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熹汗。
难怪让她多吃点。
益母草对月经友好,她是知道的,她只没想那么多。
这个男人!
耳根发热,她嗔了厉擎屿一眼。
两人的行为,落入对面的安娴的眼中,安娴笑:“擎屿对小熹可真好。”
“那是自然,她是我妻子,我不对她好,难道对外面的女人好?”厉擎屿回得也快,语速不徐不疾,语气不轻不重。
安娴面色一滞,厉耀明听得也是垂了眼。
他知道,厉擎屿这话是在指责他,当年背叛了妻子,跟安娴这个外面的女人好了。
毕竟是自己理亏,他也没接话。
安娴也没再自讨没趣,沉默吃饭。
一直到接近尾声的时候,才再度开口:“对了,老厉,我今天给鸿轩打电话了,他说今年应该会回来过年。”
虽然她这话是跟厉耀明说的,但她是说给厉擎屿听的。
厉耀明自然也知道她的用意,看了一眼厉擎屿,回道:“他总算知道回来了,多少年没回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国外安家了呢。”
安娴也看看厉擎屿。
见他没做声,也没什么表情,笑道:“过年,擎屿一家也回来吧,大家都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才有过年的气氛。”
厉擎屿没回答,就像没听到一样,又夹了块鱼片给宁熹。
安娴有些尴尬,只得转问宁熹:“小熹来吧,到时我们一起剪窗花。”
宁熹抬眸。
原本厉擎屿不做声,她就也不多嘴,但现在点了她的名,她也不好再不回应。
“过年还有十几天,我们还没做好计划。”
安娴点点头,也没再多说多强求。
她很清楚,这事儿宁熹是不好做主的,一切都得看厉擎屿。
况且,她也不是真心邀请他们,只是客套而已。
他们来了,气氛好不了。
大过年的,她可不想给自己找气受、给自己添堵。
吃完饭,佣人收拾,厉擎屿带着宁熹去另一侧的沙发茶几边喝茶。
厉耀明拿了特意买的乐高出来,跟怼怼两个坐在一旁空旷处的地毯上拼组。
安娴跟厉耀明打了声招呼:“我去看看安隅情况好点没?”
然后就上了楼。
厉耀明笨拙地拼着乐高,不时看看边上手脚灵活、速度飞快的小家伙,又瞅瞅不远处沙发上的两人。
两人不知道在说着什么,都在笑。
他看着,就也不自觉地弯起了唇角。
他很少看到他这个大儿子笑,尤其是这种眼角眉梢都是温柔、都是岁月静好的那种绵长笑意。
看来,这大儿子是真找到了幸福。
心中低叹,他收回视线,假装专注拼手中的乐高,状似无意开口:“擎屿,免得晚上开车,今天要不住这里吧,反正房间多。”
厉擎屿跟宁熹的说话被打断。
厉擎屿敛了笑意,看了他一眼,几乎不假思索:“不用。”
厉耀明心里有些失落,但也没再强求。
他知道,有些事情强求不来,也不能急。
“我妈的房间还保留着吗?”厉擎屿突然问。
厉耀明以为他改变主意了,连忙回道:“当然,一直保留着,除了打扫,没让人动,不仅她的房间保留着,你的房间也是。”
厉擎屿起身,跟宁熹道:“你坐会儿,我去我妈房间看看。”
宁熹点点头:“好。”
厉擎屿转身走去楼梯。
厉耀明一直看着他顺着楼梯上楼的背影,直到看不到,才将视线收回。
然后又看看宁熹,见宁熹拿了手机出来在划动,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小熹,感谢你们今天能来。”
宁熹抬起头,朝他笑着摇摇头:“没有,应该感谢厉先生的盛情款待才对,做了那么多好吃的菜。”
“真的好吃吗?”厉耀明笑。
“好吃。”
“那以后经常带怼怼来吧,我让她们做给你们吃。”
宁熹有种自己被套路的感觉,笑笑:“好。”
——
二楼。
厉擎屿来到最朝南的房间门口,静站了片刻,才推门进去。
顺手摁下门口的照明开关,房间里的灯一下子全亮了。
厉耀明没骗他,房间里确实还保留着多年前的原貌。
也因为如此,其他地方显然后来装修过了,这间房里没动,显得跟整栋的风格有些格格不入。
他缓缓环顾。
看着熟悉的一桌一椅,一物一件,尘封的小时记忆就扑面而来。
来到梳妆台前,他长指抚摸着木质的纹路。
他记得小时候,他妈经常在这张梳妆台前独坐,独坐在这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坐就是一下午。
那时,他觉得他妈好喜欢这张梳妆台。
后来,他才明白,那哪里是喜欢这张梳妆台,而是在对镜消磨自己的时光,也消磨她自己。
抽开梳妆台的抽屉。
里面还有很多的首饰,有些已经生锈。
首饰盒的下面是他妈的相册。
这相册他小时候看过。
准备关上抽屉,关了一半,他又抽开,将那本相册拿了出来。
坐到边上的椅子上,他翻开相册。
——
与此同时的另一间房间里,厉安隅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安娴坐在一旁。
“我知道你讨厌厉擎屿,我也不比你喜欢,但大面子总要过得去,起来,收拾一下去跟人打声招呼。”
虽然她也讨厌,她也恨厉擎屿,但是现在厉家还是得靠他养着不是。
每年,厉氏给厉耀明分红五千万,他们一家都靠这五千万养着。
虽然厉安隅的连锁花店也经营得不错,收入不菲,但一年也赚不到这个数。
“急什么?”厉安隅架着二郎腿一闪一闪的:“厉擎屿不是去他妈房间了吗?”
说完,又不确定,将腿放下来,跟安娴确认:“是去他妈房间了吧?”
“应该是。”安娴回道。
刚刚听到有脚步声上楼,她就趴房门的猫眼里往外看,看到厉擎屿走过去。
往那边走,只有那个女人的房间了。
听到说是,厉安隅又将腿架了回去,闲适惬意地晃着。
“起来。”安娴拍他手臂。
厉安隅吃痛皱眉,有些恼了:“急什么?等他下楼了,我再起来下去也不迟!”
安娴拿他没办法。
“你下午出门去了哪里?是去花店了吗?你有多少天没去花店了,你自己说说。”
厉安隅更加不耐烦了。
“你管我去哪里了?我去花店了又怎样,不是去花店又怎样?我这么大人了,脚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里去哪里。”
他自然不会告诉她,他下午应弟弟厉鸿轩的约,去取了一个东西。
厉鸿轩让他不要跟任何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