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乌达干布怀着必死的决心,准备与金拓儿展开一场惨烈的殊死一战之时,突然听闻有一千男儿回归的消息。
他心中一惊,又隐隐燃起一丝希望,急忙策马狂奔回去查看,究竟是谁让他们归来,又带来了何种转机。
“王爷,我们是被武州放回来的人,此番带来了大乾最厉害的武器。这叫做炸弹的物件,投放在敌营或是军阵之中,定能产生巨大的杀伤威力!”
领头的那名回归战俘,一脸坚毅,大声禀报道。
乌达干布定睛一看,发现竟是曾经被俘的人员,如今被苏定山放了回来,当下便明白武州有意出手相助。
然而,对于这些从未见过的神秘武器,他满心疑惑,不知该如何使用。
他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赶忙追问道:“你们所说的武器,可是背在你们身上的这些东西?”
“正是,王爷!这东西一旦爆炸,瞬间便能让众多敌人灰飞烟灭!”
战俘的话语中透着自信与决然。
“但这炸弹究竟该如何使用?”
乌达干布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最佳的办法便是投掷出去,只是此物有些重量,一般人的臂力难以企及。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埋伏在他们的必经之路,或者……”
那一直与乌达干布对话的战俘,说到此处,声音竟戛然而止。
“或者什么办法?快与我说明白!”
乌达干布心中一紧,直觉告诉他,这办法或许极为凶险。
“我们可以骑马冲进敌人的阵地,然后近距离投掷!……”
那战俘咬咬牙,终于说出了这个残酷的办法。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皆是心头一震,瞬间明白了这几乎是将自己的性命往敌人的刀口上送,十死无生!
“或许这是当下最好的办法,只是……实在太残忍了!”
乌达干布双眼瞬间变得猩红,他深知这样的打法无异于以命换命。
而且,为了确保这些勇士能顺利杀入敌阵,还得有人充当先锋,为他们开辟道路。
“王爷,为了能让更多族人活下来,我们毫无怨言!请给我们一个机会,证明草原上的勇士绝无懦夫!”
前排的几名勇士齐齐上前,单膝跪地,坚定地请命道。
就在乌达干布还在犹豫,不知该如何作答之时,
一名斥候快马加鞭赶来,神色慌张地禀报道:“王爷,大事不妙!金拓儿的大军已至,至少有五万人的先锋部队,正气势汹汹地朝着我们这边杀来!”
乌达干布心头一凛,骑在战马上,朝着北方眺望。
只见远处烟尘滚滚,遮天蔽日,那五万人的队伍如汹涌的潮水般涌来,仿佛蝗虫过境,所到之处皆被阴影笼罩,压迫感十足。
“王爷,不能再等了!请给我们一千战马,我们带着炸弹冲往敌阵。待我们破坏了他们的阵型,您再率大军为我们报仇!”
身上背着炸弹的俘兵们,纷纷跪地请愿,声音中满是视死如归的决绝。
“好!……你们速去牵战马,我即刻命一千人在你们前方,为你们开路!”
乌达干布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此刻,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金拓儿队伍的深深憎恨,心中依旧燃烧着战胜敌人的强烈渴望。
须臾之间,背着炸弹的俘兵们纷纷翻身上马,每个人又挑选了一把锋利的武器,眼神中透着决然。
他们心中都怀着一丝侥幸,万一自己在爆炸中幸存,便要冲上去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
与此同时,那一千名负责开路的勇士也已迅速集结完毕。
他们之中,大多是头发斑白的老年人,可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畏惧。
随着乌达干布一声令下,这一千人手持盾牌,挥舞着钢刀,齐声呐喊着朝着对面的阵地勇猛冲去。
那喊杀声震天,仿佛要将这片天地都震得颤抖。
俘兵们也迅速一字排开,狠狠拍打着马臀,催马加速,紧紧追赶上去。
他们还记得,领到这些炸弹的时候,大乾武州军队的人曾郑重告知,每一颗炸弹在手中仅有三息的时间,否则便会在手上爆炸。
因此,他们将一颗炸弹挂在马上,另一颗紧紧抱在怀里。
心中暗暗发誓,只要靠近对面的阵地,左边扔一颗,正面再扔出去一颗,定要炸死炸伤十个人以上。
这也是武州军队动员他们时所说的话,目的便是告诉他们,这一千人定能当场灭掉敌人一万。
他们本就是草原上的勇士,虽之前战败被俘,但心中始终心系部落。
此刻,眼见前面一千先锋骑兵已如猛虎般冲入敌营阵地,生死未卜。而他们自己的战马也已逐渐靠近敌阵。
“男儿们,我先走一步了!”
一名手持炸弹的士兵大声怒吼着,他猛地拉掉炸弹上的拉环,用布包裹着的炸弹在空中挥舞一圈,而后奋力扔了出去。
“我也来了,等我……”
又一名士兵紧接着大喊着,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炸弹投出。
紧接着,无数人纷纷效仿。
炸弹如雨点般落在金拓儿的队伍里,
起初,敌人还被这突如其来的铁疙瘩吓了一跳,可当他们定睛一看,发现不过是个铁疙瘩时,脸上竟露出一丝不屑,甚至有人还想笑出声来。
然而,就在他们笑意还未完全浮现之时,炸弹在他们的队伍里轰然爆炸!
“轰……”
随着一声巨响,那些原本想笑的人,瞬间脸色惨白,只感觉有莫名的物体如利箭般钻入身体。
爆炸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金拓儿大军的队伍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士兵们四处奔逃,人仰马翻。
紧接着,又有铁疙瘩如流星般飞入人群,几息之后,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
整个敌阵被炸得七零八落,到处是断臂残肢和惊恐万分的士兵。
随着前方阵地的爆炸声响起,乌达干布猛地从腰间抽出长刀,高高举起,大声命令道:“能跑起来的,都跟着我冲啊!……”
刹那间,足有三四万的青壮勇士如猛虎下山般,紧随其后朝着敌营阵地冲去。
后面那些老弱之人,有的手持盾牌,有的挥舞着镰刀,一个个悍不畏死,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朝着前方奋勇冲去。
而金拓儿,此刻本在中军坐镇。
他已然称王,本无需亲自前来,但为了让乌达干布彻底心服口服,他还是亲自率军压阵。
第一先锋部队便有五万人,他以为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远远望去,只见先锋部队已然开始出现败退的迹象,而且队伍里还不断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之声。
队伍一旦陷入混乱,便极易引发踩踏事件。
金拓儿心中一惊。
乌达干布那边的二千人,成功换来了至少一万五千人的伤亡,同时也让敌军人心惶惶。
随着乌达干布带着大队人马如潮水般冲来,毫无悬念地,金拓儿先锋部队里开始出现了恐慌与后退。