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弦音低头抠着手。
殷永山拢眉:“说话。”
童弦音抬眸:“被人看到先生在我房里,不好。”
“我送确认好的食谱过来,被人看到又怎样?你怕什么?”
“怕别人误会。”
“没人会误会。”
童弦音摇摇头:“我跟殷少连交集都没有,琉璃小姐都误会成那样,若被人看到先生在我房里,还关着门,那......”
“也就琉璃误会你,你看还有谁误会你?她就是一奇葩!”
提起琉璃,他就气结。
童弦音弯唇:“可我因为这个差点死了。”
“所以,你这两天就刻意回避我?”
童弦音没有否认。
“我怕了,我只想好好活着,我不想卷入豪门的恩怨情仇,我跟殷少什么都没有,琉璃小姐都要置我于死地,我如果跟先生......,我还有活路吗?”她哑声问向殷永山。
殷永山眸光微敛,有些意外她说出这样的话。
“有我,你怕什么?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殷永山道。
童弦音看着他,没做声。
殷永山知道她并没有放下心防,又出声说服:“我刚刚说了,不是每个人都是琉璃,她就是个异类。”
“可我......也不想对不起太太。”童弦音嘟囔。
这次轮到殷永山没做声。
他抿着唇瓣看着她,眸色转沉。
童弦音将他的情绪看在眼里,一脸歉意开口:“对不起,先生。”
“所以,一百万就将你收买了?”殷永山勾起唇角。
一百万?
童弦音一下子没明白他的意思,后一想才知道他指的是蓝问夏给她的那一百万奖励金。
他的意思是,她被蓝问夏收买了。
“没有,这一百万我本就不打算收,我可以还给先生。”
童弦音说完,起身去拿包。
她的举措让殷永山更加不悦:“反正,说来说去,你就是要拒绝我,不愿对不起太太,宁愿对不起我,是吗?”
童弦音拿包的手微顿。
其实,她很想回他,她并不认为,不同意做他的小三,就是对不起他。
她刚刚说声‘对不起’,不过是客套,他还当真了!
她没做声,将包放了回去,又回到位子上坐下,伸手提起茶几上的红酒,又拿了个酒杯,倒了一杯。
递给殷永山。
殷永山没想到她这个时候跟他喝酒。
不明白她是何意。
伸手接过。
童弦音端起早已倒好的自己的那杯,跟他碰了碰,然后仰脖一口气将高脚杯里的酒喝净。
殷永山看着她,没想到她喝得那么急。
眉心微拢:“红酒要慢喝。”
童弦音弯唇:“先生是在笑话我老土吗?”
边说,边提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当然不是,我只是说你喝得太急了,这样容易醉。”殷永山解释道。
他当然不会笑话她,因为老土跟她不沾边。
“可我想醉呀。”童弦音又端起酒杯,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光。
喝完,见殷永山还端着酒凝着她,秀眉微蹙:“先生怎么不喝?不想陪我喝?那算了。”
边说,边伸手作势要接他手里的酒杯,被殷永山往后避开。
“我喝。”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童弦音看着他:“喝光。”
殷永山只得依言喝干净。
“先生觉得这酒如何?我朋友送我的,说是自己酿的,度数比一般的红酒度数高。”童弦音问。
殷永山眼波微敛:“那个假扮你男朋友的男性朋友?”
“嗯。”童弦音点点头。
殷永山拧眉:“你这两天住他家?”
童弦音闻到了很浓的一股醋味,弯唇。
“没有,我住酒店。”
“那我让你发地址,你说不方便?”
“因为我心里很乱,想一个人静静。”
殷永山并不意外。
什么想一个人静静,就是刻意回避他呗。
童弦音提起酒瓶,给殷永山的酒杯倒上,然后又给自己的酒杯倒满。
殷永山伸手去接她的酒瓶:“不喝了吧。”
“我想喝!”童弦音手一缩避开。
将酒瓶放到自己脚边的地上,她举起酒杯,鼓鼓嘴,朝殷永山娇嗔道:“我想先生陪我。”
殷永山很吃她这一套,但又有些担心。
低叹:“这样喝会喝醉的。”
“那就醉!我就想跟先生放纵一回,就一回,仅此一回,跟先生一醉方休!”童弦音满目深情地望进殷永山的眼睛。
殷永山眼波微动,瞬时就明白过来了她隐晦的暗示。
难怪要喝酒。
难怪他说完“反正,说来说去,你就是要拒绝我,不愿对不起太太,宁愿对不起我”这句话之后,她什么都没说,就提瓶倒酒喝酒。
原来,是想借酒做某件事情。
借酒跟他上床,是吗?
以此实际行动来告诉他,她没对不起他,她想跟他好。
但迫于很多现实的问题,比如,她不想做小三,她不想对不起蓝问夏,所以,她就把自己交给他一次,跟他上一次床。
以后就保持正常的、普通的关系,是这个意思吗?
跟他放纵一回,就一回,仅此一回,跟他一醉方休,是这个意思吧?
殷永山心神旖荡。
看来,她是真爱他呀。
不想跟他有见不得光的关系,却还愿意把自己交付给他一次。
这样的女人,他更不可能放手。
没关系,男女之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只要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后面的一切就都顺理成章。
他不信,她能断得了。
以后的以后再说。
今天她愿意,他就欣喜之至。
“先生不愿意吗?”童弦音目光殷殷。
“行吧,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一回。”殷永山举杯。
他怎么可能不愿意,他求之不得。
两人碰了碰杯,各自饮尽。
——
殷永山倒在沙发上的时候,那瓶红酒也见了底。
童弦音起身跑去卫生间,趴在马桶边,拿手指塞喉咙催吐,将喝进腹中的红酒吐了个七七八八。
漱了漱口,又洗了个冷水脸,她回到房间。
将已昏睡的殷永山扶到沙发上躺好,开始脱他的衣服。
不得不说,殷永山也是很自律的。
当然,指的是身材管理方面,不指其他。
五十多岁的人了,并没有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油腻,身材保持得很好。
虽没有殷焰那样完美的胸肌和腹肌,却也没有一丝赘肉。
脱完他的衣服,她又脱了自己的家居服,只留了一件吊带衫和一条短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