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鸿轩梨涡浅浅,慢悠悠道:“你姐损失了钱财,失去了武器,你说她还能有多厉害。”
“你这个骗子!我姐肯定是被你骗了!”谢问溪怒道。
第一张装钱入箱的照片,他姐的表情平静闲适,显然不是在胁迫下所为,而是心甘情愿。
第二张照片,虽然不知道拿枪的手是哪个男人的,但他很清楚,以他姐的本事,若不主动给枪,一般人是绝对拿不走的。
厉鸿轩没理会他的愤怒,收回手机继续划动着。
“还想不想看更刺激的?”
谢问溪脸色很难看,唇瓣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厉鸿轩又将手机伸到他的跟前。
这次是个视频。
谢问溪看着看着,眼睛就瞪大了,目眦欲裂,五官扭曲,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画面中,面前的这个家伙捧着他姐的脸亲她,然后,他姐竟然也没推开,反而更主动地去亲这个家伙,两人激吻,倒在沙发上,他姐还骑坐到这个家伙身上,然后扯他的衣服。
视频就在这里戛然而止。
他不知道后面还发生了什么,看两人那干柴烈火、忘情的架势,也不可能停下来,肯定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刺激吗?”厉鸿轩收回手机。
谢问溪双目猩红:“你欺骗我姐的感情,你就是一个混蛋,你是畜.生!”
厉鸿轩也不恼,就像被骂的是别人一样,毫不在意。
将手机揣回兜里,他问谢问溪:“所以,到现在你还不愿意将脑癌药卖给我吗?”
谢问溪胸口起伏,抿唇不语。
那药,他不能卖。
卖了,他爸就得死。
厉鸿轩等了等,见他不做声,略略挑了挑眉尖:“你可要想好,这次,损失的,只是一点钱财和一把枪,下次可能就是平安为代价了。”
“你敢!”谢问溪嘶吼。
厉鸿轩笑了,笑得一脸无害:“照片你也看了,视频你也瞧了,你说我敢不敢!”
说完,笑容一敛,突然倾身至他跟前,一字一句。
“我不仅敢让她不平安,我还敢更刺激的,她的滋味不错,我不介意让别的男人也尝尝,或者同时让多个男人一起尝。”
谢问溪惊呆了,眼睛瞪得跟个铜铃一样。
若不是亲耳听到,他都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从这么一个少年嘴里说出。
虽然他知道他不是好东西,但,他以为,他的目的,只是为了逼他交出脑癌药,虽然在骗他姐姐的感情,但不至于连畜.生都不如。
谢问溪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根根突起,他浑身薄颤着,五官扭曲再扭曲。
他猛地挥起一拳,朝倾身在自己跟前的这张俊脸砸了过去。
厉鸿轩始料未及,等意识过来想避开时,已然太迟。
“嘭”的一声,结结实实挨了这一拳。
厉鸿轩痛得闷哼一声。
他直起腰身,拿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感觉到有热.流自鼻孔流出,他抬起手背揩了揩。
手背殷红,是鼻血。
他也没跟谢问溪计较,从背包里取了一包纸巾出来,擦着鼻血,见擦了又流,干脆弄了一张卷成卷状,塞在流血的那只鼻孔里。
然后跟谢问溪道:“你好好想想,留给你的时间不多。”
再然后就离开了。
留下谢问溪一人坐在那里,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
如果把药交出来,他爸就不能活。
如果不把药交出来,他姐又得受伤害。
姐姐,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办?
——
童弦音一觉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没有人,殷焰已经起了。
想起昨天晚上两人的疯狂,她一阵耳热心跳,拉起被褥蒙了头。
或许是明白了彼此的心意,也或许是确定了关系,昨天晚上两人都很投入,她也第一次体会到了男欢女爱中那种妙不可言的极致。
虽然他们两个也曾经有过一次这方面的经历,但当时心境不同,他是醉酒的状态,而她是胆怯的状态。
这次,她全身心交付。
更欢愉,也更累,就像是浑身上下的毛细血孔全部都梳理了一遍,舒服,又透支。
伸手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到上面的时间,她一个激灵翻身而起。
九点了!
完了完了,迟到了!
殷焰换好衣服从衣帽间出来,就看到她从床上一跃而下的身影。
“干吗?尿急?”
童弦音:“......”
虽然是男女朋友关系了,但能不能不要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
尿急,怎么问出口的?
“九点了,我要迟到了!”
童弦音一边往卫生间跑,一边急急回道。
跑去卫生间才发现,殷焰为她准备的洗漱用品,都在隔壁客房的卫生间里,她又往外跑。
殷焰站在门口,她还一把将他推开:“别挡路。”
殷焰:“......”
童弦音来到客房卫生间快速洗漱。
殷焰跟了过来,见她跟打仗似的:“迟到就迟到,至于急成这样吗?”
童弦音从盥洗台的镜子里瞥了他一眼,嘴里都是牙膏泡沫,也忍不住含糊不清地回了他一句。
“当然至于!”
迟到一次,半月全勤没了。
迟到一次,绩效奖金也会扣除一定比例。
除此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殷焰昨天刚官宣两人的关系,她今天上班就迟到,这让虞梁怎么想,让杂志社的同事怎么想?
“可是你已经迟到了呀,九点上班,现在已经九点多了。”殷焰倚在卫生间门边看着她道。
童弦音刷完牙,开始洗脸。
“迟到一会儿,跟迟到半天,还是有区别的。”
“那要不要给你请个假?”
“别,千万别。”
昨天官宣,今天就请假,更让人多想。
殷焰挑挑眉,也没强求。
洗完脸,童弦音就出了卫生间,经过他身边时,嗔了他一眼:“明知道我九点上班,自己起了也不叫我!”
“我这不是见你太累了吗?想让你多睡会儿。”殷焰笑眯眯。
童弦音哼了一声,进去衣帽间:“那也是被你害的!”
他太能折腾了!
恐殷焰又跟过来,童弦音顺手将衣帽间的门关上,并反锁。
听到反锁的声音,殷焰轻嗤:“又不是没见过。”
童弦音换好衣服出来,拎起包就下楼:“我打车去杂志社。”
“你不吃早餐?唐婶已经做好了。”
“不吃了,我办公室有饼干。”童弦音脚步不停,噔噔噔下楼。
殷焰低叹:“等一下,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