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弦音回到庄园,在院子里碰到了殷永山。
“跟男朋友见面,这么快就回来了?”殷永山打量着她。
因为边上有佣人在,童弦音也没多说,只客气回道:“他临时有事,没见到。”
殷永山眸色微深,对她的回答很满意。
她早就跟他说过,自己并无男朋友。
没见到,正常。
回房后,童弦音准备睡会儿,刚躺下,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童弦音皱眉:“哪位?”
“我。”
殷永山的声音。
童弦音非常意外。
虽然欲擒故纵、若即若离、钓足胃口对男人确实很有效,虽然她知道他一定被她搞得乱了心,但她也没想到他会直接前来她的住处。
略一沉吟,她起身下床。
快速拿了一些衣服扔在沙发上,去开了门,身上就穿着家居服。
门口,殷永山手里拿着一本书。
“先生有事吗?”童弦音问。
殷永山“嗯”了一声,回头望望走廊上,便举步进了房。
“不好意思,房间里很乱。”
见殷永山走向沙发,她连忙过去收拾散落在沙发上的衣服,她的外套、她的裙子、她的丝.袜,还有她的胸衣。
殷永山自然看在眼里,在沙发边坐下的同时,视线在她家居服的胸前扫过。
所以,她现在是真空?
将衣服塞到衣橱里,童弦音提壶给殷永山倒了一杯水。
瞟见殷永山放在茶几上的那本书是一本关于营养学的书,她笑问:“先生是给我送书来的吗?”
“你觉得呢?”
“我怎么知道?”童弦音拿起那本书,在他对面的位子坐下来,漫不经心地翻看着。
她当然知道送书不过是借口。
殷永山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她。
平时,她都是职业女性的装扮示人,穿套装或者套裙,头发盘起,一丝不苟。
此刻的她头发全部披散下来,脸上素净,身上的家居服慵懒宽松,跟平时的她很不同,少了干练,多了随性,也更加的清丽可人。
殷永山不由地想起那抹落在窗帘上的曼妙剪影。
喉头滚动,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我想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
童弦音抬眸,佯装没懂他的意思:“什么?”
殷永山凝着她的眼睛。
这些天,他的一颗心被她搞得七上八下、患得患失的,他实在受不了了,所以才找上门来,他要她的一个明确态度。
“你生我气吗?昨天的事。”殷永山问。
这个问题昨天晚上在酒库,他已经问过了,她没有正面回答。
童弦音也望着他。
沉默了片刻,又垂眸去看手中的书:“没有。”
“那你......喜欢我吗?”殷永山问。
童弦音翻手的手一顿。
再次抬眸,满眼诧异看向他。
殷永山抿唇,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我知道自己很冒昧,但我......太想搞清楚了。”
童弦音看着他,微微弯唇。
“喜欢又怎样?不喜欢又怎样?”
这句话倒是把殷永山问住了。
若他是单身,他完全可以回,喜欢,那我们就在一起,可他不是。
他是有家庭的人。
他总不能说,喜欢,那我们就偷偷在一起。
虽然他的心里就是这样想的,虽然他很想这样说。
“我明白了,先生是过来警告我的,是我分寸没把握好是吗?”童弦音故意道。
殷永山连忙否认:“不是不是。”
“那先生为什么这样问?”童弦音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是不解。
“因为......”殷永山端起水杯,又连喝了几口水。
放下水杯的同时,眼角泛着一丝猩红,似是做了什么决定、下了很大的决心。
他看着她道:“因为我喜欢你。”
童弦音并不意外,但她还是让自己眼睫颤动。
“可......”
她咬了咬唇,话没说完。
“聂磐,你愿意跟我吗?”殷永山问。
童弦音似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然后怔怔开口:“那......太太呢?”
殷永山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我不会亏待你的,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答非所问。
童弦音心中冷笑。
所以,就是让她做他的秘密情人是吧?
童弦音将手抽回,表现出痛苦和纠结,她摇头,有些语无伦次:“我......不,我......不能做小三。”
“聂磐,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从来没这么喜欢过一个女人。”殷永山深情地表着真心。
“这......太突然了,我现在很乱......”童弦音表现出特别慌乱。
殷永山再度抓住她的手:“你开条件,随便提,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答应。”
前面院子里传来汽车的喇叭声,童弦音一把将手抽回,惊站起身。
如同做了亏心事一般,她慌得厉害,快步走到窗边望了一眼外面。
“殷少和琉璃小姐他们回了,先生快离开吧,我、我现在乱得很,给不了先生答复。”童弦音下起了逐客令。
殷永山也不想让殷焰起疑,当即起了身。
“嗯,你好好想想,我不逼你。”
说完,就快步走向门口,拉门而出。
房门关上,童弦音脸上的纠结痛苦瞬间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笑。
渣男!
不过说来也怪,殷永山平时很少出门,呆的最多的地方是书房,而书房她监听了,这么多天下来,她没发现殷永山的一点异样。
她甚至怀疑华懿是不是搞错了?
殷永山足不出户,怎么走私军火的?
——
晚饭的时候,童弦音出现在饭厅,将定制的第二天的食谱菜单给蓝问夏确认。
“难得跟男朋友见面,你明天再回也没关系的。”蓝问夏跟她道。
童弦音弯唇:“谢谢太太,男朋友临时有事,我一人在外面吃了中饭就回了。”
“这么忙啊!”
“嗯。”
殷永山沉默吃饭,一言未发。
殷焰看了童弦音一眼,也没做声。
梅姐跟琉璃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回来的路上,殷焰脸冷得跟冰块似的,一直没理她们两人。
她们不知道,他到底是相信她们,还是相信聂磐。
她们只知道,他生气了。
原本,她们是志在必得的,因为她们很好地利用了宁熹做证人。
毕竟宁熹不是别人,是厉擎屿的女人,她说的话,大家都会相信。
可她们做梦也没想到,聂磐那么快就搭上了宁熹,导致她们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