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望过去,包括宁熹。
似是有所感,厉擎屿也抬眸朝他们这边看过来。
他一边跟手机那头说着什么,一边目光扫过众人,在看到宁熹时,视线也没有停留,但俊眉却是微微皱了皱。
将视线收回去,又跟手机那头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然后便抬起大长腿,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大家纷纷打招呼:“厉总。”
宁熹脑子里已经一团浆糊了,看到厉擎屿走过来,就一把推开张小染,朝对方走过去。
“不是让你不要来的嘛!”宁熹抱怨了一句,人已走到厉擎屿跟前,穿着高跟鞋的脚下一个趔趄。
厉擎屿连忙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将她稳住。
众人瞠目。
张小染吓得赶紧过去,扶住宁熹,并跟厉擎屿道歉:“对不起,厉总,熹姐喝醉了。”
厉擎屿“嗯”了一声,面无表情道:“我让老朱送她回去。”
“不用不用,”张小染连连摆手,“不用麻烦厉总,我们送就行。”
边上其他的A组组员也连忙附和:“对,我们送熹姐,不麻烦厉总和朱师傅了,厉总去忙吧。”
厉擎屿没理众人,一直没松开揽着宁熹腰身的手,另一手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把车子开到门口,帮我送一个人。”
挂完电话,跟张小染道:“将她扶下去,老朱在门口。”
好吧。
既然老总坚持,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谢谢厉总。”
大家都过来扶宁熹。
见大家一窝蜂,厉擎屿吩咐几个男同事:“你们几个把我那包厢里面没有喝完的酒搬到一楼他们的酒库里面去。”
“好的。”被老板需要,几个男同事自然干劲十足,立马进去包房搬酒。
宁熹就在一众女同事的簇拥下进了电梯。
进电梯之前,宁熹见厉擎屿站在走廊上没动,醉醺醺喊他:“厉擎屿,厉擎屿,你不走吗?”
众人冷汗涔涔。
竟然还直呼其名上了!
恐她再喊,张小染直接上手捂嘴。
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才将手松开。
“熹姐是真不能喝酒啊!”
“是啊,也不知道厉总会不会生气。”
“应该不会吧,都让司机送熹姐回家了。”
“嗯,其实也好,正好让他看看,熹姐是真不能喝酒,上回因这事儿,他不是差点将熹姐开了吗?”
“也是,就让他看看。”
走廊上,厉擎屿手机再次拨给了老朱。
“一会儿宁熹下来,你将她包里的车钥匙放到前台,另外,带她去麟园。”
几个男同事将几箱酒搬到一楼,服务生看到,问他们:“你们这是......”
“厉总让我们将酒搬到酒库,请问酒库在哪里?”
“哦哦哦,酒库在那边,其实不用你们搬的,我们有专人搬的,太谢谢你们了。”服务生赶紧在前面引路。
*
厉擎屿回到麟园,赵婶正在给宁熹喂醒酒汤。
“谢谢赵婶,我自己来。”
经过一路车程,然后到家又上了两趟厕所,宁熹已经感觉好了不少。
意识恢复得差不多了。
端着碗,她一口气将醒酒汤喝完,抬头,见厉擎屿从玄关处进来。
“你怎么回来的?打车回来的吗?”她问。
厉擎屿瞥了她一眼,没回答,换了鞋走过来:“酒醒了?”
见他明显有些不悦,她将碗递给周婶,拉了他的衣袖。
“上次你说不准喝酒,我都记着呢,今天晚上这个,我以为是果汁,就喝了一杯,谁知道是果酒,一点酒味都没有。”
男人这才脸色稍霁,在她边上的沙发坐下来,问她:“头疼吗?”
“还有一丢丢。”
男人抬手探她额头。
“先生,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回家了。”赵婶道。
厉擎屿点点头:“嗯。”
赵婶赶紧将碗拿去厨房洗了就离开了。
“你先去洗澡,我再缓缓。”宁熹靠在沙发上要死不活的。
厉擎屿看着她:“要让白晟过来瞧瞧吗?”
“不用,我只是醉了,又没病,而且,现在也已经清醒了,只是还稍微有点后劲没缓过来,一会儿就好了。”
厉擎屿也没强求,拉了一条薄毯子扔盖在她身上,他便上楼去沐浴了。
沐浴完下来,发现宁熹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也没打扰,上前替她掖了掖薄毯,并扔了两个靠枕在沙发旁边的地上,以防她滚下来。
然后便上楼去了书房,明天有个大项目要谈,他得再去看看资料。
宁熹醒过来的时候,已是不知时间,甚至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她掏出手机看了看,发现已经十二点了。
客厅里就她一人。
她起身上楼,发现书房里面还亮着灯。
这么晚了还在工作?
她悄声过去,在门外听了听,里面有鼠标点击的声音和键盘敲击的声音,她便也没去打扰,回房沐浴。
等她洗完澡出来,厉擎屿还没有回房,她想了想,还是前去书房敲了敲门。
“进来。”
她推门进去:“快一点了,还在工作啊?”
“明天有个项目,最终确认一遍资料。”厉擎屿头都没抬。
宁熹点点头,本想说那她就不打扰了,厉擎屿又抬眼朝她看过来,并朝她伸出手:“过来。”
宁熹走过去把手交给他,他将她拉坐在怀里。
“你就不怕我看你的商业机密?”宁熹笑问。
“我整个人都被你看光光了,还怕什么商业机密。”厉擎屿回道。
宁熹:“......”
“还剩最后一点点了,马上结束。”厉擎屿道。
宁熹便没再出声打扰,就乖巧安静地靠坐在他的怀里。
这样的姿势不可避免地就看到了电脑上的内容,似是一个跨国旅游酒店项目。
这让宁熹想起了上次竞标。
大概是因为上次失败了,所以这次这么重视吧。
只是这厮的“马上”跟一般人的“马上”不同,半个小时过去了,都没有结束。
她又靠在他怀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呼吸不过来,幽幽醒转,才发现厉擎屿在吻她。
见她睁开眼睛,他放开她的唇:“醒了?”
“再不醒,就窒息身亡了。”宁熹望着他,瓮声道。
刚睡醒的她,眼睛里似是蒙了一层水雾,跟迷途的小鹿一般,特别让人心动。
“你忙完了吗?”
“嗯,现在该你受累了。”
“什么?”宁熹一时没懂他的意思,直到他抱着她起身,将她往宽大的书桌上一放,倾身吻过来,她才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