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焰站在车门边怔了怔。
这意思是交给警察吗？
可王漫兮控诉的都是男女之间私.密的事，警察也没法查吧？
低叹一声，他也倾身上了车。
“这是有多恨我们两个，宁愿死，也不让我们好过。”
厉擎屿往边上坐了坐，没做声。
何止是不让他们两个不好过，还有宁熹。
她轻飘飘一句，就将婚礼上的那段录音，说成是宁熹伪造的。
这句信息传递出来的意思就是，是宁熹破坏了他们的婚礼，是宁熹插足。
另外，这最后的两张照片，除了让大众相信之外，肯定也是给宁熹看的，让宁熹相信他跟她之间确实不清白。
想起宁熹，他掏出手机准备打个电话过去。
发现手机也没电了。
只得作罢。
——
警局外花坛的长椅上，宁熹和童弦音也在密切关注着王漫兮跳楼的新闻。
已经上热搜了。
从网上的照片来看，王漫兮肯定已经死了，警察抬着的担架上已经用白布全覆盖了。
还有，厉擎屿跟殷焰已经去了现场，并上了警车。
“熹熹，王漫兮控诉的这些不会是真的吧？她都以死来证明了。”童弦音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竟然莫名堵得慌。
殷焰会是这种人吗？她问自己。
答案是她也不知道。
“有真有假吧。”宁熹若有所思。
童弦音看向她：“你觉得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宁熹没回答，朝她伸出手：“手机给我用一下。”
拿到手机，她先拨给了厉擎屿。
系统提示对方关机。
“你有殷焰的手机号码吗？”她问童弦音。
“有是有，但先前他跟厉擎屿说自己手机没电了，我拨拨看。”童弦音接过手机翻出号码拨了出去。
系统也提示对方关机。
“打不通，”童弦音将手机从耳边拿下：“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来这个警局？”
“应该是去总局。”
毕竟这个案子不小，死者和牵扯的人，都是仓城的风云人物。
童弦音点点头，觉得也是。
宁熹抿唇思忖。
片刻之后，再度朝童弦音伸出手：“手机再给我用一下。”
“打给谁？”童弦音将手机递给她。
“怼怼，他手机没带，戴了电话手表。”
宁熹接过手机，快速按了一串号码。
那头很快就接了。
“怼怼。”
听出是她，那头瞬间激动：“小熹熹，你没事吧？”
“我很好，已经安全回到仓城了，你还在厉BOSS家吗？”
“是啊，你在哪里？”
“怼怼，我需要你帮个忙，很急。”
“好啊！”小家伙都不知道什么忙，就满口答应。
“你能进入殷氏集团的系统吗？我要看殷氏娱乐的一个员工的个人资料。”
——
仓城市警察总局，厉擎屿和殷焰刚从警车上下来，就又被一群尾随而至的记者蜂拥围住。
“厉总殷总，回应几句吧。”
“对啊，两位一直保持缄默，是不是表示王小姐所说的都是事实？”
厉擎屿皱眉，清冷开口：“当然不是事实。”
旁边的殷焰也接着出声。
“事实就是王漫兮买凶杀人，我跟厉总前去营救，致使她的计划落空，绑匪落网。然后，我跟厉总看在多年的交情上，前去劝说她自首，她见事情败露，自己的人生和事业全毁，还要面临法律的严惩，怪我和厉总坏了她的事，对我们两个怀恨在心，就用了这种极端的报复方式，死也拉上我们两个垫背。”
记者们当然不信。
“空口无凭，二位要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
“是啊，仅凭二位说的话，是没有说服力的，王小姐都不惜以自己的命来抗争、来控诉，还附了证据，二位有什么实证证明自己吗？”
“我们这不是来警局了吗？我们会全力配合调查，也相信警方会查清真相，还我们清白。”厉擎屿沉声回道，自带气场。
末了，便示意大家让开。
警察也过来驱赶记者。
“大家不要围在这里妨碍公务，他们两个得跟我们进去接受调查，大家放心，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然后发详细通报。”
记者们不情不愿微微让出一条道。
厉擎屿和殷焰刚从包围圈里走出来，突然一个人影冲上来，作势就要给厉擎屿一耳光，厉擎屿反应快，闪身避开。
对方因为冲得太急，又扬臂太用力，直直往前方扑踉而去，栽扑在地。
是一个穿戴时髦奢华的中年妇人。
妇人摔了个狗啃泥，且摔得不轻。
“阿姨。”
厉擎屿和殷焰都认出对方是王漫兮的母亲。
边上的警察也立马上前去扶人，但王母却不愿起来，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边哭边指着厉擎屿和殷焰大骂。
“你们逼死了我的女儿，你们这两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就因为你们有钱吗？就因为在仓城，你们只手遮天，没人能把你们怎样，你们就这样丧尽天良吗？”
“漫兮呀，你怎么那么傻啊？你以为寻死，就能让这些坏人得到惩罚吗？你错了，他们会继续活得好好的，继续风光无限，继续为所欲为，继续没人奈何得了他们！”
一群记者又是拍照，又是拍视频。
几个警察皱眉，为首的那个再次倾身搀扶。
“这位女士，请你起来去里面喝杯水冷静一下，王小姐的事情，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
王母一把甩开他的手臂：“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你们都听他们两个的，沆瀣一气，调查到最后，他们肯定又是无罪！”
“女士，你再这样胡说，我们可有权起诉你了。”为首的那个警察冷了脸。
王母见状，有些心虚，没理对方，又捶胸嚎啕。
“老天爷啊！你能不能睁开眼看看这吃人的世道啊？看看我们这些有冤无处诉、有苦无处说的可怜人吧！””
“漫兮，我可怜的女儿，你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你这样只会让仇者快、亲者痛啊！你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以后怎么活啊？我也随你一起去算了！”
一直沉默不语、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厉擎屿出了声。
“阿姨，此时此刻，你不应该先去看看王漫兮吗？你还没见她最后一眼吧，你毫不关心吗？”
王母的嘶声嚎啕就哽在了喉咙里。
“还有，”厉擎屿又道：“你觉得王漫兮的那篇博文里，为什么只字没提到你？说粉丝是唯一给她温暖和爱的？”
王母面色一滞，瞬时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