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以为一切都稳了,她好不容易脱离了苦海,也不想再回去了。
可那时候是霍元青,哭着跪在地上求她,说如果不把这件事情调查明白,将来他失了圣心,连娶她都做不到。
可笑的是,她也被这样的鬼话给唬住了,虽然再不情愿,也同意了。
她回去自然又是被霍玄胤好一顿折磨,不仅一点消息都没探听到,就被他关了起来,日夜看管。
等她能出去的时候,竟听到这事情解决了。
也不知道是真的解决还是假的解决……她还没弄清楚这个,想办法逃出霍玄胤身边的时候,就被顾思云送来暴击。
事情是霍玄胤帮霍元青调查出来的,而条件就是,离她远点。
顾知意思绪回笼,强压下心里的不适,她抬眼看着这玉佩。
当时的事情,她也只是记得大概,好像是六皇子的人觉得霍元青风头正盛,他们为了六皇子,做的这么一出。
如果是六皇子接触到这个七杀盟,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但问题是,徐腾飞一个没背景又没权势的人,初到京都,甚至还是借住在丞相,怎么会有这样的令牌?
青黛眼神掠过这个玉佩,看到上面的花纹,她的瞳孔有些不自然的猛缩,顾知意转头的时候注意到了,然后问道。
“怎么了?你认识这个玉佩吗?”
而青黛顿了一下之后,有些沉默,然后直接就摇了摇头。
“就是觉得这个标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顾知意也没有想多,没有丝毫怀疑,只是了然的点了点头。
“这玉佩应该是江湖上一个组织的玉佩,你觉得熟悉可能也是正常的,毕竟你平时也没少跟着王爷见的多……没什么要紧的,走吧。”
说着,她就把这个玉佩直接揣进了怀里,看来这个玉佩的来历还是存疑的,否则仅凭徐腾飞,怎么可能接触到这样的玉佩呢?
说完之后,顾知意也没有在这里留了,直接就带着青黛回院子了,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之后,青黛盯着她的身后,眼神有些复杂。
顾思云禁闭之后很快就出来了,顾知意原本还想着她会再作妖,没想到这几天她倒是安静的很。
就好像是真的改过自新了一样,搞的她也有点认不得顾思云了。
顾思云但性子本来就是被宠坏了,所以干事都不会想后果,按道理来说,被罚禁闭她应该会特别不甘心才对,但如今她还真的这么安静,倒是有点让她当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但她也没想那么多,因为很快,霍元颖就来找她了。
一大早,顾知意就被她带着出了城,路上的时候,顾知意还掀开帘子着看了一眼,外面都是坑坑洼洼的小路。
霍元颖也注意到了她的脸色有点变化,连忙解释。
“因为越偏僻越找不到这边,也是为了他的安全……小意你要不再忍耐一下?我们马上就要到了,要不然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顾知意则是立马摆了摆手。
“我没事,放心吧,我没你想的那么娇气,就是觉得这路越来越偏了。”
她最近每天早起也有在锻炼身体,所以现在身体算不上那么好吧,最起码也不至于这么脆弱。
就这样叮叮当当有一炷香左右,他们才在京郊的一个不大的小宅子前停下来。
顾知意跟着霍元颖下去之后,就见她熟练的上去敲门,门房很快就打开了一条缝,确认是她之后,才侧身放进来。
霍元颖朝着顾知意使的一个眼色,顾知意立马跟了上去。
两个人到了主屋,一掀开帘子,就闻到里面有一股浓厚的药味,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臭味,像是药材在屋子里面,放久了之后有些发臭。
顾知意直接走到了床边,床上躺着一个人影。
从身形上大概能看出这是个男人,但他的脸上都包裹着厚厚的棉布,仅露出了一点点的皮肤,能看出来上面坑坑洼洼的,一看就是大火烧伤留下的。
她们过来的时候,他的眼睛也睁开了,似有所感。
“公主。”
他虚弱的叫了一声,声音也有一些沙哑,就像是公鸭的叫声,好像是在大火里面毁了声。
霍元颖立马就迎了过去。
“琮哥哥,我又给你找了我朋友来给你看看, 医术很好的,一定能够帮你恢复的。”
她没有离他那么近,只是远远的站在一边,保持着该有的分寸感。
而最开始给她们开门的那个门房,也跟在霍元颖身后。
“公主,萧公子身体越来越差了,也吃不进东西了。”
霍元颖眼里面闪过心疼。
“没关系,我一定会治好琮哥哥的,哪怕只有一点机会,我也不会放弃的。”
看她这个样子,顾知意也有点不忍心了,她走上前来,然后朝着霍元颖伸了伸手。
“先让我给他检查一下吧,具体能不能行,还要看脉象。”
霍元颖立马就后退了一步,给她腾位置。
而顾知意手摸到他脉象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这人时日无多了,当时的那场大火已经烧到他五脏六腑了,就单从他的嗓子看,就知道是很严重了。
能活到现在可能纯粹是霍元颖拿不少的药材堆起来的。
她把脉半天得到的结果也不太好,她有些沉默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霍元颖也不是个傻子,看她这样的态度,心里也有了底,她眼神有些失落,但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
当着病人的面他也不好说,于是她看着霍元颖,两个人出去了。
她还没开口说什么,霍元颖就率先开口了。
“没关系的,其实我也已经有了这个预感,只是不敢承认而已,不知道结果可能不太好,你只管说吧,不用担心我,我承受得住的。”
看她这个样子,顾知意怎么可能不担心?
但如果不让她明白,恐怕以后更艰难。
“你可能也想到了,他的生命最多只有三年了……而且还是在我一直为他医治,用齐药吊着他的命的情况下,才能勉强活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