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的时候,任时迁又想起一件事。
“对了,厉总,今天是三季度的最后一天,管理部已经将这个季度各部门的优秀员工名单发你邮箱了,不知您看了没?没什么问题,我就让管理部公示出去了。另外,杨特助应该跟厉总报告过今天的行程,厉总下午五点要在一楼大厅给这些优秀员工颁奖。”
厉擎屿刚好点开这封邮件。
打开附件名单扫了一眼,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抬眼淡声吩咐任时迁:“公示吧,不过我五点没空,有个越洋电话约在了那个时间。”
略做思忖,又接着道:“这样吧,让这些员工一个一个来我办公室领奖吧。”
“啊?”任时迁惊讶。
“要不,我让全员现在去一楼集合,厉总提前颁奖,一个一个叫来办公室多麻烦,浪费厉总的时间。”
“没关系,我看了一下,也就十来个人,他们当中不少人没来过三十九楼,更从没进过我的办公室,让他们上来看看,而且是我单独见他们,也算是一种奖励。”
好吧。
*
公关部这个季度的优秀员工是宁熹。
她被通知来到三十九楼的时候,前面一个领奖的员工正好从总裁办公室出来。
宁熹认识,是开发部的婷婷。
两人打照面的时候,宁熹小声问她:“这个季度的奖励是什么?”
“一个奖章,一个大红包,”婷婷将手里拿的两样东西给她看,笑着凑到她耳边:“红包挺厚,应该不少。”
宁熹点点头。
“直接敲门就行。”见宁熹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助理区的杨痕示意她。
宁熹朝他回了个“OK”的手势,然后抬手轻轻叩了叩门。
“进。”男人清冷的声音传来。
宁熹推门进去。
冷峻矜贵的男人在看一份文件,头也没抬。
她走到他办公桌的前面,唤了声:“厉总。”
男人抬眼。
似是有些意外:“是你。”
“怎么,我不配?”
宁熹想起他说她的智商和理解能力,能在厉氏留两年已是奇迹,混到组长,是给了唐丽好处。
男人薄薄的唇边勾起一抹动人心魄的浅笑:“没有。”
合上手中文件扔到桌上,男人身子朝椅背上一靠,看着她。
宁熹见办公桌上摆着一盒奖章,一摞红包,指了指:“是不是一样拿一个?”
作势就准备伸手拿,被男人打了一下手背:“懂不懂什么叫颁奖,是我颁,不是你自己拿。”
宁熹吃痛收手。
当然也没多痛,他拍得很轻。
“还这么有仪式感吗?”她便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等着他颁。
然而,男人并没起身,就坐在位子上拿了一个奖章,然后转椅朝侧边一转,示意她:“过来。”
宁熹汗。
刚刚还说有仪式感,结果就坐着颁奖?
毕竟人家是总裁,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宁熹也没多言,饶过办公桌上前。
伸出双手准备接奖章,他却并没有给她的意思,而是示意她:“身子低点。”
见他长指捻开奖章反面的扣针,宁熹惊讶:“还要替我别上吗?”
“当然,奖章不就是别的吗?”男人问她。
“可是......”
宁熹想说,刚刚婷婷怎么是拿在手里的?
想想还是算了,她躬腰倾身。
男人不徐不疾地将那枚奖章别在她左边胸口的衣服上。
视线落在她颈脖处,男人道:“一会儿拿那奖金去买盒质量好点的遮瑕膏。”
宁熹:“......”
今天的遮瑕又蹭到衣服了吗?
她低头瞅了瞅,抱怨:“质量再好也没用。”
她用的就是大牌的。
“那......下次我注意点。”男人一边别着奖章,一边抬眼深目看着她,唇角一点微弧。
“......”宁熹没好气道:“看着点别,一会儿得刺到手了。”
男人笑笑,别好奖章,大手顺势攥着她的衣领,将她往自己面前一拉,非常自然地亲了亲她的嘴角和唇瓣。
宁熹汗。
“这也是颁奖仪式?”
“嗯,你独有的。”男人松开她。
宁熹直起腰身:“不是说好了,在公司里互不相干吗?”
“你的脸离我那么近,一时情难自禁。”
宁熹:“......”
敢情还是她的错?
以为他要接着发红包了,谁知他长臂一捞,将她往自己身上一拉。
宁熹猝不及防,跌坐到他身上。
吓得不轻:“别这样,被人看到怎么办?”
作势就要起身,被男人的大手扣住腰肢。
“放心,我的办公室从来没人敢擅闯。”
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响在她的耳畔,捧起她的脸就吻下来。
宁熹原本闭唇不张,可被他强势霸道地逼吻两下,呼吸一漏,瞬间就乱了去。
敲门声骤然响起,两人动作一顿。
宁熹飞快地从他身上起来,边整理着头发,边疾步回到办公桌的前面。
“进来。”男人的声音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宁熹看他。
见他面色冷峻、丝毫不见凌乱,周身气质清冷,只让人想到四个字,禁/欲寡性,就像刚刚将她压在怀里深吻的男人不是他一样。
杨痕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厉总,三点了,您的咖啡。”
每天下午三点这个男人都要喝一杯咖啡。
男人瞥了他一眼,示意他:“放桌上吧。”
杨痕放下咖啡,就出去了。
厉擎屿起身,宁熹以为他是起来给她发红包,谁知他径直走向她,一手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揽,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再次将她吻住。
宁熹猝不及防,差点没站稳,本能地抓住他的衣服。
一番纠缠,厉擎屿才放开她的唇,却依旧没有松开她的腰身。
嘴巴终于得了自由,宁熹呼吸不稳道:“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
约定好了在公司里面要保持距离的。
厉擎屿低眸看着她,没接她的话。
他自认为一向定性很好,可在她面前,好像三十年的修为都形同虚设。
食髓知味,大概就是如此吧。
“对了,厉总,在皇家天伦中心停车场给我的水里加料的人,是不是宁盼?”宁熹问。
厉擎屿没想到她这个时候提起这个,“嗯”了一声。
“所以,昨天晚上给宁盼的酒里加东西的人,是你?”
厉擎屿也没否认:“确切地说,是我的人。”
这种小事还不至于要他亲自去做。
宁熹怔了怔,虽然她已猜到是他所为,但听到他亲口承认,心里依旧说不出来的感觉。
“你怎么没跟我说?”
“你指的是什么?是宁盼害你这件事,还是我害宁盼这件事?”
“两件都是。”宁熹看着他。
厉擎屿轻挑眉尖:“现在你不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