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或不是,娘娘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细丝已经缠好,另一侧的顾知意捏着一头丝线,神色专注。
这把脉不难,主要的是要屏息凝神,否则就会诊错了脉。
当然,也需要多加练习才行。
肖贵妃看着她专注的样子,心里也不免升起好奇。
片刻后,顾知意收回了脉线,浅浅一笑,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
看她如此自信,肖贵妃不免感叹道,“这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奇妙的事情?也是本宫见识浅薄了。”
“莫说是姐姐,妹妹我也是头一次见呢。”一旁的璃妃也说道,眼里都是惊奇。
而婉妃则是给了顾知意一个白眼:“谁知道她是不是就做做样子,到时候怎么说就全凭她发挥。”
许是婉妃年纪小一些,约摸二十岁出头,肖贵妃和璃妃对她颇为包容宽和。
见她如此说,视线也纷纷投到了顾知意这里。
“娘娘前几日是否刚小产过。”她自信问道。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她们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惊讶。
婉妃先反应过来,“这事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可有对谁说过?”
“自然是诊脉诊出来的,看各位娘娘的反应,看来草民是说对了。”
只是还有些奇怪,顾知意没说出来。
怎么听婉妃的意思,她们都很不想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难道说……
“其实这事在宫里不是秘密,婉妃也只是惊讶而已,你不必惊慌,如果要是想在宫里面安安全全的离开,这些话以后就不必说了。”
如果说最开始的璃妃是清淡如菊,似乎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一样,那么现在的她就是出鞘的剑。
既然这样,那顾知意更好奇了,她拱手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下一秒,她就又说道。
“娘娘的头疾,便是那时候的血块还在体内,压迫住了娘娘的身体,只需要吃些活血化瘀药就好了,切记,需得是宫外的药。”
然后,她就大手一挥,写下来一副药方。
“你说是因为这个才导致的本宫头疼,那本宫相信,可这与宫里宫外的药有什么影响吗?宫里的药材应该更贵重才是。”肖贵妃有些不解。
顾知意莞尔一笑,“自然是有些差别的,宫外的药更适合娘娘的身体,只需要按照药方吃上一个疗程的,便能药到病除。”
如此……肖贵妃顿了顿,“那就听你的吧。”
而后,顾知意亲手把药方交到了肖贵妃的手上。
肖贵妃摸着有些厚的纸张,微微一愣。
而后她就又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把纸放进了自己怀中。
“既然已经为娘娘看完了病,那草民就告辞了。”
离开的时候也是由宦官护送,到了门口,顾知意坐上了马车,方才稍微卸下了伪装。
而白芷也终于是憋不住了,“小姐,你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变化成另一个人的呀?”
顾知意卸下自己的面具,脸上还是那副男人的脸,她笑着说道:“其实不难,如果你想学的话,等回去之后我教你。”
白芷立马星星眼点点头,“好呀……对了,奴婢还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让肖贵妃娘娘抓宫外的药?”
“因为我给她开的药方根本就不是活血化瘀的,她也不是因为上次小产而头疼的。”
此时的肖贵妃回到宫里,迫不及待打开了药房,却发现第二页并不是哥哥给她写的信,而是那位大夫写的。
说她头疼不是因为小产,而是体内有毒!她中毒了!方才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不好说出来,而且她开的药方也是解毒的,为了避免她去太医院抓药太过显眼,才让她去宫外买的。
信的最后,是顾知意让她好好想想,到底是谁跟她有仇下的毒。
短短的几行字在肖贵妃的心里掀起了惊天骇浪,她向来与人为善,能不招惹就不招惹,为何会有人下毒害她!
这边的白芷经过顾知意的解释,也恍然大悟,“而且,小姐你怕那两个妃子就是害她的罪魁祸首,所以不敢当面说出?”
“没错,知人知面不知心,留个心眼总是好的。”顾知意颔首。
她回到丞相府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也没有回自己的屋子,而是直接去了刘元霜的屋子里。
刘元霜坐在书案前,账本都比她还要高,手边的饭菜已经不冒着热气了。
李嬷嬷就在一边抱着顾晓峥玩,等到顾知意过来的时候她才抱着顾晓峥迎了上来。
刘元霜正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丝毫没有注意到她来了。
顾知意连忙摆摆手,轻声说道:“我刚从外面进来,外面冷,手还是冰的,怕冻到峥儿。”
谁知顾晓峥根本不怕人,眨着大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她,嘴还一张一张的,可爱的紧。
顾知意拿汤婆子捂热了手就抱起了顾晓峥玩。
她顺口问了一句李嬷嬷,“母亲这样多久了?”
李嬷嬷叹了口气,“还不是那个徐姨娘,也不知道为什么账本上有好多的空差,让夫人跟着熬了好几夜还没弄好,老奴也不敢打扰。”
顾知意眯着眼睛,徐姨娘惯会中饱私囊,会导致这样的情况也不难猜到。
只是像刘元霜这样钻进去,也不是个办法。
她刚这么想着,就听到刘元霜兴高采烈地呼出一口长气。
“终于做好了!”
她一抬头就看到了顾知意,眼里也露出欣喜:“小意?你什么时候来的?用过晚膳没有?怎么没有叫我呢?”
顾知意笑着看她算迷了,便道:“来了有好一会儿了,看娘这么认真,我不忍心打扰,就抱着峥儿玩了一会。”
刘元霜猛地拍了拍脑袋,有些惋惜:“我小时候算数还是很有天分的,只是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就这么点东西,我也算了好几天才算完。”
“算完了?所以母亲的结论是什么?”
顾知意挑眉问她。
刘元霜乐呵呵一笑,“你还想考娘啊?告诉你也没什么,这账本每个月都有一大笔钱不明去向,甚至我还发现有几个农庄,之前明明是丞相府的,但最近几年却没有记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