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有其他专业课？
“什么专业？”她问。
华懿没告诉她：“到时你就知道了，放心，绝对不是坑蒙拐骗偷，一定是合法体面的专业。”
好吧。
童弦音没有多问。
就像她也没问他，是怎么把她救下，怎么出境，把她带到洛杉矶唐人街这边来的。
对，她现在的这个医院就是洛杉矶唐人街这边一家私立医院。
——
童弦音在病床上整整躺了两个月，终于等到医生告诉她，可以下床杵双拐试着练习走路了。
她也是第一次发现走路原来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
她根本迈不动腿，双腋夹着拐杖，站在那里双腿都直抖，就好像不是她的，完全不听使唤。
华懿跟护士在边上帮她，一左一右蹲在她边上，帮她助力抬腿，又生怕她摔了，造成二次伤害。
童弦音咬牙忍着痛，一步一步往前挪动，每一步都走得非常艰难，每一步也都走得非常坚定。
她告诉自己，记住今天的感觉，记住这种感觉，以后一定要百倍千倍地讨回来。
第五个月的时候，脸上的最后一次纱布也拆了。
她不记得自己的脸上动了几次手术，缠了多少次绷带，只记得每次都好疼，每次拆开纱布后，都面目全非，跟个猪头一样。
华懿跟她说，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不用在动刀了，也不用再缠纱布了。
她竟还有些期待。
她不太相信自己的脸被伤成那样，还能恢复如初。
但华懿一直跟她说，让她放心，他找的医生的技术一定可以，连疤都不会有。
护士过来给她拆纱布，华懿站在边上。
从华懿的眼里看得出来，他也是期待的。
说实在的，五个月相处下来，她发现这个男人也没有那么坏，至少对她这个合作伙伴是极好的。
让她住最好的病房，给她找最好医生，用最贵的药，她的一切要求，他都无条件满足，每天都会来看她。
她的心里是非常感激他的，就算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但，在她眼里，他就是给了她二次生命。
护士一层一层将她脸上的纱布揭掉，直到揭完，她听到护士发出了一声惊叹：“perfect！”
她当然知道那是完美的意思，她看到华懿也露出惊喜的表情。
她抬手摸上自己的脸。
确实好像没感觉到疤痕，很光滑。
犹不相信，她拿起手机，准备拿摄像头看，华懿已将一面镜子递过来。
“谢谢。”她接过镜子。
看到镜中的自己时，她愣了。
眉目如画、肌肤胜雪、鼻俏唇红，确实没有伤疤，确实很完美的一张脸。
可，也不是她呀！
跟她原本的脸完全不同，完全就是一张陌生的脸了！
有点不相信，她抬手摸了摸，确定镜子里的脸就是她的脸。
“所以，我这是整容了？”
难怪这几个月来，她的脸上一直在手术。
原来不仅是治伤，不仅是植皮，还大动了五官，整容了！
“嗯，”华懿点点头：“你伤成那样，想恢复成原本的那样，怎么可能？而且，童弦音已经死了，现在的你，是新生的你，就应该是新生的脸，不然，你顶着童弦音的脸回去，分分钟被警察当杀人犯抓走，还怎么复仇？”
这倒是。
只是，她一时还有些接受不过来，生理上的不适应，也心里上的不适应。
毕竟原本的那张脸她看了二十多年，突然一下子变成这样......
“过个几天就适应了，那时你不是也不适应自己的嗓音吗？现在不是也适应了？”华懿道。
童弦音没做声。
确实。
她的喉咙不知是被那杯奶茶伤了，还是因为撞击受了伤，又或者是在江水里浸过之后音带受了损，治疗恢复之后，嗓音就变了。
起初，她也是不适应，现在她早已听顺了。
华懿将她接出了院。
她在医院里整整住了五个月，她出事的是时候是冬天，重见天日已是夏天。
坐在华懿的车里，车窗开着，吹着洛杉矶带着几分潮气的夏风，她恍若隔世。
华懿在洛杉矶的房子很大，也装得很豪华，还有菲佣和管家。
这医院的五个月里，她跟他也偶尔会聊起一些私事，她听说他几年前来洛杉矶唐人街创业，遇到一个伯乐，给了他风投资金，他赚得很不错。
已经这么有钱了，还觊觎殷氏的股份，她越发肯定是有原因。
躺在房间后面露天游泳池边的太阳伞下，童弦音眯眼看着给泳池换水的华懿。
“当时，我问你为什么选择跟我合作，而不是琉璃，你说了一二三个理由，说还有一个理由，且是非常重要的，等我伤好了，再告诉我。”
“然后，我问你为什么想要殷氏的股份，还一要就是一半，你跟殷氏有什么过节，或者渊源？你也说等我伤好了告诉我，现在我伤好了，可以告诉我了吗？”
华懿回头看向她：“你倒是记得清楚。”
“当然，难道你当时只是搪塞我的？”童弦音笑。
“那倒没有，等会儿给你看张照片你就知道了。”
华懿将泳池的水换好，便回房去了，不多时就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她。
是个女人的照片，年轻女人。
童弦音伸手接过，坐起身看。
很年轻、很漂亮、很温婉，这是她第一眼的感受。
看第二眼的时候，她眸光一敛，愕然看向他：“这......她......我！”
她震惊得都有些失语。
因为照片上的女人长得跟她很像。
确切地说，是她现在的这张脸，跟照片上的女人长得很像。
“对，你的这张脸就是照着她的脸去整的，虽然最终只有五六分像，但也已经够了。这个程度刚刚好，一模一样才不妥。”华懿道。
童弦音却很不解：“这人是谁？是你女朋友吗？你爱的人？”
华懿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是我爱的人，却不是我女朋友。”
“你的暗恋对象？爱而不得？”童弦音皱眉。
爱而不得，所以搞个赝品替身？
她怎么就摆脱不了替身文学的命运呢？
“说什么呢？”华懿剜了她一眼：“你也真能想！你没发现这张照片有些陈旧吗？或者说你没发现它有些年数了吗？”
“所以，她是你的......”童弦音大概有了答案，却不好太过冒昧去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