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另种可能
素手拈尘2024-07-31 11:042,104

电梯里,宁怼怼仰着小脸打量着宁熹。

   “看什么?我脸上有花啊?”宁熹按下他的小脑袋。

   小家伙又仰了起来:“你脸上是没花,但颈上有花。”

   宁熹一怔,连忙看向电梯的不锈钢壁。

  不锈钢壁就跟镜子一样,将她脖子上的红紫痕迹照得依稀可辨。

  宁熹有些无语,心里又把厉擎屿那个禽/兽骂了一顿。

  “小熹熹,你不会跟前前任又死灰复燃了吧?颈上的花是他留下哒?”小家伙稚声问。

  宁熹:“......怎么可能?”

  再度抬手将他的小脑袋按下去:“小屁孩懂什么!”

  “那你刚刚还陪他喝咖啡,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还让我跟他打招呼,一副继子见后爸的模样。”小家伙鼓鼓嘴道。

  宁熹:“......”

  这小东西!

  “哪里看出岁月静好了?而且,打招呼不是正常的礼仪吗?怎么就继子见后爸了?”

  “好叭,姑且相信你。”小家伙一副小大人模样。

  末了,又稚声问:“那不是前前任,难道是前任?总不可能那些‘花’是蚊子咬出来的叭?”

  宁熹汗哒哒。

  小东西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我还没说你呢,不是不让你瞎跑吗?你下楼做什么?”

  她直接转移了话题。

  “我......看看你怎么还没回来?”小家伙眸光微闪,心虚道。

  他其实准备出门打车去麟园的。

  她彻夜未归,他猜她肯定是去了厉BOSS那里,想去麟园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顺便看看张蕊溪。

  看看她知道自己是大神不惑之后的反应。

  想必对他的崇拜定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哒。

  *

  大厅的休息区,仝宴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独自一人在那里坐了好一会儿。

  他在想宁熹,想她的那个“儿子”。

  那个小男孩喊她“小熹熹”,而不是妈妈。

  他在想,有没有可能是她为了让他死心,故意说那个小男孩是她的孩子,其实不是?

  显然,她是有男朋友的,他刻意忽略掉她脖子上的那些痕迹,却不能否认它的客观存在。

  因为有男朋友,所以,她拒绝他?

  怕他纠缠,所以,搬出来一个“儿子”,让他死心?

  非常合理。

  忽然,他瞳孔一缩,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七年前,她醉酒睡的那个陌生男人是厉擎屿!

  所以,刚刚那个小男孩是她跟厉擎屿的孩子!

  所以,那个小男孩的侧颜才那么像厉擎屿!

  会是这样吗?

  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凝固了一样,他摇着头,自我否认:不,应该不是这样,如果是,厉擎屿这样的男人,不可能自己不知道。

  他得去查一下七年前的事情。

  对,好好查一下。

  *

  酒店房间里,宁熹边收拾着行李,边跟童弦音打电话。

  “一会儿我跟怼怼就回沙溪了,给你说一声。”

  “嗯,我有点事,就不能去送你们了。”

  宁熹听她声音闷闷的,怔了一下:“昨天晚上你跟殷焰去看花瓶看得还好吗?他怎么说?”

  电话这头,童弦音也在收拾行李,听到这句话,就停了下来,面色黯然。

  却还是没讲实情,弯了弯唇道:“你JACK出手,他还能怎么说,自然是满意得很。”

  她不想说赔偿的事。

  她了解宁熹,如果知道她要赔偿这样的巨额,肯定会拿钱出来帮她。

  她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她添麻烦。

  电话那头,宁熹明显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我挂了,准备退房赶高铁了。”

  “好,”童弦音道,末了,还是补了一句:“宁熹,一会儿我要回趟白云镇。”

  手机那头,宁熹明显有些意外:“你不是已经跟那个家彻底脱离关系了吗?这个时候回去,是有什么事吗?”

  “老头子病重。”童弦音淡声道。

   她刚刚接了亲戚的电话,说老头子可能撑不过明天了。

   虽然她已经跟那个家脱离了关系,但毕竟是她生理上的父亲,回去见最后一面,也算尽了她做女儿的本分。

  “哦,那你回去看看什么情况,保持联络。”

  “嗯。”

  酒店房间里,宁熹挂完电话,叹了口气。

  “怎么了?大音出什么事了吗?”宁怼怼小脸一脸担心。

  宁熹摸了摸他的头顶:“没有,她爸爸生病了,她要回趟乡下老家。”

  “那你又是叹气,又是让她保持联络哒。”

  宁熹笑:“我这不是关心她嘛。”

  她又不好跟小家伙讲,童弦音的家特殊。

  当年,她之所以跟童弦音成为好朋友,是因为她母亲离开宁家后,就住在了白云镇,跟童弦音家,只隔一条巷子。

  那时,她跟童弦音都读小学五年级。

  因为她是转学去的,人生地不熟,没有同学跟她玩,童弦音是第一个主动走向她、温暖她的人。

  其实,童弦音家也是一地鸡毛。

  父亲重男轻女,一直想要个儿子,还跟村里的一个寡妇长期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母亲软弱,生了她之后,又一直没有再怀上,就总觉得是自己不好,处处顺着她父亲,连她父亲在外面乱搞,也不敢说他一句不是。

  童弦音大三的那年冬天,她母亲在院子里扫雪,脚下踩滑摔倒,头撞到了一块石头上,失血过多去世。

  当时,她父亲在那个寡妇家彻夜未归,一直到第二天回家才发现她母亲的情况。

  那时,她母亲的尸体已经僵硬了。

  据童弦音说,院子里的雪都是红色的,她母亲手里还拿着扫帚,保持着那个姿势,好几个亲戚一起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掰开她母亲的手指,将那把扫帚拿下来。

  所以,童弦音特别恨她父亲,觉得如果她父亲在家,她母亲早点被发现,不至于会死。

  再后来,她父亲直接搬去寡妇家住了,她恨了心,找了律师,跟她父亲签了协议,两人彻底断绝了父女关系。

  童弦音也再没有回过那个家了。

  童弦音经历这些事的时候,她在国外,她回国后,童弦音才告诉她的。

  她非常理解童弦音的心情,因为她们的经历相似。

  就比如现在,虽然童弦音跟她父亲断绝了父女关系,但得知对方病重,还是决定回去看他,就跟当年,她得知她父亲病重需要高昂手术费,她不仅回国见他,还为了他的手术费,跟厉擎屿协议结婚一样。

  终究是做不到完全坐视不管的。

继续阅读:第二百三十六章 一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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