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厉擎屿主动去洗碗，宁熹便坐在餐桌边刷手机。
一天没看，今天的网上可真热闹。
热搜前五十，几乎被厉擎屿跟王漫兮霸占了。
有几个仝宴的，还有两个她的。
她点进这两个关于她的热搜看了看。
一个是录音里曝光的她跟厉擎屿有个孩子的事。
一个是她跟仝宴的初恋关系。
她也懒得细看，瞅了一眼就退了出来。
仝宴和王漫兮动作也是快。
仝宴已经发长文道歉了。
跟她道歉，跟厉擎屿道歉，跟王漫兮道歉。
他果然将事情都揽了下来，承认都是他所为，说自己这样做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太爱她，太想跟她在一起了。
长文三分之二的篇幅都在表达他对她的深爱。
字字情真意切，句句感人肺腑。
看得宁熹只想飚国粹。
若不是她是当事人，她真的要被这样一个敢作敢当的痴情种给感动了。
这文笔，这水平，看来是花了大价钱。
王漫兮的工作室也发了澄清声明，发布时间跟仝宴的小作文前脚后脚。
声明中指出，婚礼现场的那段录音里，关于她的部分，全部子虚乌有，她跟仝宴并不认识，更不可能与他联手，录音里她的声音亦是假的，是科技合成。
宁熹冷笑，退出微博。
起身来到厨房。
这次换她倚在门边。
“找到陆医生了吗？”
厉擎屿将洗好的碗放到消毒柜中，回头看了她一眼。
“还没，放心，跑不了。”
见他那么笃定，宁熹便没再做声。
他的能力，她是相信的。
——
童弦音刚吃完晚饭，窝在沙发里准备看会儿电视，手机响了。
是同事辛莺莺打过来的。
辛莺莺是她来《最前线》杂志社后，跟她走得最近、玩得最好的一人。
“莺莺。”
“童姐，你现在有空吗？”对方语气急切。
“怎么了？”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来帝秀俱乐部帮我顶一天班？”
童弦音惊讶：“你在做兼职？”
“嗯，爸妈都有病，全家的支出靠我一个人，光工资根本活不下去，所以，我晚上都在帝秀做侍应生，刚刚我妈打电话过来，说我爸晕倒进医院了，我要过去看看，但今天帝秀这边客人多，侍应生不够，请不了假，领班说最多找个人来顶班，我......我就只能麻烦你。”
“行，我马上来。”童弦音爽快答应，当即拿了车钥匙出门。
大概是自己淋过雨，就想给别人撑伞。
同样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同样为了生活，做着一份主业，还干着一份兼职，她太理解辛莺莺的艰难了。
她怎么可能不帮？
好在《最前线》杂志社比《新闻头刊》杂志社人性化，并没有禁止兼职。
不对，应该说，好在《最前线》杂志社不是殷氏的，不属于殷焰那个资本家管。
《新闻头刊》杂志社禁止兼职，也是被殷氏收购后，殷焰提出来的。
来到帝秀，跟辛莺莺碰了头，辛莺莺将侍应生的制服给她。
“谢谢童姐，今天晚上我和另外三个女孩子负责VVIP6006包房，工作就是给他们上上酒、上上饮料、倒倒酒之类的，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找领班闵欢姐。”
“嗯，你就安心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童弦音去更衣室换制服，发现制服竟然是女仆装。
她不是第一次来帝秀，知道帝秀是有服务生穿这种服装的，只不过，她也见过穿正装套裙的服务生。
猜想大概级别不同，服装不同，辛莺莺是最低级别的侍应生吧。
她身材跟辛莺莺差不多，衣服很合身，只不过，这种衣服她平生第一次穿，多少有些不习惯。
好在没人认识她。
跟负责6006包房的另一个女孩子一起，拿托盘端了酒，一起进了包房。
包房非常大，灯光昏暗，光线氤氲。
虽然几乎看不太清客人的脸，但看得出，人数不少。
有人在大屏幕前K歌，有人在茶几前摇骰子赌酒，有人在打牌，有人坐在沙发上聊着。
她先将开好的红酒，每个茶几上放一瓶。
放好后，见其他侍应生开始见杯倒酒，她也跟着一起。
倒到一个正在摇骰子的男人跟前时，男人忽然伸出手臂箍上她的腰，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被他大力一扣，跌坐到他的怀里。
童弦音惊呼，本能地就想挣脱起身。
没能如愿。
男人一双手臂箍着她。
“看着眼生，新来的吧？”男人开口，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童弦音皱眉：“麻烦你先放开我。”
男人置若罔闻，一双眼睛直勾勾打量着她：“连妆都没化，这么清纯，还是在校大学生吗？”
若不是怕给辛莺莺带来麻烦，童弦音真想骂他眼瞎，更想给他几耳光。
忍了又忍，却还是忍不住冷脸沉声：“我已经大学毕业很多年了，请你松手！”
“松手做什么？你就在爷怀里伺候爷喝酒啊！”
“抱歉，我是侍应生，负责端酒、倒酒，不负责陪酒！”童弦音灼灼道。
男人听完就嗤了，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扯扯她女仆服衣领的荷叶边，问她：“你穿这身不陪酒？”
“我这是侍应生的工作服。”童弦音解释。
男人再次嗤笑。
“我当然知道这是侍应生的工作服，只不过，穿女仆装制服的，是侍应生中的陪酒生。”
说完，又扬手指了指不远处：“看看她们。”
童弦音循着望过去，便看到跟她一起进来的那个女孩此时正跨坐在一个男人的腿上，跟对方喝交杯酒。
童弦音瞳孔一敛，脸色大变。
再看其他两个女孩子，也都在以一个极其大胆火辣的姿势跟人喝着酒。
童弦音皱眉，脑袋里嗡嗡作响。
所以，辛莺莺是陪酒的侍应生？
这家伙也不跟她说清楚。
这工作......她做不来啊！
正想着该怎么脱身，包房的门开了，有几人带着夜的湿气走进来，包房里不少看到来人的人起身去迎。
“殷总。”
“殷总怎么现在才来？”
因为有人在唱歌，包房里面很吵，但童弦音还是隐约听到了殷总二字。
她呼吸一紧。
殷总？
当即望过去。
刚进包房的殷焰在众人的簇迎下，也正抬眼扬目看向包房里面，然后就在昏暗的灯光下，与童弦音的视线直直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