的震惊之色,掩都掩不住。
——有毒!
——这什么情况?
程以晴瞠目结舌,同样没想到,齐文曜会出言维护她。
始终沉默的时依眸光微闪,看向齐文曜的眼神有些复杂,终于开了口,她站了起来,道:“齐总,师姐,哥哥你们都别吵了,既然来了,就是客人, 我……”
“你什么你?”程以晴火力全开,把所有的‘愤怒’都倾泻到了时依身上。
“刚才一直不作声,不就是想看我被围攻出糗吗?现在才站出来说话有什么用?怎么?要表现自己体贴善良的一面了?”
程以晴一步一步的向时依走去,眸中的憎恶不加掩饰。
时依惊慌失措地后退两步,拼命摇头,满脸委屈:“师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我了。”
“程以晴!”
“程以晴是吧?你凭什么欺负我们时依,当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存在吗?”
孟骁和时依的母亲-谢吉香同时呵斥出声,怒目圆睁,维护时依。
“母亲?”程以晴冷笑一声,反唇相讥:“你也配称为母亲?一直以来,你都只把时依当做提款机,什么时候关心过她这个女儿,现在知道你是她母亲了?怕不是看了孟骁和文曜哥的面子?想揽个金龟婿进门,好去填你那无底的深坑?”
“谢吉香,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精明。”
——是了,这就是今天的任务之一。
——以一个张扬的工具人为原型,向大家告知时依的家境,以及真实惨状。
——作为‘莫得人权’的工具人,我一点都不惨,真的!
——人生呐,寂寞如雪
齐文曜眉头皱得更深了些,目光一直在程以晴身上。
任务之一?
程以晴的话,令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骤变。
其中谢吉香的反应最为激烈,她狰狞着脸,作势就要扑上来动手。
“程以晴,再敢胡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程以晴后退两步,躲在齐文曜身后,避开了张牙舞爪的谢吉香。
谢吉香,和多数重男轻女的母亲长相差不多,肥头大耳、满眼算计、满身名牌,十足的泼妇架势。
程以晴人躲在齐文曜身后,嘴巴一刻都没消停,凑了个脑袋出来:“你敢不敢让时依自己说?”
“伯母,这是怎么回事?”
孟骁的脸色有了些许的变化,明显是信了程以晴的话。
——来了来了,爽点来了!
——护时依狂魔要发飙了!
齐文曜:“……”
什么护时依狂魔?
这个疯女人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孟骁刚才还对她语出不善,才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就不计较了?
既然是为了时依,为什么要用这种令众人厌恶的方式?
她对时依满心付出,只怕时依未必会惦记她的好。
真是个蠢女人。
一系列的内心交战之后,齐文曜的心情更复杂了。
或许,程以晴其实没那么令人讨厌?
程以晴‘看戏’刚上头,余光不经意间扫到齐文曜,见他盯着自己,侧头迎上了他的目光。
——狗男人这眼神什么意思?心疼我吗?
——我疯了还是他疯了?
——一定是我疯了,狗男人这么讨厌我,心疼?做什么春秋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