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厉擎屿以为他说的是‘她和厉太太’,“她和我夫人怎么了?”
找他找不到,就去骚扰庄园的那位,是吗?
“不是,她就是你夫人,宁熹是你夫人!”任时迁激动又心急。
厉擎屿皱眉:“你在说什么?语无伦次的。”
毕竟在他的思维里,他是见过庄园那女人的,所以,从没将宁熹跟厉太太挂钩。
不仅他,杨痕也觉得莫名其妙。
“哎呀,你还是看新闻吧,已经是热搜第一,爆了。”
任时迁拿出手机划了几划,走过去,放到厉擎屿面前的餐桌上,给他看。
厉擎屿垂眸看去,瞳孔剧烈一缩。
手里的筷子掉了也浑然不觉,长指快速划动手机屏幕,去看那个新闻的内容,以及新闻附带的照片。
满目难以置信。
见他反应这么大,任时迁抿唇:“厉总真的连自己夫人是谁都不知道?”
刚刚第一眼看到这个新闻标题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假的。
标题是:本是正宫,何来逼宫?宁熹就是厉太太!
他之所以认为新闻是假的,是因为他觉得,如果宁熹是厉太太,他家老总不可能也认为她想逼宫上位害了老夫人。
可他点进新闻看了看,又觉得不像是假的。
新闻连结婚证都贴出来了。
然后他就在想,难道他家老总不知道宁熹是他太太?
他也只是这样猜测,不敢肯定,毕竟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连自己结婚证上的另一半是谁都不知道。
没想到还真不知道。
“对了,”任时迁又想起一件事,“警局那边说,录音笔里的那个录音是伪造的,不是宁熹和老夫人本人,所以,昨天,宁熹就从警局里放出来了。”
任时迁边说,边观察着自家总裁的脸色。
先前说不想听到有关宁熹那边的消息,现在说应该没关系了吧?
厉擎屿没做声,似是根本没听到,还在看手机上的那个新闻。
依旧难以相信。
这不可能!
他见过庄园那位的。
掏出手机,发现手机已经没电关机好久了。
杨痕见状,连忙拿了充电宝上前给他。
厉擎屿接过,将手机充上电。
任时迁以为他要打电话给宁熹:“厉总,用我的手机打。”
厉擎屿没理他,盯着自己的手机,见手机通电开了机,就迫不及待地划开。
然后点开庄园的那个女人的微信,飞速编辑了一条消息发过去。
【在哪里?】
信息旁边瞬间一个大红的感叹号。
发送失败,要重新认证好友。
厉擎屿怔了好一会儿。
竟然将他拉黑了!
他又翻到宁熹的手机号码拨出去。
机器提示音响起:“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
空号?
厉擎屿难以置信,将手机从耳边拿下看了看,确定是她的没错,他也不是第一次打。
“打给宁熹。”厉擎屿示意任时迁。
任时迁连忙拿起桌上的手机,翻到宁熹的号码,拨过去。
听到里面的提示音后,任时迁也一脸愕然:“空号?”
厉擎屿抿唇,脸色很不好。
所以,不是拉黑,是注销是吗?
已经注销了手机号码!
他又垂眸快速在手机上通讯录上翻找着号码,拨出去。
“靳律师,把我的结婚证拍给我看一下。”
当初,他结婚的事宜全部委托给靳墨的,连结婚证他都没看,直接让靳墨保管。
靳墨现在人在国外,但还是很快就将结婚证的照片发了过来。
跟新闻上的那张一模一样!
厉擎屿呼吸沉得厉害。
一向波澜不惊、淡定如水的眸子里有很多情绪在涌。
他径直拔掉充电线,拿起手机就往外走,吩咐杨痕:“让护工过来照顾外婆,你也留下。”
话音未落,人已出了病房。
去医院停车场开了车,直奔西郊庄园的方向而去。
唐熹?
宁熹?
他知道庄园那女人叫唐熹。
他想起第一次让宁熹冒充他夫人去见他外婆时,她跟他说“我是熹微的熹,不知厉太太是哪个xi?”
他当时回:“不重要,你只需知道是那个音就行了,不必搞得那么清楚。”
却原来,是一个人。
呵,厉擎屿想笑,笑自己的愚蠢。
宁熹,你可真是瞒得滴水不漏啊!
不,其实现在回头来想想,并不是滴水不漏,只是他从没将她跟庄园的那位联系在一起罢了。
比如,她第二次去麟园,那时她发烧,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庄园的座机给她打电话。
当时,她说是厉太太因为采访稿的事打给她的,实则是周婶打的吧。
她当时紧张成那样,根本就不合理,他却被她几句话给糊弄过去了。
又比如,周婶过生日,发的朋友圈照片里有她的包,他找过去,在去庄园的山路上碰到她。
她跟他说,自己在商场里遇到厉太太,厉太太车子坏了,她送她回来。
现在想想,庄园里有专职司机钟叔,让钟叔去接都比麻烦别人方便,且这个别人还是他一直警告不要多来往的人。
可当时他也信了。
还比如,在咖啡厅里,有人喊厉太太,然后她看到那个女人就如离弦之箭一样冲过去,拖着人家就去了洗手间,很久才出来,出来后,那个女人就以厉太太的身份跟他见面了。
其实,是那个女人喊的厉太太吧,是喊她的,可她做出是服务生喊那个女人的引导。
现在想想,她那么聪明,且还是危机公关高手,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那样强烈的反应,无疑是此地无银。
但当时,他也信了。
再比如,她要跟他签情人协议,他们在一起三年。他准备跟厉太太提前结束婚姻关系,她不同意,她说,如果他离婚,那她就也结束跟他的情人协议。
这是最不合理的了,尤其是对于她这样一个原则性很强的人来说,怎么可能他是有妇之夫,她才跟他在一起,甘愿做情人小三,而他是单身,她却要跟他结束?
当时,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情人协议是三年一样。
现在他明白了,原来三年,是在他们的婚姻存续期。
现在他也明白了,如果他离婚了,她才是真正的情人了,所以,她才要结束。
原来如此。
可他当时都没有深究。
他甚至对她这个人,都没有深/入去了解。
他从没去查过她,从没查过她的家庭,从没查过她的过往。
殷焰的特助宁盼是她的妹妹,他也是碰到了对方母女纠缠她,他才知道。
而她有个初恋前男友仝宴,他也是从别人的口中得知。
他对她唯一的一次查探,也就是让集团人事调出她入职时的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