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擎屿解衬衫扣子的动作不停:“让他等。”
“这样不好吧?”宁熹皱眉。
她知道这个男人的战斗力,一时半会儿完不了事。
“老朱的工作是什么?”厉擎屿取下腕上的名表,问她。
宁熹不明白他这样问的目的,接话回道:“司机呀。”
“谁的司机?”
“你的。”
厉擎屿将衬衫脱掉,扔到茶几上:“那我什么时候用到他?”
“出门需要车的时候。”宁熹起身站起。
被厉擎屿又推坐了下去,他倾身逼近:“那我不出门的时候,他做什么?”
宁熹目光触及到他肌理分明的胸膛和完美的八块腹肌,瞬间就紧了呼吸。
“我......我怎么知道你不出门的时候,他做什么?”
厉擎屿逼视着她,鼻尖几乎碰着她的鼻尖,薄唇轻轻吐出两字:“等待。”
“我不用车时,他的工作就是等待,等我用车,而他等的时间,我也是付工资的。”
宁熹:“......”
刚想反驳,男人的吻已落了下来。
宁熹抿唇推拒着他。
可这个男人太了解她的身体了,吮着她的耳垂一咬。
宁熹瞬间就像是被一团火焰击中,呼吸一漏,喘了起来。
“厉擎屿,别......别在客厅里......”
客厅太大了,空荡广袤,感觉就跟在露天一样,她紧张。
而且跟外面仅一门之隔,老朱就在外面,也难保赵婶不会突然前来。
厉擎屿微微拉开一点与她的距离,垂眸看着她,见她明显绷着几分神经,唇角一勾,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阔步上楼。
进了房间,他将她放到大床上,迫不及待压吻下来......
......
酣畅淋漓结束,已是不知过了多久。
宁熹累得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就窝在他怀里,阖着眸子,一动也不想动。
厉擎屿低眸看着怀中软成一滩水似的女人,满足地喟叹。
长指将她粘在脸上被汗水打湿的头发拨拂开,露出她潮.红还没褪去的脸庞,在她的鼻尖和唇角上亲了亲。
“宁熹,这些年你受苦了。”
宁熹没想到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长睫微颤,稍稍眯开一条缝,看了看他,也没气力回他,便没做声。
“你把怼怼教育得很好,谢谢!”厉擎屿哑声说着。
末了,又加了一句:“我一定会补偿你们母子。”
宁熹嗤了一声,有气无力:“补偿到床上吗?”
厉擎屿:“......”
——
宁熹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睁开眼睛,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睡着了。
卫生间里有水声传来,厉擎屿应该在洗澡。
她忍着酸痛,伸手拿床头柜上的手机。
发现是厉擎屿的。
他俩的手机铃声一样的。
来电显示外婆。
她没接,将手机又放了回去。
目光瞥见床头柜上的无声闹钟,赫然六点多了,她吓得一个激灵弹坐起身。
完了,她跟面试的那人约的七点见面。
赶紧下床穿衣,也顾不上身上痛。
厉擎屿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她忙乱穿衣的样子。
“不洗一下吗?”
“来不及了,我跟人约的七点,现在已经六点多了,你也不喊我!”
他明知道她七点有约的。
见她裤子提起来就准备跑,他一把攥了她手臂:“急什么?对方有事,说晚上的见面取消,下次会直接去沙溪工作室见你们。”
边说,边指指她口袋里的手机:“刚刚程风打电话过来,我替你接了。”
宁熹掏出手机看了看,的确二十分钟前程风来过电话。
“你为什么又擅自接我手机?”宁熹问。
厉擎屿拿毛巾揩着头发:“你睡着了,而且对方是程风,又不是别人。”
“你可以叫醒我呀,你外婆来电话,你在洗澡,我就没有擅自替你接。”
“你完全可以接的。”厉擎屿语重心长道。
宁熹:“......”
就跟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懒得理他,宁熹横了他一眼,转身去卫生间,准备沐浴。
“看你累成那样,要不,我帮你洗?”厉擎屿跟在后面。
“我谢谢你,不用!”
“没关系,很乐意为你效劳的。”
“可我不乐意被你效劳。”宁熹停住脚转身。
“我的手艺挺好的。”
“你想得也挺美的。”宁熹将他推出卫生间,关门。
她还不知道他,美其名曰,帮她洗,实则是又想欺负她一遍。
厉擎屿笑。
其实他就是逗逗她。
转身走到床头柜前拿起手机。
未接来电,外婆。
他回拨了过去,走去阳台。
“外婆。”
老太太的大嗓门瞬间就在手机那头响起来:“臭小子,找你还真难啊,打你手机,不是占线,就是没人接。”
“刚刚洗澡去了。”
“今天婚礼上到底怎么回事啊?那录音上面说的都是真的吗?我真的有个曾外孙吗?还是熹熹生的?”
厉擎屿“嗯”了声。
“嗯是什么意思?我问了你四个问题,你就回我一个嗯?”老太太不悦抱怨。
厉擎屿弯唇:“嗯就是你确实有曾外孙了,是我跟宁熹的孩子。”
“太好了,我要见他,我要见他,我要见我曾外孙。”老太太激动不已。
厉擎屿皱眉:“别激动,注意你的心脏!你曾外孙在上学,等放假,我会带他去见你的。”
“已经上学了?”老太太惊讶,“多大呀?”
“六岁。”
“都六岁了,你小子可以啊!原来早就跟熹熹暗度陈仓了。”
厉擎屿没接话。
“今天之前,你跟熹熹都不知道孩子是你的吗?”老太太问。
“嗯。”
“那我也是服气,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做爹的不知道,做娘的也不知道吗?跟谁睡了,熹熹不知道?还是说熹熹她......不止你一个性.伴侣?”
厉擎屿:“......瞎说什么呢?”
“那不然怎么......”
“这件事说来话长,反正你只需要知道,她就我一个男人。”
大概是见他沉了语气,老太太那边没再多言。
沉默了片刻。
“行了,那我就等你带小家伙来见我,一定要尽快哦。”
“嗯。”
挂完电话,厉擎屿站在阳台上,也没有立即回房。
此时外面正是黄昏,暮色四合,他微微眯眸,望着远处天边快要被夜色覆盖的云彩。
胸腔震荡。
第一次觉得心里头满满当当的,就像是曾经缺失的一角,骤然完整。
那感觉无以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