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不是问我,我跟他怎么是好友吗?”手机那头,童弦音道。
宁熹没做声,等着她继续。
“就你喝醉了那天,他和我不是通过电话吗?然后,我想着日后会不会有机会采访他,就试着在微信里面用他的手机号搜索了一下,结果真搜到了他,然后就试着加了一下,没想到他就通过了,就这样而已。”
好吧。
“话说,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没在跟前,宁熹都能想象出童弦音此时的那张八卦脸。
“能发展到哪一步?我是有夫之妇,他是有妇之夫。”
“这样才刺激啊!反正你跟你家那老头只是协议夫妻,三年后就要撒哟啦啦,又不需要谁对谁忠诚。而且,能睡厉擎屿这样的优质男人,你不亏,不瞒你说,我都想睡他。”
说完,还啧啧两声。
宁熹无语:“童弦音,你不觉得自己的三观有问题吗?”
“有吗?”童弦音问。
“当然,你这难道不是让我当三?”
“这哪叫当三啊?当三是破坏人家家庭,你这边应该也不会是奔着上位去的对吧?他那边想必也不会让你转正,就算没有那位跟个小透明似的丑妻,他也还有一个白月光不是,所以,你们充其量算是pao友,其实这样挺好的,简单纯粹,只走肾不走心。当然,前提是你别投入感情。”
说完,又自顾自加了一句:“想必你也不会真动感情。”
宁熹抿唇,她知道童弦音一直以为她还忘不掉仝宴。
“很晚了,睡吧,别在那里发挥你超强的想象力了。”
“行行行,不打扰你们了,玩得尽兴。”最后四个字,童弦音笑嘻嘻的,还一字一顿。
“服了你了!”宁熹挂断通话。
洗完澡,宁熹就躺到了床上。
听了听,隔壁似乎没了动静。
应该是已经睡了。
她伸手关灯也准备睡,将手收回来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床头的墙壁,“咚”的一声。
虽不是很重,却也不轻。
她本也没放心上。
可隔壁突然也传来“咚”的一声,不对,是两声,很有节奏的两声,就像是在回应她一样。
与此同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微信提示音响了起来。
她伸手拿过手机,点开。
果然是隔壁男人发过来的。
【还没睡?】
她回道:【嗯,准备睡了,刚刚不小心碰了一下墙,是不是吵醒你了?抱歉。】
【没有,我也没睡。】
【哦,那厉总早点睡,晚安。】
宁熹刚准备放下手机,微信的声音再度响起。
厉擎屿:【你的床头是墙这边?】
宁熹回了个点头的表情。
厉擎屿:【我的床头也是这面墙,这两间房的床竟然是这样摆的。】
宁熹想象了一下。
那此时此刻,他们两个就是头对着头,只一墙之隔咯。
沉默之际,对方的消息又进了来。
【这样也好,有什么事,你就敲墙。】
宁熹:【好的。】
厉擎屿:【睡吧。】
宁熹:【嗯】
【晚安】
【晚安】
原本以为道了晚安,可以结束了,谁知道,消息又进来了。
【明天早上还看日出吗?】
宁熹是想的。
回了个【嗯。】
【那我叫你,只不过,你定的这两间房是朝西的,我们得去另一边看。】
【嗯。】
厉擎屿:【那明早见!】
【明早见。】
然,世事就是这样难料,原本晴好的天,半夜竟下起雨来。
雨很大,哗哗的,宁熹愣是被这雨声给吵醒了。
她摸索到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凌晨两点。
拧开灯,她起来上了个卫生间。
回来刚躺下,手机微信就响了。
是厉擎屿发过来的。
宁熹有些意外,这么晚还没睡?还是被她这边的动静吵醒了?
她已经很小心去不弄出声音了。
厉擎屿:【下雨了。】
宁熹汗。
专门发个消息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嗯,听到了。】
她又不是聋子。
厉擎屿:【我记得你很讨厌下雨天。】
宁熹怔了怔,没想到他竟记得,更没想到他这个时候忽然提到。
也没否认,回了个【嗯】。
厉擎屿:【是因为张学友的那首歌吗?】
宁熹一下子没明白,以为就是字面的意思。
为了一首歌讨厌下雨天,她不至于。
刚准备回,突然想到了张学友的那首《分手总是在雨天》。
所以,这个男人的意思是她之所以讨厌雨天,是因为她跟仝宴是在雨天的时候分手的?
宁熹回了个汗的表情,加两字:【不是。】
对方便没再多问。
【需不需要我过来陪你?】
【谢厉总,不用。】
她是讨厌下雨,并非害怕下雨。
厉擎屿也没强求,【嗯,那睡吧,明早看不成日出了,可以起晚点。】
【好,晚安。】
【现在要说早安了。】
【那,早安。】
【早安。】
*
第二天。
雨停了,但是阴天,没有太阳。
宁熹一觉睡到自然醒。
起来洗漱好换好衣服,也没听到厉擎屿来敲门,且一直没听到隔壁有任何动静,洗漱的声音也没有,不确定对方醒没醒,也不好贸然打扰。
准备自己先去用早餐,刚锁好门,就听到男人的声音自隔壁传来。
“等我一下,最后一个邮件回完。”
与此同时,隔壁的门开了。
不见人出来,想来只是给她开个门,又去回邮件了。
宁熹走进去,发现男人已经西装革履、容光焕发地坐在沙发上,大手拿着手机,长指灵活地动着,神情专注。
意识到她进来,眼皮子都没抬,只道:“很快。”
“没事,不急。”宁熹走到椅子边坐下。
他这间房的布局跟她那间是对称的,不仅床对着床,还卫生间对着卫生间。
想着自己起来后,一直没听到他这边有动静,现在看他已是一副随时出门的状态,可见他早就起来了,在她睡着的时候,他就已经洗漱完毕了。
也是在这一刻,她意识到,昨天上午她睡觉的时候,他应该也是在工作。
想想也是,当年他回厉家,用了两年时间,就全面接手了厉氏。
然后,厉氏集团就如日中天,发展迅猛,短短几年时间就几乎垄断了仓城经济。
玩玩荡荡,自然是达不成这样的成就,定然是付出了常人所不能想象的血汗,才会缔造出这样的传奇。
“好了,”厉擎屿收起手机,起身,问她:“饿坏了吧?”
“没有。”宁熹站起来,看了看他。
“怎么了?”
“有点佩服厉总的精力。”
昨天晚上她没睡,他也没睡,她醒来,他也是醒着的,早上她睡懒觉,他已起来工作,他还是伤员。
可此时此刻看不到一丝倦容,英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