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盼心里乐开了花。
果然老天在帮她。
一切都不用她费脑子,老天就把这一切都安排好了。
按下心头的喜悦,她一脸忧色地走向那三个男人:“姐姐应该没事吧?他们也真大胆,就在包房里面......”
宁盼的话没说完,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目光朝自己射过来,她以为是顾蔚城的,循着望过去,发现竟然是厉擎屿的。
顾蔚城脸色也很不好。
他轻嗤:“呵,还以为多正经一女人呢,原来......”
他的话也没说完,看看厉擎屿,一脸自嘲,也带着嘲弄。
嘲笑厉擎屿,也嘲笑自己。
他们兄弟两个在这里搞得头破血流,人家转身就投入别的男人怀抱。
宁盼最想要的,就是顾蔚城这种反应。
但她还不能表现出来:“顾少别这样说,姐姐不是那样的人,她很专一,也很长情的,人家毕竟是初恋,当初爱得那么深,旧情复燃很正常。”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顾蔚城冷声回道。
宁盼脸色一白,没想到他会当着外人的面这样不给她面子。
不是说,只要不触碰他的底线,他就会给她应有的体面吗?
所以......
所以,宁熹永远是他的底线!
他可以自己说宁熹,别人不可以说,是吗?
气氛瞬间变得尴尬,霍一衍看看顾蔚城,又看看厉擎屿,没做声。
厉擎屿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划下接听,往边上走了几步去接。
接完,回来跟他们三人道:“我有点事,你们聚吧。”
打完招呼,人就走了。
霍一衍见状,也提出了告辞:“就我们仨也没什么好聚的,下次等殷焰有空,大家都有空,再聚吧。”
说完,他也走了。
如此一来,便只剩下顾蔚城和宁盼了。
顾蔚城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一脚踢开包房的门,吩咐随后进来的侍应生:“把我存在这里的酒都拿上来!”
*
宁熹没有去地下停车场开车,就一直往前走,漫无目的地沿着马路往前大步流星地走着。
脑子里像是一片空白,又好像很混乱。
她好像什么都没想,但脑子里又浮现出很多过往。
她跟仝宴一起去学校的食堂吃饭,她跟仝宴在黄昏的校园里散步,她跟仝宴在图书馆里看书。
仝宴在她的宿舍下面等她,帮她打水,给她送暖手宝,偷偷潜入宿舍给她送药,被宿管阿姨逮个正着。
他们两个看通宵电影,在黑幕的时候,偷偷拥抱亲吻。
他们两个在训练室里,他手把手教她练,将暧昧拉到极限。
他送她回宿舍,两人在宿舍下面依依惜别,不想分开。
斗转星移,画面突变。
她醉酒跑错了房间,跟陌生男人一度春风,她吓得不行,甚至连灯都不敢开,连男人的脸都没看到,就仓皇逃离。
她不敢告诉仝宴,她痛苦得整夜整夜失眠。
仝宴的母亲找到了她,给她看了一段酒店走廊上的监控录像。
录像里,可以看到她醉醺醺地进了一个房间,两个小时后,她衣衫不整地从里面跑出来,身上都是羞/耻的痕迹。
仝宴的母亲跟她说,自己是这家酒店的客房经理,正巧看到了监控的这一幕。
让她放心,她已经把酒店里的这一段视频毁掉了,条件是,她跟仝宴分手。
仝宴的母亲说,她配不上仝宴,仝宴有更好的选择,只要她跟仝宴分手,只要她跟仝宴分手,她就会让这件事永埋于世。
不然,就将视频发到网上,让她学上不了,还身败名裂。
她只能照做。
与此同时,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偷偷去医院想打掉。
可医生说她的体质有点问题,如果打掉,以后可能再也怀不上孩子了。
那时的她,觉得自己快疯了,似乎每件事都将她逼到了绝处。
仝宴的母亲还在不停给她施压。
她身心俱疲。
最终,她决定留下这个孩子,选择了休学,去了国外,远离这一切。
虽然仝宴的母亲让她很受伤,但她一直觉得仝宴是那个值得爱的男人。
虽然她选择了离开,那也并不是因为她不爱,而是因为她太爱。
就如仝宴的母亲所说,是她不配了,仝宴有更好的选择。
所以,她从未后悔自己曾经跟仝宴相爱过,她一直觉得那是她一段难忘又珍贵的经历。
可是,今天仝宴的表现,让她有种曾经的美好被打破的感觉。
那感觉,她说不出来。
很难受。
一阵夜风吹过来,她打了一个寒颤,这才惊觉她竟已走了很远。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看到边上的一个酒吧很眼熟,哦,是传奇。
不知道自己出于心里,她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酒吧里调酒的师傅换了一个人,不是上次那个叫阿伟的人。
她坐在了吧台旁边。
调酒的师傅问她:“小姐,想要杯什么酒?”
她想了想。
“最好没什么酒味的酒。”
她想试试,她是真的不能喝吗?
她现在知道的,她遇酒的反应是呕吐,除了呕吐呢,她想知道自己还能到哪一步。
“好。”
酒保开始各种调配,各种耍宝。
最后,一杯五彩斑斓的酒就放到了她的面前。
“是果味,但其实很烈,悠着点。”酒保说。
宁熹笑。
再悠着点也就一杯酒。
能悠到哪里去?
她一手捏着自己的鼻子,一手端起酒杯,猛灌了下去。
*
这边,童弦音追到了地下停车场,看到宁熹的车子在,人不在,她又出了停车场,沿着马路往前找。
可是十字路口太多,她根本不知道往哪边。
打手机依旧不接。
就在她找了好几条街,都遍寻不见,正焦头烂额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她赶紧划下接听:“喂。”
男人低沉的嗓音传了过来:“厉擎屿,你找到宁熹了吗?”
童弦音有些意外。
“厉总啊,没、没有,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手机也不接......”
她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就挂了。
宾利车上,司机老朱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自家总裁,心里活动开了。
看来,他家总裁对宁熹小姐是真上心了。
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晚上,他家总裁突然给他发条消息:【打电话给我。】
他想了想,会发这种话的情况,无非就是无法脱身时,找个离开的理由。
果然,他打过去,他都没说什么,就听到他说:“好的,知道了,我马上来。”
然后,他把车子开过去,他上车后,就一直让他开着车慢慢沿着马路走。
显然在找人。
刚刚电话不知打给谁,问对方找到宁熹没有,那说明,他在找的,就是宁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