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婳没有再继续听下去,她转身走到床边把鞋子脱了,重新躺回床上,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楚御礼很久都没有回来,姜黎婳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或许是让昭临他们去打听这件事情究竟传到什么程度了。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却又不想起来去面对旁人的异样眼色。
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原本翻来翻去的姜黎婳一下子不敢动了,她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心头忐忑。
她听到有人把什么东西放到桌子上,然后走到床边坐下,不等对方喊她,她翻身面对着他,与他对视,楚御礼笑着捏了捏她白皙的脸颊,言语温柔,“什么时候醒的?”
姜黎婳抿嘴,“昭临敲门的时候。”
楚御礼一怔,不过片刻,他的手又自然地从她脸颊上挪开,自然地搂着她的肩膀让她坐起来,“小懒猪,既然那时候就醒了,为何不起来洗漱?”
他起身去给她拿衣裳,“我给你端了早膳,起来穿好衣裳洗漱,然后用早膳?”
姜黎婳接过他递过来的衣裳在他面前穿好,然后乖乖的去洗漱,又给自己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这才坐到餐桌旁边,开始用早膳。
楚御礼瞧着她平静的模样,眼底那抹化不去的冷意逐渐被笑意取代。
看来她应该没有听到昭临说的那些话。
姜黎婳吃了两个汤包又喝了一碗粥,这才放下碗筷对楚御礼道,“吃不下了。”
他笑着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然后擦去她嘴角的油脂,“那收拾一下,我们起程回京。”
姜黎婳颔首,“那我们可以慢慢回京吗?”她抬眸看着他,脸上洋溢着笑容,“这些年我一直在江南,上次去京城因为赶路都没来得及欣赏一下沿途的风景。”
她撑着下巴,抿了抿嘴,“不过你若在京中事情繁忙的话,我们也可以直接回京。”
“那就玩。”楚御礼捏着姜黎婳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如今逆贼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京城没什么事情需要我们急着回去处理的,我们就一边玩一边往京城走,如何?”
姜黎婳颔首,“那就赶在哥哥春闱前回去。”
楚御礼挑眉,“行,你喜欢什么地方,我们赶到那个地方去过除夕如何?”
姜黎婳眼睛一瞪,有些呆呆的看着楚御礼,楚御礼瞧着她这么可爱的模样忍不住揉了一下她的头发,“傻丫头,没两天就是新年了。”
“那我们回苏州吧。”姜黎婳抓住楚御礼的手站起来,“我们现在赶路在除夕之前应该可以赶到苏州,我们回姜府过年好不好?”
“好。”
昭临等人听到楚御礼说要起程去苏州的时候,都愣了,这时候主子不想着怎么回京城帮王妃摆脱流言蜚语,竟然还要由着王妃去苏州过年?而且过了年还要一边玩一边慢慢回京?
你们两个人是一点都不在意名声了吗?
某成衣铺子外面。
昭临和青砚两人唉声叹气地看着默默收拾行囊的沉鹤和冽风,青砚忍不住问,“你们都不担心主子和王妃吗?”
他们两个人这样胡闹,回去京城怕是会被皇帝怪罪的啊!
特别是王妃,如今京城的形势本就对她不利,现在又传出了这种流言,她不赶紧回去补救,等回去以后,怕是连主子的侧妃都当不上了!
“有什么好担心的?”冽风睨了两人一眼,“还不赶紧来帮忙收拾行李!”
沉鹤也蹙眉,“主子给王妃买了这么多衣裳,你们不来帮忙搬衣裳,愣着做什么?”
“主子心态真好。”昭临上前帮忙搬礼盒,“这时候还有心情陪王妃逛成衣铺子买衣裳。”
“心态不好能病着活了这么多年,还培养了我们?”沉鹤朝两人翻了个白眼,“所以你们两个人当不成暗卫,只能当个跑腿的亲卫。”
“你这是瞧不起谁?”青砚咬着牙瞪回去,“你这种见不得人的才只能当暗卫,你就是嫉妒我们长得比你们好看!”
冽风凉飕飕地看了青砚一眼,冷哼,“就你这模样,还和我们比好看?”
“那我们找个人来问问,看看我们四个谁最好看?”青砚咬着牙大声道。
挽着楚御礼的手从成衣铺子走出来的姜黎婳听到青砚这话,她眼角抽了抽,有些不解地抬眸看向楚御礼,“你身边的侍卫和暗卫还有比容貌这个传统文化呢?”
楚御礼无语的揉了揉眉心,不去看给自己丢脸的亲信们,淡淡道,“他们纯粹闲的,时间不早了,上车吧。”
姜黎婳点了点头,由楚御礼扶着上了马车,不过在进马车之前,她回头认真地把沉鹤四人打量了个遍,然后道:“你们四个的颜值若要分个一二三四的话,那冽风第一,沉鹤第二。”
她说完掀开帘子钻进车厢。
外面被评价了外貌的两人嘴角一勾,没被评价,但是又被评价了的两人:“......”
姜黎婳坐在马车中,半晌没等到楚御礼的身影,她先开车帘,正要喊他,就听到楚御礼道,“昭临、青砚来赶车,第一第二,你们记住自己的身份,没事别再人前晃悠!”
不配拥有姓名的第一第二:“......”
请问呢?
又不是他们找王妃评价他们容貌的!
马车中,姜黎婳瞧着某人漆黑的脸,她笑出了声,“吃醋了啊?”
楚御礼偏头不去看她,“娘子只觉得旁人好看了,还会在乎我的感受吗?”
“他们再好看能有你好看?”姜黎婳抓着楚御礼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用报了纱布的手一点一点的叩开他的手指,“你没听我说他们四个要分一二三四吗?我只是帮他们排名,这世间男子,哪儿有你好看?”
“许久不见,娘子倒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楚御礼压着嘴角,不去看姜黎婳,“如今都会说这种言不由衷的话来哄为夫欢心了。”
“那是因为你我才会说这些话啊。”姜黎婳抬眸认真地看着楚御礼,一字一句的说道:“楚御礼你知道吗?其实不是我的病被治愈了,而是我的病,只对你免疫,这世间的所有男人,只有你对我的那些亲密触碰才会让我心安。”
“除了兄长和父亲,以前其他男人只要碰我的手一下,我就会觉得恶心,可是你是例外。”姜黎婳抓着楚御礼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低声道:“从我们成亲那天起,你就是我的特例,所以你不要为了其他不相干的人,与我生气了,好吗?”
楚御礼看着垂眸和姜黎婳对视,心头忽然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她明明在他面前这么真实的存在着,可是却让他感觉自己抓不住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